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就伸手招了服務生過來買單,然後起身向夏舞葉揮揮手走了。
開著麵包車往分揀點走的路上,齊年覺得今天的談話有些殘忍。雖然這一場談話早就應該進行了,但是齊年一直在想和什麼樣的方式和夏舞葉說才不至於傷到她。
他不知道夏舞葉是怎麼想的,但是趁著他喝醉酒之後“撿屍”一樣把他撿回家去的方式,齊年其實是不太能接受的。
就因為兩人有過一次纏綿,齊年就要順理成章地接受之後所有的安排嗎?齊年思前想後,認為答案是否定的。
他能做的,就是在儘量少傷害夏舞葉的前期下,結束掉這一切。
為什麼要結束掉?理由何在?齊年不知道。夏舞葉可以說具備了其他所有女孩擁有的所有優勢:漂亮、性感、有文化、有才情、家庭殷實。是無數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然而,齊年同樣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要開始?開始的理由何在?
如果沒有一個堅強的理由,又為什麼要保持這一段關係?
齊年離開咖啡廳後,夏舞葉在咖啡廳坐了很久。
她想破腦殼也想不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從女性的直覺判斷出來她和齊年的關係肯定是有了微妙的變化,但是她卻不知道變化的根源在哪裡。
就是因為自己去他的公司,讓他煩了?
夏舞葉也知道很多男人不喜歡女朋友整天粘著他。夏舞葉認為自己也沒有整天粘著齊年啊。兩個人都已經是戀人關係了,一天見一次麵還嫌多嗎?再說了,讓齊年去她家說了好幾次齊年都不去。明顯是在逃避什麼嘛。為什麼呢?
之後的幾天夏舞葉確實沒再來找齊年了。基本上是一天保持著幾個電話的程度。
不過,這個變化又被陶思婭發現了。
這天陶思婭去五六人力資源公司拜訪過黃浩之後回公司問齊年:“阿年,這幾天夏舞葉怎麼沒來了?”
齊年說:“我讓她彆來了。”
“為什麼呢?”
“這裡是辦公的地方,她又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她來了,乾擾大家工作。”
這倒是實話。夏舞葉的跑車雖然開不進分揀點來,但是夏舞葉那性感的身姿一出現在分揀點,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開跑車的性感美女又來找老板了。
夏舞葉這人,就算是穿著土布衫、軍大衣,也能呈現性感的風姿。這對男人集中營一般的快遞分揀點而言,魅力是無窮的。
已經有一個陶思婭亂人心誌了,不能再一一個同樣撩人的。
陶思婭一笑:“你忍心嗎?”
“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有什麼不忍心的?”
“生活就是生活?”陶思婭抓住了齊年話裡的這一句問,“你和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很不對勁啊。”
“沒什麼。”
陶思婭笑笑:“你就直說吧。我又不吃醋。何必這麼躲躲藏藏的呢。”
齊年“歎”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陶思婭的眼睛說:“31號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
“嗯。”
“我去她家了。”
“嗯?”陶思婭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她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是她又很快地否定了自己的瞎猜。齊年是什麼人她還是知道的。半夜三更不回家卻住到女生家裡去,這種事情他是乾不出來的。除非是確定了戀人關係。
陶思婭緊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都發生啦!”
“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
“你……你……你喜歡上夏舞葉了?”陶思婭關注的重點和齊年關注的重點有點兒不太一樣。齊年關注的是“都發生了”,陶思婭關注的是“喜歡”。
齊年搖搖頭:“我沒有喜歡上她。但是……”
“你個流氓!”陶思婭甩下這一句,恨恨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