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皇母後雖然擔心他,可這擔心之中還摻雜了些其他東西。他的父皇自然擔心,可更多的卻是憤怒,還在京城便敢公然劫走皇子,這是對他的挑釁。
而他的母後自然也是擔心他的,隻是她更多的卻是害怕,害怕齊與墨女子的身份暴露。
隻有齊一柏,是真真切切擔心在乎著他的。年僅十三歲的半大少年,在聽到自己的弟弟被劫走後,一個人提著一把劍就衝出了皇宮。誰攔著都不管用。
且不說以他的身份會引得多少人伺機而動,單單是他這樣的年紀在大街上被人擄走的也比比皆是。
而讓齊與墨動容的也正是這份真摯的情感。
後來齊與墨被救回去時,被人攙扶著的齊一柏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和被咬穿的下唇,像今日這般,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很久之後,齊與墨才知道,當時齊一柏提劍出行的事被皇上的人及時攔下。皇上本就震怒,再被齊一柏這般動作一攪,當下就氣的以有失禮儀為理由打了他三十大板,罰了一個月的禁閉。
三十大板,每一板都是按照打軍中犯了錯的成年男子的力度打的。齊一柏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下唇被咬穿了他也未發出一點聲音。從開始到結束,齊一柏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皮開肉綻,血沫橫飛。這是當時下手的宮人描述的原話。
那時齊與墨才六歲,自然不知道年僅十三歲的齊一柏是如何撐過去的,也不知道他被下人攙扶著走到他的宮殿花了多少氣力。
隻是他長大後,每每想到這件事以及齊一柏下唇上依稀留下的疤痕便覺眼角一陣濕潤。
齊一柏看見眼角有些濕潤的齊與墨不由得笑開了。
“多大人了,怎麼還和個姑娘家似的多愁善感!”
齊與墨剛上來的情緒被他這句話硬生生噎沒了。
狠狠地瞪了齊一柏一眼,齊與墨一把拍開齊一柏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背過身道:“說誰呢?我堂堂八尺男兒怎會輕易落淚!”
齊一柏摸了摸被拍掉的手笑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齊與墨僵住了,幽幽地道:“皇兄,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齊一柏笑了
笑也不再取笑他道:“你怎麼看劉肖是這件事的背後主謀這件事?”
齊與墨看著一秒正經的齊一柏,撇了撇嘴道:“他自然隻是隻戴罪羔羊。”
“那你覺得齊聲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讓著劉肖這麼心甘情願地認罪?”
齊與墨抬起眸子對上了齊一柏的眼,看到齊一柏眼中的那份了然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皇兄不是猜到了嗎?”
齊一柏也是輕笑出聲:“猜到了又如何,三皇兄那藏人的本事,我們要如何找到那一家人?”
齊與墨緊皺眉頭思襯道:“若是我,我會將他們護送出京,這樣更安全些。”
齊一柏背過手微皺眉頭道:“我倒認為他們可能還在京城內。”
“嗯?”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齊與墨眼中一亮,道:“那皇兄你是知道他們在哪了?”
齊一柏微微一笑:“不知道。”
齊與墨:“......”
京城某處。
“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啊!他一定是冤枉的啊!他那個人我最了解了,他怎麼敢做出那等事啊,王爺,王爺我求求你....”一個涕淚橫流的婦人跪在一個錦衣男子麵前不斷地磕頭請求。
那名男子低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婦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隻一瞬他便恢複了謙謙君子的模樣。這幅惺惺作態的偽君子自然便是那齊聲。
他雙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婦人,溫聲道:“劉夫人放心,我也相信劉大人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我會去查個水落石出,好還劉大人一個清白。”
“隻是”齊聲頓了一下又道:“在此期間還望劉夫人莫要外出,現在朝廷的人到處在找劉大人的家眷,你若是貿然出去定然會被抓住,到那時就算想要平反也難了...”
“大人放心,隻要大人肯救我家相公,我一定不會出去的!”那名婦人抬起袖子搽去臉上的淚水保證道。
“嗯,有什麼需要的就與石安說,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齊聲微微抬頭示意了一下婦人身後的那名男子。
“是!”那男子會意,低頭道。
“恭送大人。”那婦人抽噎著對著齊聲作了個福身。
齊聲微微點頭,轉身出門。待走了一段距離後,他有些嫌惡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扶過那婦人的手,隨後直接將那帕子震碎,任由它們飄散在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