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臣奏請,由皇後娘娘,接掌後宮諸多事宜,統領後宮。”
殿內的文武們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一些文臣們不願意看曹家坐大,所以有心阻攔,但阻攔的話卻說不出口。
因為在此之前,是曹皇後這位女流,手握大戟,守在垂拱殿門口,在一眾作亂的禦前衛手裡,保下了他們的性命。
趙禎聽到寇準的話,略微一愣,目光落在了曹皇後身上,眼中多了一些柔和。
“太師言之有理……從今日起,就由皇後統領六宮……”
趙禎以前對曹皇後沒有多少情誼。
可此次共同患難,見識到了曹皇後的英姿以後,對曹皇後產生了一些情誼。
寇準聽聞此言,笑著點點頭,道:“諸事已經處理妥當,老臣也就不再宮內久留,免得彆人彈劾老臣胡亂乾預政事。”
“老臣告退!”
寇準一甩袖子,邁步往外走去,路過寇季身邊的時候,瞪起眼,喝斥道:“沒看到老夫年齡大了,腿腳不靈便,還不過來扶著老夫?”
寇季一愣,趕忙上前,扶著寇準的胳膊,祖孫二人邁步離開了垂拱殿。
垂拱殿內。
眾人還沉浸在寇準剛才處事果決的雄姿當中。
“官家!”
直到曹皇後開口提醒,趙禎才緩緩回過神,感慨道:“太師不愧是太師,處事果決,老成持重啊!”
曹皇後哭笑不得的道:“官家,您被太師給騙了。”
“嗯?”
“真正的麻煩,太師並沒有幫您解決……”
趙禎愕然的瞪起眼。
“大皇叔?!”
“快!速速派人去把太師請回來。”
“……”
當即,就有宦官追出宮,去追寇準祖孫。
然而。
寇季扶著寇準晃晃悠悠的出了垂拱殿以後,寇準立馬直起腰,瞪起眼,邁開步子就往外跑。
一邊跑,還一邊衝著傻愣的寇季喊著。
“還不跑?”
“等著被送到楚王麵前挨劈嗎?”
“……”
寇季一瞬間回過了神,追著寇準的腳步就往外跑去。
祖孫二人的腿腳十分快。
愣是讓身後小跑著的小宦官沒追上。
小宦官在背後喊著二人的官職名。
二人充耳不聞。
一路衝到了皇宮外。
寇季點了一支正在皇宮外等候命令的虎字軍,護送著他們祖孫一路逃到了府裡。
祖孫二人回到了府裡,關上了門以後,坐在空蕩蕩的正堂內,一邊喘著氣,一邊笑著。
“哈哈哈……”
“總算甩開了那個大麻煩……”
寇準漲紅著臉,一邊喘氣,一邊對寇季叮囑道:“近幾日,彆進宮,一進宮就會被官家抓住,去麵對楚王。楚王現在瘋的厲害,一點道理也不講,被砍了也是白砍。”
寇季重重的點頭。
喘均了氣以後,寇季盯著寇準,疑問道:“祖父就真的沒有辦法解決楚王?”
寇準撇嘴道:“讓人抓了楚王,快馬加鞭的丟到幾千裡之外就行了。老夫真要是下令讓人這麼做了,誰也沒辦法說老夫不對。”
寇準側過頭,盯著寇季,聲音拔高了幾度,哼哼道:“可老夫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麼做對老夫有什麼好處?”
寇季聞言,一臉愕然。
寇準繼續說道:“左右都是皇家的家事,讓官家自己去頭疼去。”
寇季哭笑不得。
寇準卻不在意寇季的心情,大大咧咧的道:“明日,記得點齊兵馬,去查抄王欽若府邸。”
寇季一臉愕然的道:“祖父還挺記仇啊?”
寇準冷哼道:“老夫被那個老鬼欺負了兩次,自己沒辦法報仇。如今他落到了你手裡,難道你不應該幫老夫報仇嗎?”
寇季乾笑道:“應該……應該……”
“說起來,祖父今夜在垂拱殿裡指點江山的場麵,格外霸氣。”
“哼……老夫雖然已經遠離的中樞,但是老夫說話,他們還得聽著。”
“祖父完美的闡釋了那一句,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你大爺!府上的擺設呢?府上的護衛呢?老夫不過在彆院住了幾個月,你就把老夫這些年攢的家底全敗光了?”
寇準跟寇季聊完了正事以後,正準備回房去歇息,才發現正堂裡空蕩蕩的。
當即暴跳如雷的指著寇季鼻子喝問。
寇季乾巴巴一笑,解釋道:“祖父您急流勇退,一躍成了聖賢,跑到府上來求見的人多不勝數。那些人每日裡堵在府外,府上壓根就住不成。
所以我就把府上大部分東西,搬到了彆院裡,一些用不上的,或者老舊的東西,我就作主發賣了。
我又擔心府上沒個主人鎮著,府上的家丁、仆人們借著你我的名頭胡作非為,所以又遣散了一部分的仆人、家丁。”
寇準聽完了寇季的解釋,安靜了不少。
他指著空蕩蕩的正堂,冷哼道:“那你好歹留一些桌椅板凳啊。”
寇季趕忙道:“四君園裡有全套的家具、擺設,我帶您過去。”
“哼……”
寇準冷哼了一聲,任由寇季帶著他到了四君園。
安頓下了寇準以後。
寇季在府裡搜尋了一圈,找到了那幾個被他留在府裡,看守府邸的仆人。
幾個仆人皆是寇府的老仆,跟隨寇準多年,無兒無女。
寇季就留著他們看守寇府的府邸。
幾個仆人也上心此事。
每到了夜晚,總是結伴巡視府邸,以防賊人偷入寇府。
所以寇季想在晚上找他們,得好好搜尋一番。
寇季找到了他們,吩咐他們去準備了一些吃食,準備了洗漱用的水。
祖孫二人在四君園裡,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一餐飯以後,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