第二天隻有安平王一個人進宮,宮女們很驚奇地發現安平王居然不像昨日那般在禦花園亂晃,而是跑到了禦廚房和浣衣局眼睜睜地看著眾多宮女乾活。這也罷了,已經很久沒往女人堆裡混的安平王好像故態複萌了,居然說要幫眾多宮女看手相,眾人連鄙視的表神都懶得給,你想摸宮女的小手就老實說,你還找什麼理由啊,你安平王還能看手相?什麼時候變神棍了。不過這次很奇怪,安平王品味居然變了,他摸的對象都是後宮做重活的宮女的手,這一個個都長得很普通,難不成摸膩了纖纖玉手之後想試試粗皮黑膚了?
美麗的宮女們咬著小手絹氣呼呼地看著那一群讓人看了倒胃口的五大三粗的低等宮女等著讓安平王看手相,她們也可以啊,為什麼安平王對她們視而不見,反而找這些醜女呢?
眾多原本從未被人看眼裡的粗壯宮女感覺到了她們從未感受到的羨慕嫉妒恨,有些微妙,有些難以形容的驕傲感,不由得一個個挺起了胸。
“來,一個個排好隊。”李湛笑眯眯地對著眾多粗壯宮女說。“平脈不浮不沉,尺脈沉取不絕……”
眾多粗壯宮女驚訝極了,“殿下這是在診脈嗎?”不是說是看手相嗎?
“當然,本王最近學習診脈,就拿你們來試手。”李湛滿意地看著一眾沒有露出任何勾引之意,衣服也很保守,沒有故意拉下半截露出波波的粗壯宮女,果然他的眼光是不錯的,選出來的宮女心性都很好,當然最重要的是看起來屁股都很大,都很好生。
眾多粗壯宮女恍然大悟,又有些失望,還真以為安平王看上她們這些不夠出色的宮女了呢。
一日下來,這些粗使宮女對安平王大為改觀,還真的有點本事,將她們的身體狀況真的通過脈說出來了,還給有些得了嚴重疾病的宮女開了藥方,並讓太醫院給她們開藥。
李湛不知不覺在宮中收獲了很多醜宮女粉,隻要是人都不會想死,這些宮女也不例外,太醫院裡的太醫是為後宮妃子準備的,她們根本不可能請得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太醫為她們診治,但有了安平王的金口玉言就不一樣了。
她們大多數都二十出頭,雖說到25歲才可以出宮,但大慶普遍提倡晚婚,等她們出宮去嫁人儘管不如不滿二十歲的姑娘好嫁,但若能擁有健康的身體還是嫁得出去的,很多小販或大戶之家的仆人還是願意娶她們為妻的,一來這些宮女在宮中呆過,還算有點見識,二來她們在宮中呆了十多年手上的銀子肯定不會少。
當然隻是這些粗使宮女改變了對安平王的看法而已,對大多數人而言,安平王再次落實了大色狼的稱號,他這天摸了近千宮女的小手,這等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事,說他不是色狼誰信?!沒人發現這天晚上,禦廚房一個廚娘和浣衣局的一個做重活的粗壯宮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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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李湛好不容易選好宮女,回到府裡洗過澡後準備就餐。這幾天沈佩因為太忙,下個月就是皇帝生辰了,事情太多,索性在安平王府住了下來,今日更稀奇,一直在軍營裡窩著的張猛師傅也回來了,正在飯廳裡等飯吃。
這頓飯吃得超累,李湛翻白眼,他的文武師傅不知為毛就是不對盤,吃個飯都你爭我奪的,他這池魚太遭殃了。
剛吃完飯,下人正要端茶上來,李湛發現窗外的天氣大變,怒號的秋風狂猛地吹著,仿佛要將視線裡看得到的一切東西都要吹跑。
真糟糕,明天得去看看那小樹屋了,不然明天小花這笨蛋肯定又一個人累死累活在修葺那小樹屋了。
“不用擔心,這風雖然大,但還不會造成老百姓生活的太大影響。”沈佩看李湛一臉憂慮的模樣不由得安慰道,前些年的秋風更大,將城外很多百姓的茅草屋頂都刮跑了,現在倒不用擔心。
“我擔心的是小花。”李湛沒好氣地說,那山上的風能比嗎,肯定比這猛烈一倍。
“俺閨女?”
“我妹子?”
幾乎異口同聲的張猛和沈佩對視了一眼,沈佩有些詫異,看了看因為心虛移開視線的李湛,隨即明白過來,不由得對張猛怒目而視,兩人的眼裡都升起了濃濃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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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一夜沒睡,這風這麼大,樹屋肯定沒了,第二天好不容易有空,她跑到後山一看愣住了,三個男人正在樹上修葺著那間破敗得不行的小樹屋。
看到小花,李湛立刻跳了下來,將這兩人介紹給小花,“這兩人,一個想當你的兄長,一個想當你的父親,你看看哪個合適吧。”將這兩隻說得活像菜市場上的大白菜任由小花挑似的。
好帥,不對,這應該不叫帥,這叫美,美得慘絕人寰!小花對沈佩那張絕色的臉下了定義,看得目不轉睛。
人與人之間的緣份是很奇怪的,第一次見麵,沈佩先是驚訝於小花不是自已想像中的虎背熊腰,繼而又被小花盯著不放有些尷尬,但這清澈的目光他並不討厭,不像前天在宮中眾多宮女那種恨不得將他衣服剝掉的目光,怎麼說呢,小花的神態就像欣賞一幅美麗的畫,一朵美麗的花。
張猛也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怪,照理說第一次看到小花,他應該是懷疑李湛胡說八道,什麼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大力女諸如此類的謊言,但此刻,他看著小花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瘦弱身體,隻想將她帶回去,每天大魚大肉將她養得胖胖的。
“在看什麼?”李湛咬牙切齒地看著被沈佩迷住的小花,深感自己帶沈佩過來失策。
“看美人!”小花不假思索地說。
沈佩臉黑了,美人!他又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