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棲川莉奈慢慢地眨了眨眼,誠實地回答,“聽不懂。”
“如果是平時,”他斟酌著用詞,“你一定會說跟我一起出行又遇上了案子……”
“……”有棲川莉奈沒忍住笑了一聲,“蘇格蘭,你不會是……”
年輕女人翠綠色的眼睛裡漾著愉悅的笑意,“被我PUA了吧?”
PUA?諸伏景光虛心請教,“PUA是指?”
有棲川莉奈想了想,“從精神上控製你,對你進行言語或者行為打擊,讓你失去信心,從而對我言聽計從?”
為什麼是個問句?諸伏景光默默吐槽。
“不過說到PUA,好奇—探索—著迷—摧毀—情感虐/待,通過心理控製,讓目標對象感情崩潰,失去理性。”有棲川莉奈豎起右手食指點了點下巴,給諸伏景光簡單介紹了幾個發生在未來我兔的典型案例,“PUA案例的受害者多為女性,但不僅僅隻是女性。”
組織成員蘇格蘭的皮下是一顆公安警察的心,聽著有棲川莉奈的介紹,諸伏景光的瞳孔微微縮緊,臉色也沉了下來。
“真是該死。”他克製住憤怒。
有棲川莉奈予以附和,“這幫壞東西就該被送進局子改造,可是這種案子,想要阻止?”
諸伏景光冷靜地分析:“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讓民眾知道、警惕、及時止損、維權。”
有棲川莉奈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時,服務生推著一個小車來到旁邊,“兩位客人,你們點的……呃?”
一男一女表情嚴肅得可怕,嚇得服務生臉上的標誌性笑容僵住,他遲疑著問,“客人,你們現在方便嗎?”
諸伏景光以手握拳擋在嘴角輕咳了一聲,恢複了一貫溫和的笑臉,“方便的,請上菜吧。”
服務生動作飛快地將他們點的東西全部擺在了桌子上,鞠了一躬,“請慢用。”
有棲川莉奈拿起筷子,“我開動了。”
“感謝招待。”諸伏景光也拿起了筷子。
嗯?有棲川莉奈抬眼,感謝招待是什麼意思?暗示我付錢?
諸伏景光在案發現場忙了半天也很餓,提著筷子大快朵頤,沒有注意到有棲川莉奈在看他。
我怎麼能這麼想呢,諸伏景光可是紅方。聽著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有棲川莉奈低頭繼續吃鰻魚飯。
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兩個人都很餓,專心致誌吃著飯,顧不上聊天。
等差不多吃個半飽之後,諸伏景光推開碗筷,開始吃壽司,他拿著一枚蟹柳握壽司,饒有興致地開口問,“下午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呢,莉奈小姐和伊達警官是在做什麼交易?”
有棲川莉奈夾了一塊炸豬排放進盤子裡,看著諸伏景光臉上寫滿了好奇,勾了勾嘴角,“昨晚上他提到的那個非法交易?”
“哎?你這麼快就查到線索了嗎?真是厲害!”黑發青年很是真誠地誇讚。
有棲川莉奈謙虛地擺擺手,“一般一般。”[主要是那家夥很擅長偷東西,竹本再會藏也沒用。]
諸伏景光目光一凜,那家夥?
“你怎麼會想到和警方做交易?我以為我們這樣的人會儘量遠離警方。”他似是無心之問,問完就垂眸認真吃壽司。
我們這樣的人?有棲川莉奈忍不住笑了起來,“十津川先生,我可是正經通過考試取得東都大學學籍的大學生,為什麼要遠離警方呢?”
[我和你可不一樣,要謹防哪天遇到以前的小學同學、國中同學、高中大學、大學同學、警校同學,要是跟琴酒在一起的時候被熟人叫破名字的話……]她的心音聽起來很是活潑,帶著十足的幸災樂禍。
諸伏景光默了幾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真是多謝你的提醒。
我會注意不被熟人叫破真實姓名。
“對嘛,要時刻記得,我們也是受法律保護的日本公民。”有棲川莉奈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諸伏景光……諸伏景光無聲微笑。
用過餐後,諸伏景光點了一份兩人份的拚盤壽司打包帶走。
“給波本和萊伊當宵夜。”他解釋道。
有棲川莉奈將銀行卡遞給收銀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很關心他們啊。”
“畢竟是室友,”諸伏景光說:“多謝。”
“沒關係。”啊,我果然還是付錢了。
不過小賺了一筆之後請同事或者朋友吃大餐,原本應當是日常,對我而言,卻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有棲川莉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著來自“那家夥”的催款短信,她嘴角抽了抽,迅速按鍵盤回複:“大姐,現在哪家銀行能兌換支票?”
“你白天為什麼不去換?”
“因為,老娘我,白天碰上了殺/人案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棲川莉奈:“……”可惡,這就是被我diss死神體質的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心情嗎?
諸伏景光看著身旁的年輕女人笑容猙獰地回複消息,不由得一默。
正倚坐在天台上用望遠鏡偷窺遠處某窗口的短發女人按亮手機。
琴蕾:“你的分紅還在我的手裡。”
短發女人冷笑三聲,快速打字:“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