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寸島的陽光,似乎比島外更加耀目一些;
寸島的天空,似乎比島外更加蔚藍一些;
寸島的空氣,似乎比島外更加清新一些。
寸島的人,絕對比島外更懶一些。
繁華褪儘後留下來的是沉寂,何況寸島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繁華。有的隻是工業、漁業興旺時期留下的斑駁舊影。
這樣的環境,拖慢了時間的步伐。在這裡,沒有什麼浪費時間一說,時間不管浪不浪費都是一樣的流逝,並不因為你的喜好或憎惡而給多一點或給少一點。
齊年去田雙雙家門口等田雙雙。因為田雙雙哥哥的原故,齊年一般不怎麼進田雙雙的家門。有事就在門口等。
每次齊年在田家的豪宅門口等田雙雙,都有一種苦命的長工在等地主家的小姐出來一起私奔的感覺。
這個時候齊年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夏舞葉。
“齊年,聽說你在寸島呢?”
“是的,這兩天在這裡忙扶貧的事。”
“喲,齊總也會扶貧啊?”夏舞葉在手機那頭笑。
“我為什麼不可以扶貧?”
“你們那裡還有人需要扶貧嗎?那麼富有!”
齊年笑著說:“你還彆說,一開始連我都不信。跟著我們村裡的乾部去走訪了一圈才發現,我們這裡還真有貧困戶。那個淒慘就彆提了。你聽過‘家徒四壁’吧?我算是見識了。彆說桌椅板凳了,除了一張床,真什麼都沒有。”
“實在是想象不到啊。”
“就是。對了,你們夏家可是家大業大的,要麼過來扶個貧?”
“算了。”夏舞葉說,“我可沒那閒功夫。你正好在寸島,我去找你玩吧?我把我的人都帶上。”
齊年奇怪:“你的什麼人?”
“樂隊啊。咱們大學同學。”
這時地主家的小姐田雙雙從家裡出來,向苦命的長工齊年走過來。
齊年打個手勢,示意自己在打電話,然後和田雙雙並肩走。
齊年問電話裡的夏舞葉:“就是你那個什麼‘狂野的小豬佩奇’樂隊?不是有個人還沒決定嗎?已經被你收買了?”
“是啊。錢多管用啊。我給他們發的工資比他們掙的薪水還高呢,那還不麻溜的趕過來。”
“我去。骨氣呢?他們的骨氣哪兒去了?”
“切!還骨氣。他們上學那會兒還挺有骨氣的,工作了這幾個月骨氣早就變成受氣了。骨氣有什麼用啊?能當飯吃嗎?”
齊年笑著說:“你這句話說的實在有水平!哈哈。”
“哈哈哈。現在也就數你最有骨氣了。我看你準備撐到哪一天。”
“我這哪叫有骨氣啊?我不是趕鴨子上架嘛。這不已經入了快遞的坑了嘛。這叫‘入坑隨俗’。哈哈哈。”
夏舞葉說:“你倒樂觀得很。樂隊這幾個人剛來,我想帶他們先四處溜達下,熟悉一下環境。正好去你們島上散個心。”
“來島上玩玩可以,不過散心就未必了,就是個荒島,隻能看看海。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來?”
“明天一大早怎麼樣?去寸島的船是早上八點的,對吧?”
“要麼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下午來吧。”
電話那頭夏舞葉說:“今天下午?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這麼急著要見我?”
田雙雙在齊年邊上安靜地走著,齊年見夏舞葉又開始撩他,趕緊用手指把手機的音量調小了些,怕田雙雙聽見。
過了一會兒,夏舞葉又說:“剛才我們商量了一下,就今天下午過去吧。下午幾點發船?”
“一點出發,三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