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宮娥們齊齊答應了一聲。
但她這麼做,注定無用。
有陳琳這個內奸暗地裡幫趙禎、寇季互通書信,她阻攔不了趙禎跟寇季交流。
……
寇季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府裡。
剛進府門,就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爹?”
寇季望著站在寇府門口,翹首以盼的寇禮,一臉愕然。
寇禮瞧見了寇季,格外親切,他笑嗬嗬的湊上前,打量著寇季,道“臭小子,一段日子不見,你長高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
寇禮抬手想去拍寇季的肩頭,想跟寇季表現的親近一點,但是寇季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一板一眼的施禮。
“孩兒見過爹……”
寇禮乾巴巴一笑,收回了手,道“不必多禮。”
寇季詢問道“爹,您怎麼到汴京城來了?您在華陰縣有官有職的,擅離職守,容易被人彈劾。”
寇禮解釋道“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你爹我知道。我也沒有冒犯朝廷的規矩。華陰的事務有縣令、縣尉料理,不會出岔子。眼看要到年節了,年節休沐也快到了,我早到汴京城幾日,也不礙事。”
寇季聞言,緩緩點頭。
每年到了年節,朝廷都會封衙,休沐,時間還挺長。
寇禮提前早退一兩日,趕到汴京城跟家人團聚,彆人也挑不出太大的錯。
畢竟,這麼乾的可不是一兩個官員,朝廷大部分官員都這麼乾。
隻要在他們早退的這些日子裡,各地衙門不出亂子,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追究。
“咱們回府說吧。”
寇季邀請寇禮回府,寇禮卻站在門口,不肯挪腳。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祖父還沒下朝?”
寇季聞言一愣,上下打量著寇禮,疑惑道“您要等我祖父下朝?您不會又闖什麼禍了,打算讓我祖父幫你料理吧?”
寇禮聞言,趕忙搖頭,“沒有沒有……”
頓了頓,寇禮不好意思的道“就是你爹我新娶了幾房妾室,沒有知會你祖父,怕他不樂意,所以想提早見到他,向他請罪。”
寇季神色古怪的道“你不會把她們都帶到汴京城裡來了吧?”
寇禮低聲一笑,緩緩點頭。
寇季歎了一口氣,盯著寇禮道“爹啊,要我說,小妾您納了就納了。留在華州,你想怎麼樣怎麼樣。帶到汴京城裡來,在我祖父眼前晃蕩,您不是找罵嗎?”
寇禮尷尬的道“她們都沒出過遠門,你爹我就是想帶她們到汴京城裡見見世麵。”
寇季瞥了寇禮一眼,懶得再跟他說話。
他覺得寇禮帶那些妾室到汴京城見世麵固然是一方麵,更多的肯定是為了臭顯擺。
寇季對寇禮拱了拱手,“那孩兒先進去了……”
寇禮攔下了寇季,“你等等!”
“有事?”
寇禮點頭道“我臨來的時候,刑部來了一道文書,說要抓張華入京。縣令和縣尉就托我把人帶進了京。我把人押解到了刑部,刑部說並沒有此人獲罪的卷宗。
我帶著人從刑部出來的時候,撞上了刑部的曹郎中,他說張華是你要的人。
我就把人給你帶回府裡了,如今就在柴房關押著。”
寇季聽到這話,一臉意外的道“張華到了?”
寇禮點頭。
寇季拔腿要走,卻被寇禮叫住了,“季兒啊,此人在華州,少有薄名,若不是刑部下文書抓人,明年說不定能考中秀才。他要是能連登三甲,對華州華陰縣,也是一樁不小的政績。他到底翻了何事,值得刑部下發文書抓人?
刑部下發的文書上稱,此人通敵賣國。
可你爹我在華陰縣的時候,仔細的盤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他通敵賣國的罪證啊?”
寇季不好跟寇禮解釋,逮捕張華,純粹是他的主意,他就推脫道“此事涉及朝中隱秘,爹您真的想知道?”
寇禮聞言,果斷搖頭,“那我不問了。”
寇禮當官數月,彆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手段。
寇季見寇禮不再追問,對寇禮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府門口,直奔府上的柴房。
等到了府上柴房以後,支開了守在柴房門口的寇府護衛,進入到了柴房裡。
一進柴房門戶,就看到了一個比他大了三四歲的青年,坐在地上的乾草上。
青年見寇季出現,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並沒有言語。
寇季盯著他,沉聲道“你就是張華?”
張華盯著寇季,眯著眼道“你是寇季?”
寇季冷哼道“你年齡不大,心思卻不小。居然敢竄所胡慶到汴京城裡來認親。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做?”
張華盯著寇季,沉聲道“我讓胡慶上汴京城認親,隻是順勢而為,想送他一份前程,並沒有刻意的謀劃什麼。
我卻沒想到,你會為了這件事牽連到我,居然會冒大不韙,動用私權,讓刑部出文書抓我入京。”
寇季微微一愣,沉聲道“你猜到是我所為?”
張華冷冷的道“我張華得罪的人並不多,但是有本事把通敵賣國這頂帽子扣到我頭上的,也隻有你。從衙門裡的人,拿著刑部文書,闖進我房裡,抓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必然是胡慶來汴京城認親惡了你,然後你遷怒於我。”
寇季一愣,質問道“既然猜到了是我陷害你,那你為何不在入京途中,喊冤抱屈?”
張華聽到這話,憤恨的咬牙道“以你寇季今時今日的地位,以你寇府如今的權威,我縱然喊冤抱屈,也沒有人會搭理。
沒有人會為了我張華,得罪你寇季,得罪你寇府。”
寇季冷笑道“照你的說法,是我寇季在仗勢欺人,欺負你。”
張華惱怒的道“難道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