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忠鑫聽到後,瞪大了眼睛:
“也死了?”
於大章點點頭,肯定地說道:
“第一個死的就是他,我看著他咽氣的,當時情況緊急,我也隻能……”
“行了行了。”呂忠鑫不耐煩地揮揮手。
他不想聽於大章胡扯了。
剛才誇徒弟,是不想徒弟有心理負擔。
這麼說吧,殺人一定會產生心理陰影,尤其是第一次殺人。
這和心理素質沒關係。
無論是士兵上戰場,還是說無意殺人,又或者故意殺人。
第一次殺人後,就會感覺惡心、恐懼、空虛。
就算是堅硬如鐵的士兵,戰場上斃敵過百,每次殺人他或多或少都會有罪惡感。
有沒有那種天生殺人魔,一天不殺人就渾身難受的?
有。
但極少。
那種人屬於是心理疾病,不在正常人類範疇。
呂忠鑫認識幾個有過擊殺經曆的警員。
據他們說,先是整宿整宿的失眠,即使睡著也會很快醒來。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無法集中注意力。
如果沒有快速得到心理治療,有可能會造成心理異常甚至瘋狂。
以前呂忠鑫對此深信不疑,畢竟不是一個人這麼說。
可今天他對此持懷疑態度,那些人肯定將後遺症誇大了。
失眠?
還整宿整宿失眠。
麵前的徒弟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看那樣子,現在遞給他一個枕頭,他直接就能靠在台階上睡過去。
現在一看,反倒是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多慮了。
半小時後。
醫護人員陸續上山,將包括張森在內的兩名重傷警員用擔架抬下山。
被張森射中那人還有生命體征,也被抬走。
村頭那家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院子裡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地窖裡還有一具血要流乾的屍體。
最讓現場人員頭皮發麻的是,這些人裡有女人,有小孩,有青年,還有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老年。
無論是性彆還是年齡段,幾乎給湊齊了。
說明在動手之人眼中,這些人沒有任何分彆,在他那裡一視同仁。
後經醫護人員確認,七死三重傷!
除了兩個青年和那個小男孩兒還有生命體征,另外七人已全部斷氣身亡。
刑警和醫生,這是最容易接觸死亡的兩個職業。
一個經常出案發現場。
另一個經常去救護現場。
他們什麼樣慘烈的場麵沒見過。
可今天,看著這些屍體的時候,卻依舊會心驚膽戰,手腳冰涼。
太慘了。
整個大院都彌漫著濃鬱刺鼻的血腥味兒,讓人作嘔。
一小時後,整個山村被封鎖,山路已經完全戒嚴,拉起了一條隔離帶。
各種挖掘工具也被運送到山上。
經過對山村內的人突審後得知,山上有兩處專門處理屍體的地方。
因為時間跨度太長,誰也說不清那兩處地方的具體情況。
如果死的隻是少數人,那麼在這個山村被賣出去的人最少也要過百。
與此同時,奉林鎮派出所也被封鎖了。
所裡警員全部帶走調查,片警董博則是直接被列為拐賣案主要嫌疑人。
就連鎮上的治安大隊也沒幸免,大隊長被暫停職務,接受調查。
於大章在山上吃了些同事帶上來的食物,又喝了一瓶小甜水,體力很快恢複過來。
本想在山上繼續幫忙,卻被師父攆下山。
“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報告該怎麼寫,一切以生命受到威脅為前提。”
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於大章當然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