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音吉他手趁齊年接電話的時候問夏舞葉:“畢業那會兒聽說那個著名的公司要招齊年進去,職務和薪水高得嚇死人。就算齊年不去那個公司,要在這個島上照顧家裡人,那加入我們的樂隊也好啊。吉他彈那麼好,他是怎麼想的?”
夏舞葉往大海指了指。
主音吉他手搖搖頭:“不明白。”
夏舞葉說:“常在海邊走,哪有不濕鞋。住在海邊的人,腦子容易進水唄。”
主音吉他手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問夏舞葉:“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啊?”
夏舞葉仰起臉問:“像嗎?”
“不像。”
夏舞葉踢了他一腳:“那廢什麼話呀?”
“你都給我們發工資了,也完全可以給他發工資啊。”
夏舞葉說:“我跟他說了啊,人家不願意來。他要價太高。”
“有多高?是不是……”主音吉他手一笑,湊近了夏舞葉說,“他讓你嫁給他?”
夏舞葉笑笑,湊近了主音吉他手說:“是的。不過剛好相反。是我想讓他嫁給我。不過,他寧死不從。”
“還有這種事兒?你這種條件他都不答應?這可是少奮鬥二十年啊。”主音吉他手驚訝,隨即陰笑道:“那這麼著,這種事交給我們。我們把他打暈了,然後你霸王硬上,生米做成熟飯。你看怎麼樣……”
“滾!”
齊年接完電話回來,坐到夏舞葉對麵。主音吉他手站起來,繞到齊年身後,舉起手掌做出了個往下砍的動作。
夏舞葉恨恨地盯著他。
主音吉他手笑著跑開了。
“你看什麼?”齊年看夏舞葉盯著自己身後,也扭頭往後看。
“夕陽西下特彆美。”夏舞葉說。
“是啊。”齊年看著夕陽說,“不過,我們寸島人每天都看到這樣的風景,已經習慣了。”
夏舞葉說:“尤其是夕陽下還有一個美人。”
“美人?”齊年仔細一看,果然有一個女孩向他們走過來。
來人是田雙雙。
田雙雙背對著太陽,看不清她的臉。但是陽光在田雙雙的背後燃起一片金黃。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帶著赤焰的仙女款款降到了這片海灘上。
“你們看什麼?”田雙雙看到所有人都看著她,笑盈盈地問。
“歡迎女神降臨人間。”夏舞葉起身,彎腰屈膝作了個迎接的動作。
慌得田雙雙趕緊上前把夏舞葉摟住:“你才是女神呢。”
齊年說:“不,她不是女神。她是女神經病。”
夏舞葉指著齊年對田雙雙說:“你看,這人嘴裡吐不出象牙吧。”
田雙雙笑,不理睬齊年和夏舞葉之間的對話。
這種過份親怩的對話,在田雙雙看來就是老同學之間的玩笑。
如果是陶思婭在場,她一定不這樣想。她會覺得這是打情罵俏。
如果有人恭維一個人而貶低另一個人,就說明他和被貶低的那個人關係肯定更加親密。
夏舞葉把田雙雙和樂隊成員作了介紹之後,田雙雙坐下和大家一起聊天。
剛才一直在說話的主音吉他手此時不說話了。他特意坐到了眾人身後,注視著田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