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抱的太緊(1 / 2)

黑夜沉沉,萬籟俱寂。月亮躲在薄霧似的雲層後,天空隻有零零散散的幾顆星發出微弱光澤。

一道敏捷的身影踏著月光自暗沉的夜色中來,先後光臨了劉肖和蘇維的房門,輕輕向二人房屋內吹了點煙霧。在經過齊與墨房門前時,腳步頓了一下,並未再吹迷煙,直接一個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地牢內,黑衣人正沉沉地睡著,偶爾拖動鎖鏈摩擦發出“嘩嘩”的聲響,在這幽寂的地下室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響亮。

一道煙霧從地牢外悄悄侵入,煙霧與地牢內空氣融為一體在這片幽暗的空間內慢慢彌散。

不一會,地牢內便接二連三地響起了物體倒地的聲音。

又過了許久,一道人影踏入了地牢。他腳步輕緩,可也抵不住靴子與地麵撞擊發出的“嗒嗒”聲繞在空曠遼闊的地牢內形成回聲。

終於,腳步聲止住了。那人定定地站在黑衣人麵前,從袖中掏出一枚藥,塞入黑衣人嘴裡。

不一會,黑衣人便悠悠轉醒。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與他一樣穿著夜行服的人站在他麵前,眼眸幽深地盯著他。

隻怔了一瞬,黑衣人臉上便掀起一抹狂喜,又看了看周圍被迷暈的侍衛,黑衣人便確定了這個蒙麵人是來救他的!

“你可有透露出什麼?”那蒙麵人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沒有!”黑衣人顯然有些興奮:“是大人讓你來救我的?”

蒙麵人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眼繼續道:“他們發現了那批鐵器?”

黑衣人一怔,忙不迭解釋道:“是楊二那個叛徒,是他透露的!”

“你真的沒有透露什麼?”那蒙麵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明顯有些不信任他。

黑衣人一看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就明白了他為何這樣問:“沒有,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把我抓到這之後並沒有對我用刑,但是我的牙齒被拔光了!”

說完黑衣人還張了張嘴以表示自己並未撒謊。

蒙麵人皺著眉向後退了兩步,道:“沒泄露便好,你也是知道那位大人的,如果你要敢泄密...”

蒙麵人眯了眯眼,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可從身上散發的寒意卻令得黑衣人打了

個寒戰。

黑衣人顫了一下,連忙道:“怎麼會,我當年為大人辦事之前可是發過誓的,絕對不會背叛大人一分一毫,我對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鑒。”

蒙麵人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樣寒光閃爍的東西:“沒泄露便好...”

“那麼你可以去死了!”蒙麵人手中赫然掏出一個匕首麵露凶光道。

那黑衣人一驚,當下便後退著大叫起來:“救命...唔...”話沒說完,那蒙麵人便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拿著匕首的手狠狠插入黑衣人胸口。

“什麼人!”

“來人,有人劫獄!”

許是黑衣人的叫聲驚動了外麵的侍衛,頓時外麵就響起了不少腳步聲。

那蒙麵人一見驚動了外麵的侍衛,眼神陰翳地再次用匕首捅向黑衣人腹部,一個閃身到地牢門口就要逃竄。

隻是門口已被侍衛包圍住,那群侍衛看見一個來曆不明的蒙麵人出現在了門前,當下就舉起槍衝了上去。

蒙麵人自知寡不敵眾,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扔向眾人,在眾侍衛下意識抱住頭時順利逃脫。

眾侍衛意想中的爆炸聲並未來到,來的是周圍突然出現的大霧。

“不好,他要逃!”

終是有一個侍衛反應過來帶動了眾人,眾人一窩蜂地擠向地牢門口,可門口哪還有蒙麵人的蹤影,他早在這大霧中跑了。

侍衛們在原地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隻有一個侍衛罵完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趕緊跑到地牢內。一進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呆住了,回過神後連忙衝著門口叫:“快!快去叫王爺!”

地牢內。

“醫師,他死了嗎?”齊與墨看了被放平在地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一眼,皺著眉轉頭向一旁的醫師詢問。

“回王爺,沒有,這黑衣人胸口的刀傷偏離了心臟,腹部的傷口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多休息多補補。”

齊與墨微微頷首,抬頭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兩個侍衛道:“把他抬到我房裡的榻上。”

“對了,順便找五個人看著房間四周,彆讓他跑了。”齊與墨補充道。

“這...”兩個侍衛麵露難色,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臉為難地看著齊與墨。

“怎麼了?”齊與墨疑惑道。

“他睡您那,那您睡哪?”兩

個侍衛對視完,終是有一個侍衛上前一步壯著膽子問道。

齊與墨一愣,原來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住處,當下輕笑一聲道:“無礙,我自有去處。”

“另外,這件事就不用通知蘇縣令和劉巡撫了。”

“是!”兩人領了命,一前一後抬起黑衣人走向齊與墨的房間。

齊與墨跟著幾人一同出了地牢,待目送幾人的背影逐漸成點最終消失後,才揮了揮衣袖,腳步輕點消失在夜色中。

齊與墨背著手在月色下定定地站著,銀白色清亮的月輝像流水般傾灑在齊與墨的肩頭,他似乎在等什麼人。

隻等了一會,一個蒙麵人便詭異得自空中出現,降落在齊與墨麵前,對著他施了一禮。

“王爺!”

