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於大章一大早就來到隊裡,在窗口看到呂忠鑫後,他立刻從樓上下來。
“師父,等一會兒進去,我有事和你說。”
在外麵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於大章這才小聲對呂忠鑫說道:
“我得到線報,今天在秀園小區,將有人對一個叫劉文賦的年輕人進行綁架。”
怕師父不相信,他還特意補充道:
“消息絕對準確!”
“從哪得到的消息?”呂忠鑫問道。
他不是不信徒弟的話,隻是怕消息的渠道不合規。
於大章早就想好了,直接答道:
“特情提供的。”
特情就是線人的意思。
國內都這麼叫,隻有香江那邊才叫線人。
這類人一般都有正常的社會職業,隻是定期彙報一下信息。
獲取的“特情費”要看信息的重要程度來定價。
於大章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特情有個特點:保密級彆高。
隻要他不想說,沒有人能逼他將特情的身份說出來。
“你都有特情了?”呂忠鑫吃驚地問道。
貌似自己還沒有呢,他是從哪發展出來的?
“師父,這個不重要。”於大章快速說道:
“就在上午的九點半到十點之間,那個劉文賦的年輕人會有危險,咱們必須先一步行動起來。”
呂忠鑫點點頭。
徒弟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報案和記錄案情,在這期間發展出特情也屬正常。
時間控製在了半小時之內,地點和人物也清晰,這樣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那我先和隊裡說一聲。”呂忠鑫說著就要往裡走。
“等下!”於大章攔住師父,一臉為難地說道:
“彆和隊裡說的太詳細,我怕走漏消息。”
其實他乾脆就不想和隊裡說,但也知道呂忠鑫的性格,擅自行動的事師父是不會做的。
所以他也隻能讓師父儘量少透露些消息給隊裡。
已經等了這麼多天,於大章不想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行,我知道了。”呂忠鑫答應一聲後,快步向樓內走去。
於大章恐防有變,也立即緊跟在身邊。
見到魏謙後,呂忠鑫隻說有個線報需要去核實,彆的什麼都沒說。
在係統內,他也算是老油條了。
很多事根本就不用撒謊或者隱瞞,換個說法而已,對方自然能聽明白。
還未核實的線報,你問也沒有用。
魏謙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同意了。
他知道像呂忠鑫這樣的老刑警做事最有分寸,所以也不用擔心什麼。
上午九點三十分。
秀園小區大門口對麵的一輛黑色轎車內。
“你是說,那個叫劉文賦的年輕人,是在大門口被人拽走的?”坐在駕駛位的呂忠鑫問道。
於大章坐在呂忠鑫後麵的座位上,雙眼緊緊盯著對麵大門,語氣肯定地說道:
“沒錯,特情提供的消息就是這麼說的。”
“這有點不像線報了。”呂忠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想了想說道:
“怎麼聽著像是個預言,哪有被綁架的方式都能提前知道的。”
其實仔細一想就能分析出徒弟的話裡有漏洞,實在太明顯了,呂忠鑫連裝傻都做不到。
就非得是拽走的唄。
打暈之後拖走的不行嗎?
上來一幫人架走不行嗎?
你那個特情也太厲害了吧,線報居然能細致到這個程度。
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
於大章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前世的案宗上,對這起失蹤案的調查結果就是這麼寫的,他隻是原封不動地複述出來而已。
早知道就做點藝術加工了……於大章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安撫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估計特情將自己的猜測加在線報裡了。”
呂忠鑫怎麼可能信他這種鬼話。
有這麼猜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