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齊與墨與趙山發現線索後,便火速趕往楊二家。
當時齊與墨帶著人挖出那堆鐵器之後便讓人把楊二就地埋了。如果事情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麼楊二手上就一定有痕跡才對!
屋內一片黑暗,在“噗”的一聲後,一縷火光在這片沉寂中發出暖色。明明暗暗中模糊能看到兩個男子,一個精瘦,一個陰柔。
“王爺,我們真的要...掘人墳墓?”趙山有些遲疑,這麼缺德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做。
齊與墨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什麼掘墓,這連墓碑都沒有,算不得掘墓!”
“可這也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啊!”趙山是個耿直的性子,可也是一個絕對服從命令的人。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下手卻毫不遲疑,一鐵鍬就挖了半邊地。
齊與墨看著他下手如此重,連忙道:“你一點一點挖,可彆在彆人死後還給他分....”
齊與墨話還沒說完,趙山那一鐵鍬下去再挖出來時就帶上了一隻手。
“屍了...”
齊與墨:“......”
趙山看著那隻手一愣,旋即撓撓頭打著哈哈道:“哈..哈哈,那個我們也是為了案情嘛,更何況這個人也做了不少壞事,也算他罪有應得!”
剛剛誰說要尊重死者來著?
瞥了趙山一眼,齊與墨沒去理會他。伸手從懷中拿出帕子從泥土堆裡撿起那隻黑不溜秋的手掌。
趙山見齊與墨沒理會他,悻悻地低下頭,繼續揮著鏟子努力挖坑。
土地是乾燥的,因此手掌雖然沾上了泥土,可手掌中的紋路依舊清晰可見。
許是經常作農活的緣故,這隻手的掌心上有著厚厚一層老繭。老繭周圍還帶著些淤血,齊與墨麵上閃過一絲欣喜,心中有了思量。
將那隻手連著手帕扔下土坑,齊與墨伸手阻止了趙山繼續挖坑的動作。
“王爺,不挖了?”
望著趙山那似乎意猶未儘的表情,齊與墨一時有些語凝。
似是感受到齊與墨的語結,趙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衝著齊與墨嘿嘿笑了兩聲。
齊與墨:“......”這衝著他嘿嘿傻笑的傻大個和之前精明的人是一個人?
待收拾完後,兩人便一同回到了縣衙。剛進入縣衙門口,就看見了在大廳的劉肖和蘇維二人。
二人見到齊與墨皆是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欲言又止地看著齊與墨,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趙山。齊與墨微微點頭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趙山。
趙山看二人的表情就知曉他們應該是有事找齊與墨商議,和齊與墨告退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待趙山消失在齊與墨視線後,他轉身走向首位掀袍坐下,身旁的侍女自覺地為他添了一杯茶。
齊與墨端過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輕輕抿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二人道:“二位有何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劉肖首先說話了:“王爺,那黑衣人為何在您的房裡歇息?”
齊與墨一挑眉,唇角一勾故意道:“昨夜有人劫獄,妄圖殺了他,幸好侍衛及時趕到,這才救了他一命。”
說完齊與墨低下頭裝作品茶的模樣,餘光卻在觀察著二人的神色。
劉肖麵色一白,隨後又恢複了正常的樣子,笑道:“那幸好沒讓他死了,不然這案情可就不太好查了!他們可是立了大功啊!”
齊與墨笑了一聲點點頭道:“劉巡撫所言極是,這些侍衛功不可沒!待此次回京,本王會向皇上稟報清楚。該賞的重重賞!”
劉肖頗有所感地點點頭,極為附和齊與墨的話。齊與墨微微勾唇,低下頭喝茶時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劉肖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他能開脫罪責?
“王爺”一道遲疑的聲音傳入齊與墨耳中:“昨夜刺殺那麼大的動靜,為什麼我們沒有察覺?”
齊與墨微微一頓,抬頭看向蘇維,笑道:“可能是那刺殺之人吹了些迷煙的緣故。”
齊與墨也隻是猜測,他記得他似乎隻讓趙山裝作刺殺黑衣人,至於趙山為何要吹迷煙,他也不清楚。
罷了,下次見到他再問問。
蘇維點了點頭又疑惑道:“那為何偏偏王爺昨夜醒了?”
“侍衛們來叫的我,我自然就醒了。”
“可吹了迷煙的話,一段時間內人是叫不醒的啊!”蘇維又道。
“額...興許蒙麵人的武功沒有我高,他怕給我吹迷煙時被我發現,壞了他的計劃,所以並未給我吹迷煙。”
“那王爺醒了為何不叫醒我和劉大人?”
看著問題一籮筐的蘇維,齊與墨麵上的青筋跳了跳,還是憋住一口氣溫和道:“當時夜已經深了,本王這種動靜都未能吵醒二位,說明二位確實累了,所以就沒忍心叫醒二位。”
“好了,本王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不和二位說了,本王先行一步!”看著蘇維那狀似還要開口繼續問的模樣,齊與墨直接一句話給他封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下蘇維在原地看著齊與墨的背影發著愣。
幸好,他及時止住了話題,否則蘇維再這樣問下去,他可保不準會不會露餡。齊與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著昏迷未醒的黑衣人,劫後餘生般歎了口氣。
剛為自己倒了杯茶,還沒來得及入口,敲門聲就傳入了齊與墨耳中。
“進,趙山你....”
齊與墨下意識地以為是趙山找他,正準備問問迷煙一事,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立於門口籠罩於黑袍下的江汐瑤。
“咳...汐瑤,你怎麼來了?”齊與墨站起身迎了上去。
江汐瑤並未進門,隻站在門口壓低了聲音對著齊與墨道:“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