齊與墨微微頷首,薄唇一勾笑道:“做的不錯,下手很有分寸,沒有刺中心臟。”

蒙麵人眼睛一亮,拱手道:“那我們何時開始審訊他?”

“這事先不急,須等他先醒過來才可,現在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蒙麵人低頭湊向齊與墨,齊與墨卻蹙眉微微後退一步,用內力包圍二人,逼音成線傳話於他。

“是!”得了令後,那蒙麵人便再度消失在夜空。

齊與墨盯著蒙麵人消失的地方笑了笑,那蒙麵人正是趙山假扮而成,這刺殺也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至於這麼做的目的也很明顯。

他就不相信,經曆這麼一次,那黑衣人還能對他背後的主子那般忠誠。

齊與墨靜靜站於樹林中,微微半闔著眸子,眉宇間帶著些疲憊。為了等地牢內的消息,他一直未睡。現在該吩咐的都吩咐了,關鍵問題來了,他今夜要在哪睡?

先前敷衍了兩個侍衛,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確實無處可去。齊與墨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應該把那黑衣人扔在地牢內讓他睡地上。

可木已成舟,齊與墨隻能略為煩惱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上次那輛馬車還有人睡不?實在不行就在樹上湊合幾晚,反正也不是沒睡過。這樣想著,齊與墨便打算去找那輛馬車。

剛轉身,齊與墨便看見了那立在在月輝下不知來了多久的江汐瑤。

齊與墨腳步微頓,緊接著再次邁開腳走向江汐瑤。

“你怎麼也

出來了?”齊與墨走到江汐瑤麵前問道。

“王爺今夜準備於何處歇息?”江汐瑤並未回答齊與墨,反而問了齊與墨的住宿問題。

“額”齊與墨撓撓頭有些尷尬地開口:“上次歇息的馬車我去看看有沒有人在那,若是有人,那我便睡樹上。”

“那王爺今夜可能要睡樹上了。”江汐瑤黛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齊與墨道。

齊與墨撓頭的手一頓,頗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那好吧,睡樹上我的選擇還多一些。”

畢竟這麼多樹,總有一棵睡起來比較舒適,齊與墨內心補充道。

江汐瑤微微勾唇,看向齊與墨道:“我這倒是有個好去處,可讓王爺不用睡樹上。”

齊與墨眼睛一亮:“當真?”

江汐瑤微微頷首,笑道:“當真。”

齊與墨沒怎麼猶豫便跟在江汐瑤身後去那個所謂的“好去處”,畢竟有床不睡要睡樹,這不是傻子行為嗎?

隻是越走齊與墨越覺得不對勁,這種不對勁終於在走到江汐瑤的房門前時得到了解答。

齊與墨腳步一頓,頗有些無奈地道:“這就是你說的好去處?”

江汐瑤進屋的腳步也隨之一頓,偏過頭戲謔地對著身後的齊與墨道:“難不成王爺還有更好的去處?”

齊與墨背過身去咬了咬牙,眼睛翻向天空:“我還是去睡樹上吧!”

畢竟他昨日才想著要和江汐瑤保持距離。

江汐瑤也不惱,聲音輕飄飄地傳入齊與墨耳中:“王爺昨夜不是說汐瑤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王爺就會全力幫助嗎?”

齊與墨離開的腳步一頓,輕咳了一聲道:“這怎麼能算我幫你呢?”

江汐瑤目光微轉,勾唇笑道:“出門未曾帶丫鬟,不知與墨這幾日可否代勞?”

齊與墨背影一僵,丫鬟?難不成江汐瑤是發現了什麼?她要真是發現了什麼,那他就更不能和她待在一個屋子了。

江汐瑤似是看穿了齊與墨的想法,輕歎一口氣,頗為遺憾地道:“若不行的話,那我們隻能等價交換了。”說到等價交換幾個字時,江汐瑤明顯加重了語氣。

聞言,齊與墨本就僵硬的身體再度僵上了幾分。躊躇半晌,齊與墨終是妥協地跟著江汐瑤進了屋子。

一直低頭唉聲歎氣感歎命運弄人的他自是沒注意到江汐瑤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屋內燈光暖暖,灑落在桌邊喝茶齊與墨的側臉上,平日裡本就不硬朗的臉龐在燈光的掩襯下顯得頗為柔和,眉眼之間竟有些女子的嬌柔,如此這般看來,倒像是一個偷穿了兄長衣服的女兒家。

齊與墨坐在桌邊心猿意馬地喝著茶,江汐瑤就在他身後的池子中沐浴,嘩嘩的水聲著實讓他靜不下心。

腦海中滿是江汐瑤那日的身影,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內側,齊與墨一下子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