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進說:“是啊。她也挺愛打遊戲的。我們還組隊呢。”
齊年停在紅燈前說:“我說呢。像你這麼五大三粗的,怎麼能泡到這麼水靈的妹子。”
“請注意你的用辭。我這叫壯實好吧。再說了,我吸引她的不是打遊戲,打遊戲多低級啊。我吸引她的是我們的精神交流。你看,我和你雖然在一起打了那麼久的遊戲,但是有過精神交流嗎?沒有吧。和她不一樣。我們打的不是遊戲,打的是一種浪漫情懷。”
齊年完全聽不懂陶進在說什麼:“你這個太高深了。我的智商跟不上。”
“這麼跟你說吧。”陶進不理會齊年的揶揄,繼續說,“組隊打怪的好處是得到了經驗大家一起分,揀到的寶貝大家一起分對吧?我帶著她漲經驗,打的好寶貝都歸她。關鍵是,每次碰到危險的時候我總是為了保護她衝到前麵去挨彆人的胖揍。為了這個事兒,我都死十幾回了。你說,現實中哪有那麼多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在遊戲中,這可是每天都在發生啊。你說這不是精神交流是什麼?”
齊年打遊戲歸打遊戲,還真沒有領會到這個層麵。以前聽說過有在遊戲裡網戀的,沒想到還真碰上這麼一位:“你可真是把遊戲上升到了不一般的高度。”
“那是。你以為我以前打的真是遊戲嗎?”
“不是,你打的是寂寞。”
陶進一麵笑,一麵低頭看齊年換檔。
齊年用餘光看了陶進一眼說:“你彆看了。你要看那就彆說話。”
“放鬆放鬆,不要那麼緊張嘛。我就是對你羨慕嫉妒恨一下。看你換檔的樣子可真是酷斃了!”陶進由衷地讚歎。
“酷?我都快累死了。你說這麼點兒小的縣城,怎麼大卡車這麼多。還偏偏一輛輛堵在我的車前麵,時快時慢的。你趕緊考駕照吧,你不是喜歡換檔玩兒嘛,這種時候就應該你來開車。”
陶進說:“是呀,是呀。等我拿到駕照,一定不會再麻煩您老開車了。無論您老要去哪裡,我都陪到天涯海角。對了,網上還說咱們這個車還能去西藏呢。阿年哥,你要對咱們的車好點兒,彆到了我的手上就變成臟兮兮的舊車了。對了,你打下4s店的電話問問是不是快到保養的時候了?”
“打什麼4s店的電話?離保養還早著呢。”
雖然麵包車離保養還早,但是齊年半個小時之後還是打了4s店的電話。
不是為了保養,而是為了修車。
齊年和陶進一邊開車一邊說話,走錯了行車道。眼看快要到路口的實線了,齊年瞅準時機往右轉道上一打方向盤,隻聽到一聲響,車身一震。兩人心說壞了。下車一看,他們的麵包車把右邊車道上的一輛奧迪a6給蹭了。
麵包車被刮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奧迪車更慘,大燈燈罩撞碎了三分之一、翼子板被拉裂了、前雷達吊在車頭外麵一抖一抖的。
齊年的注意力全在燈上了:奧迪車號稱燈廠,這個燈估計修起來省不了錢。
奧迪車主從車上下來,是個五十歲的男人。他把車頭看了一下,火冒三丈:“你們怎麼開的車啊?眼睛瞎了嗎?”
齊年、陶進都是頭一回遇到交通事故,有些蒙。確實是自己不對把人家的車給刮了。人家脾氣大,自己也沒什麼脾氣。
那車主不停地罵罵咧咧,齊年實在忍不住說:“文明這事兒你能辦到嗎?你是要解決問題,還是要罵人?如果這事靠罵人能解決,你就在這兒罵一天好了。”
奧迪車主說:“老子特麼罵你怎麼了?老子這可是一輛新車。剛買了才開幾天就被你們這個破麵包車給撞了。你們賠得起嗎?”
齊年和陶進一聽這話都惱了,但他們惱的關注點不同。齊年是為“你們賠得起嗎?”而惱,陶進是為“這個破麵包車”而惱。
幾分鐘之前陶進還要求齊年對車好點兒,彆到時候變成臟兮兮的舊車,結果現在就有人說他們的車是個破麵包車。陶進第一個表示不服。
“我這是破麵包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看看這漆麵、你看看這輪胎的胎毛,這可是嶄新嶄新的。你開的那叫什麼破玩意兒?”
“嘿,你一個開麵包車的,也敢說老子開的是破玩意兒。你也不撒把尿自己照照。老子這一個車買你那十輛都不止。”
齊年在陶進與對方罵戰的時候,上網查到了處理交通事故的流程。先是放三角警示牌,然後打電話給交警,再是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齊年查好了趕緊暫停了二人的罵戰,對奧迪車主說:“先彆吵了,你趕緊把三角警示牌拿出來放在車後麵。”
“老子放?老子才不放!你把老子的車撞了。要放也是你放!”
陶進笑了:“好,不放就不放。反正你的車在後麵,要撞也是撞你的車。”
奧迪車主一聽這話,慫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後背箱走。在後背箱翻了半天才把三角警示牌找出來,擺弄了半天才打開,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