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於菡是想約齊年第二天見麵的,因為齊年要去南方,所以改到了這天的晚上。
於菡拿叉子一邊吃著沙拉一邊問齊年:“你是去南方出差嗎?你們這一行出差應該比較少吧?”
“我是去南方的一家公司拜訪一位前輩。”
“哦,哪家公司呢?”
“就是那家眾所周知的著名大公司。”
於菡笑笑:“我知道了。那家公司我認識不少人。你要拜訪誰?說不定我認識呢。”
齊年沒想到於菡這麼八卦。不過轉念一想,於菡現在主持對話節目,搜集三教九流的信息自然也是出於職業習慣。
齊年告訴於菡:“我拜訪的那個人叫吳瀚江,不知道你是否……”
“你要去見吳總?”於菡把叉子停在空中,帶著驚訝的神情問。
“你認識他?”
“豈止認識,這可是位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以前我還想做一期關於他的節目呢,托了好幾層關係都沒請動。不知道是人家架子太大,還是我們電視台太小。這人在他們那個行業是神一般的存在,比他們公司的那位著名的董事長還有感召力呢。”於菡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深居簡出有些年頭了,你怎麼會認識他?”
聽了於菡的介紹,齊年深覺慚愧。認識吳瀚江那麼久了,卻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他們公司的那位董事長倒是耳熟能詳,因為他是大學管理類、經濟類、理工科類的課程和案例中經常出現的人物。
“吳總到我們學校來招聘,我去應聘,所以就這樣認識了。”
“他怎麼會到你們學校去招聘?”於菡越感奇怪。
這奇怪嗎?齊年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齊年哪裡會知道,這個行業中神一般存在的吳瀚江,正是為了他齊年才會親自去丈省大學招聘學生的。
齊年哪裡會知道,坐在他對麵的這位著名節目主持人於菡,正是為了他齊年才犧牲晚上的休息時間出來請他吃飯。
無厘頭,是對當事人本人而言,對吳瀚江和於菡不是。他們看好齊年都是有理由的。
於菡低頭想了很久,想得齊年坐她對麵都有點兒因為沉默太久而尷尬。
“也許,他是為了你去丈省大學的。”於菡說。
“不會吧?”齊年瞪大了眼睛。他把本來想說的後麵一句“我算什麼東西”咽下了肚。
“我敢肯定!”
“為什麼?”
“一種直覺。我雖然沒有吳瀚江那樣的年紀和經曆,但因為職業的原因也算是閱人無數。你,和彆人不一樣。”
齊年搖搖頭,他更不懂了。經常有人說他和彆人不一樣,他總覺得就是隨便說說的。
就像當你覺得一個女孩當得一般般的時候,隻能說她“長得很有特色”。
當你覺得一個男生稀鬆尋常的時候,隻好說他“你和彆人不一樣”。
這就是齊年理解的“不一樣”,也從來沒當回事兒。
現在於菡這麼鄭重其事地說他和彆人不一樣,齊年就很好奇了:“我怎麼和彆人不一樣了?”
於菡見齊年這麼問,笑了:“聽你這麼問,就好像聽一個女孩問誇獎她的人‘我到底漂亮在哪兒’一樣。”
齊年在心裡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好像確實有那樣的效果。他也笑了。
他對於菡說:“我確實是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