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鎮西軍的人馬,就先從龍神二衛中抽調,然後再從周邊抽調廂軍補充。你們隻管抽調人手,朝廷那邊,我會幫你們解決。”
寇季說了一句。
朱能三人緩緩點頭。
解決了人手問題,鎮西軍的籌備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
朱能從龍神二衛中,抽調出了六千精兵,組成了鎮西軍的班底。
李昭亮、楊文廣二人,派人拿著文書,從附近的廂軍中,抽調了一部分精兵過來,補充人數。
短短一個月。
鎮西軍就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
雖然沒有達到朝廷所要求的五萬之數,但也有三萬人馬。
河西的人口,在一個月間,也得到了一定的充實。
除了從各地抽調的兵馬外,還有朝廷送來的數量龐大的罪囚等人。
此外,在河西分配到利益的那些權貴們,也招來了許多人手,在河西打理他們分配到的利益。
權貴們招來的人手,五花八門。
有農夫、有匠人、有讀書人、有商賈。
士農工商,應有儘有。
河西在他們的充實下,進入到了一個快速的發展期。
就在寇季站在西涼城的城頭上,盯著西涼城內冒出的各種店鋪感慨的時候,劉亨拿著一封私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寇季身邊。
“四哥……官家的信……”
寇季拿過了信,拆開了火漆,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
臉上微微浮起一絲寒霜。
“還真讓曹佾說著了……張氏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劉亨沉聲道:“聽送信的人說,張氏肚子裡的那個,是個男嬰。”
寇季聞言,臉上的寒霜更勝。
“官家心情如何?”
寇季疑問。
劉亨回答道:“官家在張氏死後,獨自將自己鎖在寢宮內,三日未食。多虧了你派陳琳送信回去,官家看過了你的信以後,才出了寢宮,如今一切如常。”
寇季眯了眯眼,“沒有派人查一查張氏的死因?”
劉亨沉吟道:“武德司的人在暗中調查……”
寇季繼續問道:“官家有沒有殺人?”
劉亨沉聲道:“杖斃了張氏寢宮裡的所有奴婢。”
寇季思量了一下,吩咐道:“讓你的人也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風聲。”
寇季收起了信,幽幽的道:“希望此事是個意外……不然得死很多人……”
寇季遙望向汴京城的方向,冷冷的一笑,“杜衍應該快到汴京城了吧。不知道他知道了此事以後,會作何感想。”
杜衍才跟寇季說了召回魏王府一脈目的,皇宮裡就出事了。
杜衍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
張氏難產而死,趙禎罷朝三日。
此事在汴京城裡鬨得沸沸揚揚的。
很快便傳遍了天下。
所以杜衍在進入到京兆府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
得到消息以後,杜衍心裡是五味雜陳。
他才跟寇季說了,他讚成劉平等人召回魏王府一脈,是為了防止官家子嗣難昌,然後就出現了張氏難產而死,一屍兩命這檔子事。
偏偏,寇季還將此事寫信告訴給了趙禎。
趙禎在知道了此事以後,一定會將此事和張氏難產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張氏難產而死,若是個意外的話,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若不是個意外的話,那他八成要涼。
杜衍一路押送著大批金銀珠寶趕往汴京城,越臨近汴京城,心裡越涼。
按理說,他押送的金銀珠寶的價值,足足超過了大宋歲入的四倍之多,屬於驚天財富。
從他入大宋的那一刻起,就應該被人夾道歡迎,就應該有重臣迎接才對。
可他一直押解著金銀珠寶趕到了汴京城外,也沒有看到有人夾道歡迎,更沒有重臣迎接他。
杜衍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直到他押送著金銀珠寶進了汴京城,也沒有重臣迎接。
百姓們在知道那上千輛的大車上,押解的全部是金銀珠寶以後,倒是發出了不少驚呼,一個個奔走相告,堵在大道兩側,爭相觀看。
百姓們看到了海量的錢財,十分激動。
他們雖然沒有目睹河西的戰事,但從那海量的錢財上可以看出,大宋的兵馬在河西,真的是建立了潑天大功。
他們覺得,大宋兵馬能弄到這麼多錢財,大概是將西域給搬空了。
大宋的兵馬應該不僅馳騁在河西,還馳騁在西域。
也許西域已經被大宋的兵馬變成了自留地,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百姓們看到那海量的錢財的時候,十分的振奮。
一個個高聲呼喊著,形成了聲浪。
聲浪一浪接著一浪。
瞬間點燃了整個汴京城。
整個汴京城跟著陷入到了一陣狂歡當中。
杜衍看著街道上百姓們的狂歡,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他覺得百姓們的每一聲狂歡,對他而言都是一句默哀。
他覺得百姓們在為那些錢財狂歡的同時,也在為他默哀。
杜衍押解著金銀珠寶到了內城,才看到了一位重臣的身影。
“王相……”
杜衍主動迎了上去。
王曾盯著杜衍,神色複雜的道:“召回魏王府一脈,是你的主意?”
杜衍苦著臉道:“我隻是默許了此事,並沒有參與。”
王曾緩緩點頭,“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會參與。”
杜衍大喜,剛要說話,就聽王曾繼續道:“但是官家不了解你。”
杜衍臉色巨變。
王曾不鹹不淡的道:“官家已經答應了朝臣們的奏請,召魏王一脈還朝。”
杜衍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王曾長歎了一聲,幽幽的道:“剛才我去找官家稟告你回來的事情,官家說了一句話。”
杜衍急忙追問,“什麼話?”
王曾盯著杜衍,一字一句的道:“杜衍怎麼……回來了……”
“噗通……”
杜衍跌坐在了地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