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繼續說道:“此外,朱叔叔手裡,尚有一批人,隨後會相繼進入到黃頭回紇境內,跟你會合,歸你統領。
那些人到了你麾下,便是元山部的族人。
是殺是剮,如何安置,由你定奪。
不必請示。”
張元瞥了朱能一眼,見朱能老神在在的坐在哪兒沒有說話,就知道寇季的話不假,當即點頭答應了一聲。
寇季交代完了以後,對張元擺手道:“行了,下去準備吧。從黃頭回紇人手裡繳獲到的牛羊,你可以帶走一部分,作為路上的軍糧使用。
剩下的就留在沙州。”
對此此事,張元沒有異議,那些牛羊當中,有一大部分是寇季的。
寇季要如何分配那些牛羊,他管不著。
“小人告退……”
張元抱拳一禮,準備離去。
寇季幽幽的道:“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以主仆相稱了。以後見了你,我恐怕要喊你一聲王爺才行。”
張元渾身一顫,回過身,雙膝跪倒在寇季麵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寇季見此,微微有些動容。
張元是以此在表示自己的決心。
“小人永遠是您的馬前卒……”
寇季點頭道:“你有此心就行……”
張元起身,拱了拱手,退出了殿中。
朱能在張元走後,感慨道:“你是從哪兒找到這麼一位的……”
寇季笑道:“自己送上門的。”
朱能感歎道:“是個人物啊。”
“是不是人物,誰又能說得準呢。”
“……”
寇季和朱能二人閒聊了一會兒。
朱能起身告辭。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李昭亮率先帶著五萬人馬,離開了沙州城。
沿著沙州城東南一線,往瓜州方向而去。
傍晚的時候,朱能帶著三萬人,沿著沙州城東北一線,往瓜州方向而去。
當天晚上。
範仲淹已經帶著人,查出了軍中那些藏匿繳獲的將士。
收繳了一大批金銀。
寇季作主,將那些將士從原有的軍籍中劃出,編成了敢死營,納入到了楊文廣麾下,由楊文廣帶著那些人,去黃頭回紇境內廝殺。
一切的收尾處理乾淨以後,寇季就開始發放賞賜。
在發放賞賜這一方麵,寇季從來不願意拖延。
兩萬鎮**將士,跟著寇季一行去了一趟千佛洞,占了一點便宜。
寇季給他們每人發了一貫錢的賞錢。
寇季派人詢問過他們,需不需要將賞錢,兌換成交子。
他們不願意。
他們一直鎮守在邊關地帶,聽說過交子,卻很少接觸交子,所以覺得交子不保險,他們更喜歡自己拿著錢。
寇季也沒有強迫他們。
在給他們分發了賞賜以後。
分彆給他們一人,配了一匹馬,讓他們騎著馬,緊追著朱能而去。
鎮**的將士們離營了以後。
營地內就剩下了龍神二衛、巡馬衛、捧日軍、民夫們。
張元率領的馬賊,駐紮在城外。
賞賜沒有馬賊們的份兒,馬賊們也無需進城。
龍神二衛、巡馬衛、捧日軍三支兵馬拿到的賞賜十分豐厚。
可以說是一夜暴富。
他們在拿到了大量的金銀以後,懷揣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日以後,果斷找到了寇府的仆從,將大量金銀隊換成了交子。
民夫們拿到賞賜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了。
有一部分民夫拿到了賞賜,自己揣了起來,還有一部分人兌換成了交子。
整個賞賜的過程,持續了四天。
用於賞賜的大部分金銀珠寶,晃蕩了一圈,又回到了王宮內的偏殿裡。
隻不過,他們已經從公產,變成了寇季的私產。
寇季讓人將其封存了起來,放進了王宮內的地庫,封存了起來。
賞賜的事由處理妥當以後,楊文廣、張元二人,率領著四萬龍神衛的將士,一萬多馬賊,驅趕著一批牛羊,離開了沙州城,趕往了黃頭回紇。
等到所有該走的人走完了以後,沙州城內變得空蕩了許多。
沙州城內隻剩下了兩萬龍衛軍將士,三千巡馬衛將士,兩百巡馬衛漢子,以及剩下的十萬民夫。
忙碌了四日半。
寇季將手裡最後一份遞給朝廷的奏疏寫完以後,伸了一個懶腰。
範仲淹帶領著一幫子隨著李昭亮一行而來的監軍們,坐在寇季下手。
寇季活動了一下筋骨,對他們笑道:“將士們已經出去浴血奮戰了,我們也不能閒著。沙州的治理,應該提上日程了。
那些民夫們閒了多日,鬨騰了多日,也該活動活動了。”
聽到寇季這話,範仲淹等人齊齊點頭讚同。
朱能、李昭亮二人率軍出擊,隻帶走了少量的民夫。
楊文廣和張元一行,采取的是以戰養戰的策略,已經準備就食於黃頭回紇,所以沒帶走民夫。
所以營地內還剩下十萬民夫。
民夫們局在營地裡,無所事事,手裡又得了一些賞錢。
就出現了一些聚眾賭博之類的事。
有人被騙,輸光了錢財,心裡覺得委屈,暴起傷人,影響極其惡劣。
偏偏賭博的事情屢禁不止。
範仲淹等人怕民夫們繼續閒下去,養出賭癮,所以十分讚同寇季讓民夫們動一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