褡褳裡裝著的是寇季從紫氣賭坊贏回來的五百貫錢財。
大部分是銅錢,還有一部分的小黃魚和銀判,重量不小,是寇府長隨幫忙背回來的。
這些錢是寇季的私房錢,他沒有上交府裡的打算,府上的帳房管事也就不敢從寇季手裡強奪。
二寶對寇季吩咐的事情,曆來很上心。
寇季洗漱前讓他看好錢,那他一定就要看好。
五百貫錢財,寇忠還沒放在眼裡,他隻是稍微打量了一眼,大致就猜出了褡褳裡裝著什麼,所以他沒有問二寶。
寇忠問守在門口的嬤嬤,“小少爺呢?”
“噓~”
其中一個嬤嬤對寇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小少爺累了,睡下了。”
寇忠點點頭,道:“等他醒了,你們支會我一聲。”
“老婆子知道了。”
“……”
廂房裡。
寇季身上卷著一卷輕紗,身上蓋著毯子,躺在一張軟榻上,睡的很熟。
剛才他躺在澡盆裡洗漱的時候,困意襲身,就那麼懶羊羊的躺在了澡盆裡睡著了。
伺候的嬤嬤們怕他在水裡泡壞了,就合力抱出了他,幫他卷上了輕紗,蓋上了毯子。
寇季在府上睡的香甜。
東來典當行門口的劉亨卻快激動瘋了。
三個一尺大小的鐵皮箱子被吳賢肉痛的推到了劉亨麵前。
劉亨激動的搓著手,打開了箱子。
其中一個箱子裡,放著一疊房契、地契、田契,另外兩個箱子裡,放滿了滿滿當當的小黃魚。
吳賢特地讓人去了一趟金鋪,把幾個鋪子搜羅來的銅錢、銀判、散碎銀子,全部兌換成了小黃魚,甚至連劉亨拉來的那車銅錢也兌換了。
吳賢明明很肉痛,臉上還要擠出笑意,說道:“這兩箱子的小黃魚,合四萬貫。這一箱子的房契、地契、田契,合六萬貫。
一共十萬貫,您收好……”
“啪!”
劉亨合起了箱子,攏到自己麵前,激動的笑道:“那小爺就多謝你慷慨了。”
吳賢陪著笑臉道:“隻要劉公子你開心就好。可惜下官沒有更多錢財了,不然一定孝敬公子。”
劉亨笑嗬嗬的道:“小爺隻拿小爺應得的錢。”
“東來典當行的當票,還給你,兩清了。”
劉亨把東來典當行的當票還給了吳賢,抱起箱子就要走。
吳賢拿起了當票,趕忙起身阻攔,“劉公子稍等,不知道劉公子有沒有時間,幫下官引見一下國舅爺。”
劉亨剛起身,聽到這話,腳下一頓,沉吟著。
他在思考,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氣一氣吳賢。
良久以後,他決定不把真相說出來。
他倒不是擔心節外生枝,他隻是覺得,吳賢被騙的這麼慘,已經夠可憐了。
要是知道了真相,豈不是更可憐?
“引見的事情好說,後日,你備上一份薄禮,到府上找小爺,小爺帶你去見我爹。”
劉亨隨口敷衍了一句。
吳賢卻當真了,他激動的起身,拱手一禮,“多謝劉公子。”
“不用客氣,小爺先走了。”
劉亨抱著三個箱子,腳下就像是踩著輕風一樣,悠哉遊哉的離開了酒肆。
路上。
劉亨抱著箱子,左瞧瞧,右瞧瞧,心裡彆提多激動了。
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