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章 黑暗之淵該明亮起來了(2 / 2)

誰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怨念。

石嘰娘娘站在張若塵的三步外,躬身行禮:“大帝若覺得妾身在紀元大戰中的功績不夠,妾身願意做戰斧座星係的前哨,即刻前往室女座超星係海,繼續將功補過。”

張若塵道:“好一招以退為進!放你離開,豈不是從此龍歸大海,再無束縛?你這是懲處自己嗎?分明是在獎賞自己。”

石磯娘娘講出原委:“主要是睨荷想念娘親,已經沿殘燈大師所講的那條路,前往室女座超星係海,我很是擔心她的安危。”

張若塵道:“是你故意將那條路告訴她的吧?”

“妾身絕沒有告訴她那條路在哪裡。”石嘰娘娘道。

張若塵道:“但你一定告訴了她,有這麼一條路。睨荷何其聰慧,隻要知道了外麵的情況,知道了有這麼一條路,自然可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將之找到。”

“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石嘰娘娘每一句都是實話,但這一切又的確是她想要看到的,隻有如此她才有理由離開戰斧座星係。

張若塵凝視著她,嚴肅的神情很快消散,笑道:“睨荷那丫頭,沒有人管得住,她要出去尋找梵心,挺好的。小孩子,本身就需要曆練,孔樂不也走出去了?”

張若塵對紀梵心的精神力造詣有信心,隻要睨荷走出戰斧座空洞,肯定會被她感應到,自會親自照拂。

不等石嘰娘娘再次開口,張若塵又道:“石嘰,你這麼想出去,出去後,你是聽命於我?還是聽命梵心?又或者聽命冥祖?”

這是一道送命題!

石磯娘娘知道,張若塵徹底堵死了她欲要離開的路。

一次的陰謀算計,換來了永遠的不信任。

石磯娘娘第一世乃是天狐族的蘇自憐,自然是極有女人味,很清楚什麼叫以柔克剛,不再提離開戰斧座星係的事,轉而輕聲道:“妾身曾說過,姑娘嫁給了帝塵,那麼我也屬於帝塵。既然帝塵心中不信任,要不納妃時也算上妾身?妾身願意給大帝生一個孩子!”

白卿兒、元笙、瀲曦,皆是驚住。

本以為石磯娘娘身為始祖,最多隻是跟張若塵虛以委蛇,可是這話一出,怎麼像是來真格的了?

哪個男子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超出在場眾女的預判,張若塵全然沒有先前那般玩世不恭的態度,嚴肅道:“孩子是用來建立信任的籌碼嗎?我們真有了子嗣,到底是我拿捏你,還是你拿捏我?”

白卿兒瞬間明悟。

生了孩子,反而是抓住了張若塵的弱點。石嘰娘娘可未必那麼重視親情,子嗣根本束縛不了她這樣的始祖。

張若塵手掌向上虛握,一根玉尺出現在手中,道:“算了,娘娘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懲處自己,還是我親自來罰吧!打十下手心如何?”

石嘰娘娘微微一怔,旋即心領神會,莞爾笑了起來。

覺得這是張若塵的惡趣味。

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說到底,這位大帝並不是一個刻薄寡恩之人,胸懷之寬闊放眼天下少有人能及。

石磯娘娘故作扭捏之態,將一隻完美無瑕的玉手伸了過去,毫無始祖該有的威儀,反而似一位犯了錯的小妾。

“嘭!”

元笙拍案站起身,覺得太便宜石嘰娘娘了,跟她預想的不符。

不等元笙開口,張若塵將玉尺遞過去,道:“元笙,你來打!”

元笙萬丈怒火瞬間消下去大半,茫然失措的接過玉尺。

打一位始祖的手板心?

這都什麼跟什麼?

元笙看著近在咫尺準備領罰的石嘰娘娘,根本下不了手。就算打了又如何,對方可是始祖,不痛不癢的,根本毫無傷害。

反而尊嚴受創,她還會被石磯娘娘記恨上。

“我不打!我隻求她離開太古道,將黑暗之淵還給太古十二族。”元笙將玉尺扔回去,覺得張若塵純粹隻是想要看戲,才不配合他呢!

“又想為太古生靈報仇,給你機會你又不要。這玉尺上,可是蘊含有始祖沾上都要慘叫的力量,打上一下,可是痛得厲害。”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微微色變,將手縮了回去。

“是嗎?”

元笙連忙將玉尺重新拿起,但與石磯娘娘的雙眼觸碰在一起後,又開始顧忌她始祖的身份和修為。

“算了,這十下,先記下吧,你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石嘰,你聽明白了嗎?”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當然知道自己和太古生物的仇恨,讓張若塵極為難辦,因此很識趣的輕點螓首:“知道了,隻要元神妃舉起手中玉尺,妾身絕不反抗,任她打夠十次出氣便是。”

元笙抓著手中玉尺,下巴微微揚起。

不知為什麼,不打,反而心情更加愉悅。手中拿著的,不像是一把尺,更像是一把可以隨時斬石嘰娘娘的刀。

隻要自己出手,一尊始祖都要老老實實認罰。

張若塵站起身,觀察百花園小世界所在的這片天地,感歎道:“天始無終群山和神界物質,你收集了不少啊,這是想要重凝有儘始祖界?”

