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輛紅色跑車從道路上正常行駛的車流中飆出來,沿著出城的大道飛奔,在路的儘頭一個漂亮的漂移,向右拐了個彎,開上了上山的路。
這輛車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所過之處,留下一陣旋風和灰塵。
車裡的兩個人表情都很嚴肅。
開車的是個姑娘,開得很認真。
坐車的是個男青年,坐得很認真。
這個男青年不得不認真,否則他就被甩出去了。
扶手隻有一個,在他右手邊的車門上。剛才姑娘開始發飆的時候,他的右手就牢牢地抓住了車門上的扶手,但是左手空抓了半天,找不到可以抓的東西,隻好無助地抓住自己的褲子。
不是說好來兜風的嗎?這是兜風嗎?尋死還差不多!
要不是在姑娘麵前不好意思,這男青年都要聲嘶力竭地喊出來。
他緊閉著口忍住了沒喊,但姑娘開口了:“怎麼樣?爽不爽?”
“你開慢點兒!我的魂掉在後麵還沒追上來。”
“哈哈哈。你不會這麼膽小吧?你不是開神車的嘛!”
“車是神車,可我不是神車手啊。媽呀!注意前麵!啊!……可不可以慢點兒?……我要吐了!”一個急轉彎,男青年實在撐不住了大聲喊了出來。
“堅持下,還有兩個彎!”姑娘猛踩油門,車加速向前飛去。那兩個彎也是用急速的漂移過的彎。男青年就像是小孩正在搖的瓶子裡的石子,被甩得昏天素地。
姑娘一個急刹,方向盤一轉,車尾向側方滑動了一下,車漂亮地停在了路邊,距離路沿隻有零點零一公分。
姑娘掛好檔把手刹一拉,拍拍男青年:“齊年,魂追上來沒有?”
“夏……夏舞葉,不帶這麼玩的。差點兒就背過氣了。”
看到齊年從跑車裡鑽出來的狼狽相,夏舞葉大笑:“瞧你那小臉,都嚇白了。哈哈哈。”
夏舞葉穿過馬路走到路的另一邊衝齊年招手:“來,到這裡看看。”
齊年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快走到路邊時腿一軟,差點兒倒地。
夏舞葉忙上前一步攙住了齊年。齊年往前一撲,結果撲進了夏舞葉的懷裡。還好夏舞葉站得穩,要不然這路下麵的懸崖可不是吃素的。
夏舞葉扶好懷裡的齊年,臉刷的紅了:“你給我站好!站好!不要演戲了啊!還挺會吃豆腐的!”
“我這會兒哪有吃豆腐的心哪?”齊年委屈地辯解,“我也想站好,可實力不允許啊。腿有點兒發軟。”
夏舞葉哈哈笑:“看你平時神氣得不行。想不到你這麼慫。”
“我哪知道你這麼霸氣?”
夏舞葉轉身對齊年說:“你看看這山下的風景。”
齊年站穩扶好,放眼往山下看去,整個仞市儘收眼底。
齊年雖然是在仞市出生長大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自己家鄉所在的城市。當然這樣說也不完全對,他畢竟也曾坐飛機從仞市的上空俯瞰過。但是三維空間看到的圖景和二維空間看到的圖景是完全不一樣的。
從山上望過去,仞市的地平線就像是統計圖表中的正態分布曲線。仞市的正中心是高樓林立的cbd。那棟40層的高樓是仞市之巔,從幾十公裡以外都看得見。這棟樓周邊全是高樓,然後越往城市邊緣延伸樓的高度就越低,一直延伸到海邊的平原。
一陣風吹過,齊年感到有一絲涼意。在這深秋的季節,山風和海風是不同的。山風是涼的,而海風是暖的。
“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到這裡來看一看。”夏舞葉說,“你彆看我剛才開車開那麼快,看起來很危險。其實是因為我對這裡的路比較熟悉。”
齊年說:“那還是很危險的。在家門口走路都有可能摔跤呢。”
“哈哈哈。那倒也是。我覺得開車飛馳在山路上可以體味一種自由、一種放鬆。心情不好的時候開車來這裡飆車,心情就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