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看到禮物的感動自然不用說,她現在可還沒上張猛家的族譜呢,但張猛每次來看她從來不曾空手,至於這個便宜哥哥,她低頭看著這些紮頭發的絲帶和銀梳子,沈佩果然是細心,知道她還在孝期,這些絲帶一來滿足了青春期少女對美的追求,二來也讓人挑不出話來。
沈佩見小花驚喜地看著那有些曆史的精致銀梳子,滿意的笑了笑,“這梳子是我娘的心頭好,她當年總說想生個女兒的,將來她留下的梳妝盒都給女兒,我想妹妹用這梳子,娘一定很開心。”
小花很鄭重地說,“我一定好好珍惜的。”
“好了,看看我帶的禮物吧。”李湛拿出兩張紙對小花說,“這是離京城不遠的兩個莊子,雖說不是很大,但裡麵有你最喜歡的溫泉。”
小花眼前一亮,“真的買到了?”她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太好了,蘭蘭一定很高興。”
“小花,你現在在庵裡不方便,我看張師傅和沈佩都挺閒的,讓他們去看看莊子吧,那裡麵的莊戶也讓他們幫你敲打敲打,這樣以後你們好管理。”李湛沉吟了會說。花蘭和小花畢竟是姑娘,尤其是花蘭,她還處於花家那個大漩渦裡,不好露麵,張猛和沈佩以後一個是小花的爹,一個是兄長,名正言順可以幫她處理莊內不聽話的莊戶。
“不會太麻煩嗎?”小花眨著眼睛有些不安地問。
這有些忐忑的模樣讓兩人心都疼翻了,大家閨秀哪個不是習慣了事事靠家人,就小花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因為沒人可以依靠,自立慣了,連麻煩彆人都小心翼翼的。
“當然不會,我們最近非常空閒。”張猛搶著說,不去想年終了兵營裡各種調度各種扯皮。
“沒錯,能幫妹妹做點事,我開心得很。”沈佩也下意識忽略快過年了,李湛扔過來的那一大堆需要總結上一年還有計算下一年的兵部戶部吏部禮部各種開支和快要過年官員的各種福利。
“那就謝謝了。”小花鬆了口氣,“我畢竟是在庵裡,經常出去給彆人把柄就不好了,會給師傅帶來麻煩的。”
這個彆人不用說就是花家那一群極品了。沒想到小花都脫族了還不得不防著花家那一家子。沈佩當然也知道花家那一堆糟心事,他沉下眸子,花國材是吧,還有馬候爺,要不要給他們小鞋穿穿呢……
“妹子不用擔心,哪天哥哥給你出氣。”沈佩摸摸她的頭說,“花家和馬家我還沒看眼裡。”
“沒錯,爹去將那些軟蛋揍一頓。”張猛猙獰地笑著將手指弄得“啪啪”作響。
“她要是願意我早將他們弄得家破人亡了。”李湛悻悻地說,他還是覺得小花太善良了。
“這事你們就彆管了。”小花看著為她生氣的三人,覺得心裡暖洋洋的,“花家現在正亂著呢,就讓他們自已內鬥就行了。”隻要不涉及她親親侄女蘭蘭她管他們去死。
多善良的閨女,完全不懂小花內心活動的張猛很感動,將小花的人品無限拔高……
“好了,我們準備吃午餐吧,你們先殺魚,我去拿些醃菜。”小花想起上次因為野豬沒吃成的醃菜,她做了很多,正好給他們拿些回去做小菜。
“我也一起去吧。”想到上次的事有些不放心的李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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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驚歎地看著小花兩手上的東西,她用藤蔓將幾個巨大的瓦罐係成一串,下麵放了兩個中間疊了兩個上麵再加一個,一手拿一串,因為瓦罐太多,疊在一起都快比她還高了,隻能舉得高高的。
妹子你真牛,充滿讚賞的目光轉向一邊的李湛時一臉的嫌棄,李湛一手一個就隻拿了兩個罐子,真沒用。
看到這樣的目光,李湛真想發作,這藤蔓有限,又不是他不願意多拿,沒藤蔓係著,這瓦罐罐身很滑,根本不好拿好不好。
借口!居然讓我妹子提那麼重的一串東西,你拿這兩掛,小花抱這兩個豈不是更好。沈佩不屑地扭過頭來對著妹子一臉笑,“妹妹,我來拿吧,這麼重的東西怎麼能讓女孩子拿呢,唉,這某人就是不懂憐香惜玉。”
說著伸出手去搶過妹子手上的瓦罐,手上的一串巨型罐子因為重力向下墜,沈佩冷不妨差點接不住將這一串罐子摔地上了,好重!
不懂憐香惜玉的某人幸災樂禍地說,“這些瓦罐每個都差不多有二十斤了,你提得動試試。”
小花吃得多,他胃口也不小,平常的瓦罐裝的醃菜太少了,這些罐子還是他特地去定做的呢。定做的時候那店家是個二愣子,他一臉好奇地問,這罐子是不是裝屍骨的金盎,他是不是專門從事收殮的人,他當時氣得差點想讓人來將那家店給封了。
兩百斤的罐子就這麼提著?還走山路?沈佩深覺得在妹子麵前自已找不到任何身為男子漢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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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吃烤魚和野豬肉,李湛特地又拿來了一個大鍋,兩個鍋一個燒野豬肉一個正好煮魚湯。
小花忙著弄魚湯和野豬肉,三個大男人專心烤魚,配料都是一樣的,技術不是太差就不會太難吃。
上次因為沈佩和張猛吃東西吃著吃著就打起來了,樹屋也沒用上。今天大家決定在樹上野餐,小花將烤好的魚還有野豬肉和魚湯一起放籃子裡,一口氣提到樹上。
張猛不懂得文人的雅致,但這樹屋是自家閨女弄的,他覺得分外自豪,有多少女娃能像她閨女這般會在樹上做房子的,他下意識的忽略了一旁的李湛,將這樹屋的功勞全歸功於自家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