石嘰娘娘道:“欲要恢複修為戰力,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帝塵有創造物質和天地規則的大神通,若能相助一二,有儘始祖界必成。”

張若塵冷哼:“幫你凝聚有儘始祖界?你這是在認罰,還是認賞?”

“已經罰了,還不能討個賞?”石嘰娘娘笑道。

張若塵道:“罰?十個手心,隻是懲罰當初你與本座之間的恩怨。本座可以念你有功,不計前嫌,輕輕揭過。但你欠太古十二族的這筆賬,我得替元神妃討個公道。”

元笙心中剩下的那一小半怨氣,也是煙消雲散,原來大帝還是心疼她的,一直站在她的這一邊。

“你證道始祖所凝聚的有儘始祖界,奪取的是黑暗之淵的物質。本座用你現在正在凝聚的始祖界,還給黑暗之淵,你可服氣?”張若塵道。

石磯娘娘眼神一變,凝視張若塵的雙目,感受到他瞳中的冷沉,根本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來。

“嘩!”

張若塵手臂揮出,始祖神光飛灑出去,頓時,腳下大地一寸寸裂開,裂痕中爆發出刺目的光亮。

“黑暗之淵這片天地,是時候明亮起來了!”

“光明歸來,星辰永照。”

腳下這片大地碎裂開後,所有物質飛散出去,繼而迅速凝聚成一顆顆恒星,化為一片燦爛的星空。

太古道的許多地方,隨之出現了白晝和黑夜。

白晝的光,來自於恒星的運轉。

黑夜的暗能,則來自這片大地本身。

這就是張若塵現在的修為境界,言出法隨,一念改換天地,一語創造星海。

失去所有始祖界物質的石嘰娘娘,麵如死灰,但根本不敢發作。

元笙望著無邊無際的星空,看著光明永照的大地,眸中淌出淚水,緊緊摟住張若塵的臂膀,臉頰靠在他肩頭,全無冷酷英颯,變得有些小鳥依人。

就知道這家夥靠得住,是自己未來一身的依靠。

張若塵盯向石嘰娘娘,道:“想要將功補過,就去鎮守北澤長城吧!宇外的人已經來了,我們這邊總得有始祖坐鎮前線。”

就連元笙都覺得張若塵對石嘰娘娘太狠,畢竟的確是石嘰娘娘在關鍵時刻撐起了太古道,不然,六道宇宙根本無法開辟出來,說不準大量劫已經毀滅了整個天地。

紀元大戰極其凶險,可以說少了任何一尊始祖,他們都贏不了!

白卿兒替石嘰娘娘說話,道:“太危險了!宇外修士敢如此明目張膽,必有始祖級存在前來,娘娘元氣大損,境界都幾乎跌落,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請帝塵另覓人選!”

“都說了,此事你彆插手,回去好好備婚。”

張若塵嚴厲且強勢,不容任何人在自己麵前放肆,揮手間將白卿兒和石嘰神星一起送走。

轉瞬間,白卿兒和石嘰神星一起,出現在了不知多少萬億裡外的星桓天。

“星海突然出現,太古十二族必然人心惶惶,你去安撫一二,告知真相。”張若塵拍了拍元笙的背心。

元笙抹去眼淚,輕輕點頭,很聽張若塵的話,臨走時看向石嘰娘娘,見她如同失了魂一般落寞,終是不忍,開口道:“我們兩清了!”

這話也是在告訴張若塵,不用繼續懲處石嘰娘娘。

見元笙消失在星空儘頭,張若塵嚴厲散儘,露出笑容:“這個傻姑娘,也太善良了!石嘰,你好好學一學吧,今後最好多照拂太古生靈一二,也算彌補自己的過錯。”

“我得先能在北澤長城活下來才行。”石嘰娘娘道。

張若塵轉過身,看向她那雙冰冷的眸子:“你真認為,我讓你去鎮守北澤長城,是想借刀殺人,讓你去死?”

石嘰娘娘聽弦音而知雅意,思索了起來,道:“大帝另有深意?”

“北澤長城橫貫宇宙,在極其久遠的過去,能夠抵禦宇外大軍,何其不凡?”張若塵背負雙手,指點道:“你用這百花園小世界鑄煉有儘始祖界,就算成了,也不堪一擊。何不用北澤長城鑄之?”

石嘰娘娘那雙妙目,瞬間明亮了起來,主動依偎到張若塵懷中,柔聲細語的道:“所以,大帝不會讓我去死,而是借鎮守北澤長城之名,重鑄始祖界。”

張若塵沒有拒絕她的投懷送抱,伸手放在了她的纖腰和小腹之上,嗅著發絲間的芳香:“任何一尊始祖,都是六道宇宙的寶貴財富,有著無可代替的價值,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死?不僅不會,更要幫你恢複修為,乃至更強的修為。”

“但元笙那裡,我怎麼都得給她和太古十二族一個交代。”

在場,唯有瀲曦還在。

她有些發懵,隻覺得張若塵現在的手段越來越高明,處理諸妃之間的矛盾是相當得心應手,聰慧如白卿兒都被蒙在鼓中。

而大帝的那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滑進石嘰娘娘淺藍色的裙裳內,兩人在低聲商議著什麼,臉和唇齒挨得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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