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雖然我是第一次來,但導遊以前來過這裡!我是和導遊聊天時知道的信息!我真的不是同夥!!!
“對不起,司機大叔,你這種反社會分子太危險了。”
荊霧崖眼眶通紅地詢問其他男生,“要不要殺了他?萬一我們逃出去後,他報複我們怎麼辦?精神病殺人可不會判死刑。”
經他這麼一說,男生們果斷拋棄了猶豫。
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殺了他!”
“我同意!”
“等等……”其中一個男生良心充滿了掙紮,弱弱舉手,“萬一有什麼誤會呢?”
至於那個被棒球棒砸臉的男生還暈在地上,無法吱聲,荊霧崖隻當他是默認了。
四票比一票,穩了。
“那麼兄弟們,誰來動手?”拿著消防斧的男生惡狠狠地發聲問道。
荊霧崖和三個男生大眼瞪小眼。
僅僅五秒,三個男生便在心裡達成了共識,將目光放在荊霧崖身上。
“建議你提的,你是大哥,所以你來!”
荊霧崖表麵上勉強答應,暗地裡白眼直翻。
好好好,這排擠排得挺清新脫俗,一個兩個都在這從心是吧?
不顧司機大叔幾乎溢出眼眶的乞求之情,荊霧崖乾脆利落地抹掉了他的脖子。
刹那間,血色飛濺。
三個男生不忍地閉上了眼。
抹完後,行凶者荊霧崖失魂落魄地打著哆嗦,像是一個迷失的孩子,難得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我、我殺人了,我竟然殺人了?”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說實在的,計劃進行得這麼順利,他不笑出聲就不錯了!又要他管理表情又要他念好台詞,要求太高了,他棒讀一下蒙混過關也算合理吧?
在鬼魂們看來,這是荊霧崖被嚇到麻木後的扭曲表現。
合理!
寄宿在信紙中的陳烽火:嗯……
演挺好的。
比昨天看的國產鬼片合理。
旁邊幾個男生安慰他:“兄弟,這不是你的錯,你很有勇氣,我們都不敢下手。”
“對,我們牆都不扶,就服你!”
荊霧崖苦澀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對上司機大叔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觸電般側頭。
“我身上有些脫力,我有些小事要拜托你們。”
“你去外頭那張涼席給他蓋上。”
“你去我背包裡拿罐紅牛,你知道我背包是哪個嗎?黑色登山包。”
“還有你,拿手電筒在門口照照,有可疑分子就跟我報告。”
三個男生都領到了自己的任務。
的確是一些能夠輕鬆完成的小事,他們也樂意為新認的大哥付出勞動。
第一個回來的是被荊霧崖差遣去拿涼席的男生,這個任務最輕鬆。
就在他將涼席蓋在司機大叔的屍體上時,一隻結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下意識回眸,對上了一雙深沉的黑眸。
第二個回來的男生是被荊霧崖差遣去拿紅牛的。
“兄弟,我沒在你的包裡找到紅牛啊,我這裡有瓶尖叫,可不可以啊兄弟?”
說話的同時走進浴室,地上的三具屍體直接讓他思維凝固。
怎麼都睡在地上了?
當他腦子轉過彎來,意識到真凶是誰時,已經為時已晚。
一雙手從門後捂住了他的嘴。
至於最後一個男生,荊霧崖自然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做掉了。
陳烽火目睹這一切後,在信紙上發言:你看上去似乎很習慣了。
荊霧崖的成長速度快到嚇人,從第一次行凶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獨當一麵,再不需要他附身了。
陳烽火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如何,其實不用附身挺好的,附身對雙方存在損傷。
照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很高興心愛之人越變越強才對。
但他為什麼會覺得難受?他居然卑鄙地希望荊霧崖成長得慢一點,這樣他就不會那麼快被拋棄了。
難道他不僅是個厲鬼,品格還那麼低劣嗎?
陳烽火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荊霧崖咂咂嘴,從信紙上的短短一行字裡,品嘗到了失落的滋味兒。
他笑道:“老陳,你最開始上戰場殺敵的時候,肯定也很不容易吧?”
“我現在經曆的一切,比你當時經曆的,可要輕鬆多了。”
信紙:我不清楚過往的經曆。
荊霧崖循循善誘:“不清楚也沒關係,你生前麵對的是陣營戰,對麵是人,而我現在是在做好事,對麵是鬼。”
“他們的負麵情緒是黑白小醜的養料,而黑白小醜又是殘忍殺害他們的凶手,他們如果沒有死在我的手裡,不就是被凶手賣了還要替人家數錢?”
“雖然我們做好事的手法有點特殊,但總歸是好事,隻要我認識到這點,那麼多殺個幾次就習慣了。為了跟隨你的腳步,我會繼續努力的!”
陳烽火:我的腳步?
他還有腳步可言嗎?
而且這似乎不像是誇讚,反倒是在說他嗜殺成性、冷血無情。
荊霧崖語氣沉痛地說:“你可比我強多了!我殺個鬼都還要猶豫呢,不像你那麼堅強,我應該反思!”
“我們是一起行凶的好伴侶,將來可能要被迫做些喪良心的事情,甚至我可能也會變成醜陋的厲鬼,你到時還會願意陪我嗎?”
這回,陳烽火沒再用信紙發言。
慘烈的鮮紅身影出現在荊霧崖麵前,被血色浸潤的眼眸裡帶著溫柔與堅定的光亮,美得像是一對上好的紅寶石。
“我會,一直陪你。”
荊霧崖笑意燦然,重新變成了一個樂觀開朗的大男孩。
倘若生活要他墮落,那他乾脆變成大魔王對這逼世界拳打腳踢。
這就是他的發癲美學。
荊霧崖:“那就說定咯!來跟我一起喊個口號!”
“任何時間!”
“任何地點!”
“邪惡夥伴!”
“認真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