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間長河被冥祖斬斷,不動明王大尊過不來。
要想六道輪回不落入冥祖和人祖手中,不動明王大尊隻能用更加隱晦的方法,將之藏在了荒古廢城的朝天闕中。
“惜命者,到此止步"這樣的留言,以五彩琉璃罩和雄霄魔神殿鎮壓黑手,等等手段,都是在混淆視聽,以隱藏六道輪回境。
否則閻無神根本沒有機會,在朝天闕找到六道輪回鏡。
看著逐漸遠去向未來的時空風暴,閻無神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壓到自己身上,喘息都難。
這種精神力的壓力,遠比十座大世界壓在身上沉重。
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張若塵曾經身上背負的壓力是何等之重。
當全宇宙的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快意灑脫,哪裡還有喜怒悲歡,有的隻剩沉甸甸的責任。
“你且放心去吧,我答應過酆都大帝,哪怕是死,也一定建立輪回後再死。”閻無神高亢而沉混的聲音,傳向未來。
天姥也知,對付長生不死者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大量劫,這個時候追向未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一言不發,衝向太極陰陽圖。
無論如何,必須先幫助林刻將之擋住。
等到人祖被大量劫磨滅,無人再操控文明彀環,天道本源自是能夠恢複自由。隻可惜那個時候,天道的意識,也已毀滅於大量劫中。
或許那個時候乾坤能重塑,世間能有一片新氣象。
昊天道:“大帝拉人祖進大量劫,必會引發未來的時間坍塌,大量劫隨時可能降臨。”
“我更擔心的是黑暗尊主和白玉神皇。”
想了想,閻無神又道:“還有不知是不是冥祖的紀梵心!”
“他們若敢染指天道本源,我會第一時間自爆始祖神源將他們帶走。”昊天衝了出去,攻向欲要追向時間長河的太極陰陽圖。
許多人都看到了衝向時間長河未來的九鼎碎片和七十二層塔碎片,根本連悲戚都沒有了,一道道身影,皆向時間長河奔赴而去,要追趕帝塵的腳步。
其中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正是池瑤。
當一個人成了信仰,成了旗幟,那麼無論前麵是刀山火海,還是死亡深淵,都能義無反顧的跟隨。
但所有人都被時空風暴打回。
時間長河變得越來越虛淡,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
隱藏於暗處的黑暗尊主大喜,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隻要文明彀環失去力量,便說明人祖已經與張若塵一起死在了大量劫中,到時候,隻要出手及時,必可奪取天道本源。
黑暗尊主注意到了衝出黑洞的白玉神皇,這是一個重要的競爭對手。
.....
.
灰海,碧落關。
紀梵心靜若幽蘭,站在關門下方,雙眸中閃爍冥光。
波瀾壯闊的時間長河,自然而然在眼前呈現。
九鼎碎片和七十二層塔碎片掀起的時空
風暴,讓時間長河變得支離破碎。
時空風暴前方,大量劫的毀滅光輝,就像天地儘頭的一麵火牆,那是宇宙中所有恒星爆碎形成,氣息是那麼的熾烈懾人,足可焚儘萬物。
“哧!”
兩道生命之霞,終於壓過瞳中的冥光。
紀梵心化為一縷流光白霧,消失在碧落關下。
下一刻,她跨越時空,憑空降臨到未來,擋在了時空風暴前方,背後便是大量劫的毀滅光華。
身形是那麼的纖細單薄,但卻如定海神針一般,給人不可戰勝的偉岸氣度。
“我以為,你會在我們淹沒於大量劫中後,在碧落關再次發動小量劫,成為最後的贏家!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飛行的七十二層塔碎片雨中,凝聚出人祖的一道龐大光影,依舊是那麼仙風道骨。
紀梵心右手的兩根雪蔥玉指捏出指印,頓時,六十五枚青銅編鐘飛來,整齊排列在身前,古韻悠悠,鐘鳴悠揚。
她清冷著聲音:“哪來那麼多問題?我隻是不想看到我愛的人葬身於大量劫,僅此而已。他呀,很多時候真的太癡太傻!”
距離越來越近了!
永恒神海漩渦快速收縮,九鼎碎片與七十二層塔碎片急速分離。
張若塵半透明的身形輪廓,在漩渦中心凝聚出來。
七十二層塔的碎片雨,化為一把巨大的七十二弦琴,琴弦是碎片構成,奏響殺戮天音。
頓時,宇宙中的規則儘皆弦動。
紀梵心手臂揮了出去。
六十五枚青銅編鐘像一麵天地神牆拍出,音波與音波撞擊,將人族光影和七十二層塔碎片雨拍向大量劫。
與此同時,張若塵成功將九鼎凝聚出來,引九道規則,將人祖光影和七十二弦琴形態的碎片雨打得爆開,根本不給人祖反撲的機會。
張若塵一步步走向紀梵心,所有物質和魂靈源源不斷向他飛去,身體快速凝實。
目光則望向大量劫的方向。
隻見,七十二層塔碎片被大量劫的毀滅風暴完全淹沒,每一次想要衝出,都被九鼎和青銅編鐘打回。
漸漸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再也無法從大量劫逃逸出來。
在這一刻,張若塵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整個天地都好像變得安靜和平和。
一股前所未有的困倦襲來,他感覺自己無比疲憊,隻想好好的睡一覺,睡他個天荒地老,再也不要去思考天下存亡這些煩心事。
誰願意思考誰去。
那根緊繃數十萬年的弦,終於可以放鬆一些了!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你說,人祖死在大量劫中沒有?"張若塵道。
紀梵心道:“不好說,他雖傷得很重,但直至墜落進大量劫,依舊還維持在天始己終的層次。不過,就算他沒死,大量劫也足夠將他重創至戰力進一步大損,你我聯手,世間還懼何人?"
張若塵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細細凝視她那雙剪水般的眼眸:“到底是因為什麼?"
紀梵心若十數日前就出手,當世修士對付人祖將容易得多。
毫無疑問,這十數日她一定抱有坐山觀虎鬥的想法,等的就是張若塵和人祖兩敗皆亡,要做最後的贏家。
張若塵並不懷疑紀梵心,但有些懷疑是冥祖作祟。
冥祖或許已經歸來!
“過程有那麼重要嗎?"
紀梵心一改往日清純出塵的柔美氣質,單手背於身後,有一股淩人氣勢,口吻冰冷:“隻要現在的結果是好的,你就不該懷疑我的目的。我的天道大帝,你再不回去收拾殘局,小心被兩個鼠輩翻了天。"
張若塵仔細打量她,感覺有些陌生。
但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她及時改變主意,此刻自己已經與人祖一起,葬身於大量劫。
不得不說,哪怕親密無間的兩個人,一旦欠了人情,氣勢那都是要弱上三分。
暫且讓你一時。
張若塵向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趕去,輕輕摸了摸下巴,回頭又審視的,看了遠處的紀梵心一眼。
“我在這裡守著,防止人祖詐亡。彆看了,我若是冥祖,根本不可能幫你,此刻已經奪取了天道本源。”
紀梵心背對張若塵,瞳中又有冥光浮現出來,直到張若塵消失在時間長河,才仿佛
自言自語的道:“我布局多年,一切都按照預計的發展著,沒想到,最終竟因你功虧一簣。”
......
昨晚沒更,就是想一口氣全部寫完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