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葉覺得十分無奈,原本是她夏舞葉成了他們齊家的人,怎麼發展成了齊年成了她們夏家的人呢?而且這個齊年看起來並不是十分願意的樣子。
那一天的早飯吃得很壓抑。無論夏舞葉說什麼,齊年都提不起勁。
夏舞葉開車把齊年送到黃魚嘴網點之後回家裡躺了大半天。等到她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被她的臉壓住的被子的一角濕了。
在沒有和齊年聯係的那些天裡,夏舞葉把關山社區的房子裡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本來還想賣房子的,但想了一想又改變了主意。隻是把所有的鑰匙串成了一串。
她把行李放在跑車小小的後背箱裡。關上後背箱的那一刻,夏舞葉看著那些行李:來的時候是這麼多東西,走的時候也是這麼多東西。自己在這個小縣城,留下的恐怕就隻有回憶了。
夏舞葉開車到齊年的黃魚嘴網點打電話讓齊年出來,告訴他自己要走了的時候,她看到了齊年驚訝的目光。齊年說了很多讓她心曖的話,但唯一想聽到的那幾句話他沒說。但凡他隻要表露出一絲想讓自己繼續留在尺縣,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留下來。
她的身子晃動了好幾次,想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愛戀的擁抱,但是她始終鼓不起勇氣。最後還是齊年主動擁抱了她。禮貌性的。
對夏舞葉,這是戀人的擁抱;對齊年,這是朋友間的擁抱。
夏舞葉上了車,輕輕地踩著油門離去。當她從後視鏡裡看到揮手的齊年的身影在逐漸縮小的時候,淚水奪眶而出。夏舞葉聲嘶力竭地喊:
“齊年,你個傻瓜!你特麼是個大傻瓜——!”
不知道開了多久,夏舞葉突然意識到這樣開車的危性性。她把車拐到一條小巷停在路邊,然後俯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車窗外的陽光很溫暖,車窗內的空氣很陰寒。
車窗外行人紛紛,車窗內唯其一人。
幾個小學生蹦蹦跳跳地從夏舞葉的車旁經過。
小男生說:“哇,這個跑車好漂亮!”
小女生說:“咦,這個姐姐在車裡睡著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夏舞葉從方向盤上抬起頭。抽出餐巾紙把眼淚擦乾,啟動了發動機。
當車拐個彎準備駛上出城的高速公路的時候,夏舞葉最後看了一眼尺縣的縣城,對著齊年的方向說:“齊年,請保重!齊年,我愛你!再見了!”
夏舞葉在流浪的日子裡一直存著一些擔憂。有一次在一個高速服務區她在洗手間裡嘔吐的時候,這種擔憂達到了**——不會吧,一次命中?這也太狗血了。
夏舞葉開著車繼續往尺縣的反方向開的時候,腦子裡縈繞的始終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真是命中了,要不要回去找他?
兩天後夏舞葉來例假了,兩天來揮之不去的所有擔憂一掃而空。
然而,夏舞葉卻並沒有迎來原本以為會有的釋然與高興,而是陷入了無窮無儘的失落——她與她愛的人之間的聯係,從此永遠地切斷了。
向往自由的夏舞葉,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開著跑車奔馳在不知道目的的道路上。這樣的無牽無掛,不正是自己以前向望的嗎?可是,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自由嗎?她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