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一臉鬱悶的表情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男人。
若不是他十分肯定自己不喜歡男人,若不是他十分肯定自己沒做什麼始亂終棄的事,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渣,因為現在周圍圍觀的男男女女都用“負心漢”的眼神譴責他。
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因為大慶出了個斷袖的王爺和探花,這民間追求同性間真愛的男男就多了不少,眾人的容忍度出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一看到就喊打喊殺。所以安平王和這小美男的事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喲,有免費不花錢的戲,不看白不看。
李湛氣得半死,那美麗少年還用“你無情你無心你好鐵石心腸”的表情看著他,“我對公子情不知所以……為何公子這麼絕情呢……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當不了公子心中的唯一也沒關係,我隻要一個小小的角落可以日日夜夜看著公子……”
“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五次見麵……”李湛實在無語到了極點,他第一次遇上這種奇葩,實在不知該說什麼,當著眾人的麵打也不是踹也不是。
“一見鐘情曖昧生,二見之下芳心訴,三見敢將終身付,四見海誓山盟猶在耳,五見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願兩魂永相依……”美男一臉情深地看著他,“公子,馬楓這輩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臥槽,李湛覺得全身雞皮疙瘩又長了滿身,他現在特能理解前次小花整方小公子,被黑的方小公子的冤屈感覺了,看戲的時候很爽,隻不過現在主角換成他讓爽不起來了。
馬楓?不愧是蟄得人全身發疼的馬蜂啊,李湛僵硬了,“抱歉,其實我不愛男人。”
臥槽,這死娘娘腔讀詩詞太感人了點,跟上次小花作的什麼“後/庭菊花殘”這樣低級下流的詩絕不是一個檔次,這娘娘腔真的還有幾分才乾,周圍人聽得一臉感動就是明證,他懷疑要是他對這娘娘腔說話口氣重上一點點,周圍眾人的目光肯定會化為利箭射向他。
李湛覺得他以後再也不抱怨東方像冰塊了,東方也是個美人,但美得有男子氣概,哪像眼前這個眨個眼都百媚生的娘娘腔,這還是男人嗎?太監都比他有男人味!
果不其實這少年嫵媚的大眼又落下淚來,“我對公子一往情深,不管公子是男是女,我心永恒……”
周圍的男男女女一臉同情地看著那美麗的少年,不得不說長得好就是太占優勢了,他們現在腦子裡想的都不是男男相戀天地不容,而是一個個都在腦補“愛情不分性彆,我愛你不是因為我愛男人,而是我愛上的人是男人而已……”
啊啊,好感人,果然愛情裡麵年齡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離,就連性彆都不是問題……
李湛被周圍人看得毛骨悚然,什麼時候大慶人民這麼開放到樂見天下人情人終成眷屬,即使這有情人不是一男一女。
“那好像是安平王啊……”周圍有人認出來了,小聲地說。
今天不知臥槽多少次的李湛臉都青了,一把抓住那美少年的手從人群中衝了出去,那美少年遲疑了會,不自覺地手握成拳頭,但最後還是跟在他身後跑。
圍觀眾沉默了會,全追了上去,戲還沒到高/潮呢,主角就跑了,豈有此理。
“諸位,咱們得跟上看看安平王是不是真的移情彆戀了……”
“沒錯,天家無小事……安平王的婚事關係到大慶蒼生……”
“嗷嗷……我可憐的小沈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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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閉的廂房內,李湛揮手讓店小二下去了,抓起桌麵上的茶大口大口的灌,可惡,今後的名聲更差了,肯定會被沈佩說死。
馬楓依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柔弱無骨的腰枝依偎在椅子上,更顯得嫵媚婀娜。
李湛放下茶,一臉冰冷地看著少年,“馬楓,我查過你的資料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才湊上來的,本王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若是你再敗壞本王的名聲,那馬家離抄家不遠了……”
馬楓馬上直起了腰,開口問道,“馬家要抄家了?”聲音一改剛剛的柔軟動聽,多了幾分清冷。
“哼,你說呢?”李湛冷笑。
馬楓身上的嫵媚多情馬上不見影了,柔和的五官居然流露出凜凜的男子氣概,站起來的身板有如青鬆般剛直,他一臉正色地對李湛說,“安平王,這幾日是我對不住你了,我先走了,以後山高水長,有緣再見……”
這畫風不對!李湛整個人都傻了,一秒死娘娘腔變成硬漢子,臥槽!這是不是就是花花說的“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