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 眼見氣氛急轉直下, 衣籃笑吟吟的，“李老板，這其中利弊您比我清楚, 香辣雞丁最近賣得如何您也看到了，大頭可不還是您賺了嘛？”
李老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衣老板，大頭雖歸我，可每天的采買花銷，人員開支，還有商稅, 年底孝敬上麵幾位大人的, 種種除去，我可就沒賺頭了。”
衣籃沒接話, 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才道, “那，就隻賣火鍋方子，一層利。”
唉, 李老爺又是一臉為難, 他已經想到了, 熱天裡火鍋生意肯定是沒這麼好的，這就更不劃算了。
“衣賢侄，我是拿出誠心的, 你也彆說兩層，我也不跟你講多的，咱們折中一下。”
衣籃仿佛沒聽懂的，“那就是火鍋，加每年一道菜，我得一點五。”
李老爺服了他，探過身子跟他推心置腹，“衣賢侄，什麼一道菜，水煮魚片和五彩雞絲不是說好了的嗎。我給的絕對是良心價了。要知道，湯底的配方都到了我手裡，要是遇到黑心的，抵死不認賬你不也沒辦法？”
衣籃似笑非笑，“無妨，我那還能弄到上百種湯底的方子。”
李老爺：“…………”
頓了兩息，陡然笑道，“衣賢侄，說那些乾啥。唉，兩層利，你當真不給老夫讓一點嗎？”
衣籃搖頭，“李老爺，你不會後悔的。”
李老爺一臉吃了大虧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真是栽你手頭了，罷罷罷，誰讓老夫饞你的方子呢。還有那些湯底，衣賢侄一定要先緊著自己店啊。”
“這是自然。”衣籃彎了彎眼睛，裡麵藏著丟丟得逞的奸笑。
李老爺又露出“我肉疼得不行但我還是想做成這筆生意我真是個老實人”的表情，喊來準備筆墨，把合作章程擬了出來，叫衣籃看一遍，簽字按手印。
衣籃收好了東西，便道，“我這就去教師傅做菜。我個人建議，咱們先推出一道新菜，下個月或者過年再借機上另一道，給大家新鮮感。”
“甚好。衣賢侄請。我也去瞅瞅，得好好開開眼界。”這語氣轉變得，絲毫沒有大出血後的不樂意嘛。
真是開眼，什麼五彩雞，居然是幾種青菜湊的顏色，再加點雞絲，嗯，好像也沒毛病。確實好看，又香又嫩又辣。
更香的是水煮魚片，本以為魚片起鍋就已經完成了，誰知後麵滾燙的熱油迎頭澆下，乾辣椒花椒蔥段響起一片“滋啦”的聲音，鮮香麻辣味齊齊迸出，前廳的人都聞到了。
一些熟人直接喊道，“老李，又做什麼好吃的？快點給我們來一份！”
得了，魚片是不能藏著了，李老爺直接端走了第一份，吩咐廚房，“一會每桌上幾片，告訴他們明日才會推出。”哼，饞不死你們。
衣籃被留下來吃午飯，他嘗了李記原本的招牌香酥雞，現在已經改成了麻辣味，倒是挺好吃的。
從李記飯館出來，他記得木長樹說六叔在一家書鋪做賬房，便沿路找了過去。
縣裡共隻得兩家賣書的，他隨便進了一家，夥計殷勤招呼，“這位公子要些什麼書？”
看衣籃的穿著，絕對是大主顧，又熱情介紹道，“小店什麼類型都有，除了四書五經，還有著名夫子編著的如何應對考試。再比如，大家的孤本真跡，奇聞雜誌，還有仙女和小書生的話本賣得特彆火。”
不是狐狸精和書生麼？衣籃笑了下，問道：“這裡可有一位姓木的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