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派遣了克魯伊率領著麾下的兵馬進攻陽關。
此次攻城,隻是佯攻,是試探。
所以安子羅並沒有派遣全軍出動。
陽關西。
蕭匹敵在聽到了青塘兵的號角聲以後,瞬間也集結了遼國兵馬,對陽關西麵展開了進攻。
陽關兩麵,皆陷入到了戰事中。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是為了避免火炮和手榴彈等物影響到戰馬,導致己方攻城受挫。
安子羅和蕭匹敵二人派遣兵馬攻城的時候,讓所有將士留下了戰馬。
陽關東。
陳堯谘站在城牆上,眼看著城頭下的青塘兵徐徐逼近,待到青塘兵進入到了火炮、重弩、床弩的射程以後,陳堯谘果斷的下令射擊。
“射!”
炮彈、弩槍,爆射而出。
爆炸聲,以及弩槍刺破皮肉的聲音瞬間彌漫了整個戰場。
青塘兵盯著炮彈和弩槍殺到了陽關城下。
城頭上的火槍手拿著火槍,對著他們就是一通猛射。
在火槍、火炮、手榴彈強大的火力覆蓋下。
青塘兵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一場簡單的佯攻,演變到最後,就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青塘兵手裡雖然有盾牌能夠抵擋住子彈。
可卻擋不住那頻頻在腳邊炸開了手榴彈。
陽關西麵的戰事,幾乎跟陽關東麵的戰事如出一轍。
在火炮、火槍、手榴彈的掩蓋下,敵人根本就接近不了城頭。
陽關東。
安子羅一行人站在遠處,看著那連城牆也接近不了的青塘兵,臉色十分難看。
“這才是大宋禁軍真正的實力……”
克魯伊破天荒的率先開口嘟囔了一句。
元山麵色凝重的道:“在火器攻勢覆蓋下,我們的兵馬根本接近不了城頭。我們手裡除了弓弩,其他的軍備根本沒辦法奈何宋軍。”
安子羅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元山繼續道:“我們如果想破城,就隻剩下了兩個辦法。要麼將他們引出來,在野外跟他們短兵相接。
要麼就不及損傷,強攻陽關,用人命去撕開一道口子。”
安子羅聽完了元山的話,果斷下令道:“退兵……”
隨著安子羅的命令傳達下去,青塘兵猶如潮水一般退出了戰場,留下了一地的屍骸,以及一地受了重傷的青塘兵。
蕭匹敵那邊聽到了安子羅這邊鳴金收兵的聲音,也果斷鳴金收兵。
雙方收兵以後,稍微清點了一下,發現戰損極大。
死傷的將士過千,受傷的將士過萬。
這還隻是一場佯攻而已。
要是正式攻城的話,死傷的將士恐怕更多,受傷的將士會多到他們難以接受。
“你們都說說,如何才能將他們引出來?”
安子羅等人回到了中軍大帳以後,安子羅端坐在中軍大帳內,詢問眾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言語。
元山見此,緩緩開口,“要不我派人去叫陣?”
安子羅搖著頭道:“現在不是秦漢三國時期,叫陣沒有用。他們仗著火器之利,輕而易舉的打退了我們,他們就沒必要再出城來冒險。”
此話一出,中軍大帳內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安子羅看了看眾人,沉聲道:“我們在攻打西涼城、甘州、肅州等地的時候,雖然沒有碰到宋軍,也沒有碰到宋國大批的百姓。
但是一些散落在外的宋人,以及趕往此地送信的傳令兵,被我們抓了一些。
大致有三百多人吧。
我們就把他們驅趕到陽關城下去,看看陽關內的人會不會救。
他們若是救,那我們就順勢衝殺過去,纏住他們。
他們若是不救,那我們就另想他發。”
此話一出,青塘的那些將領齊齊點頭。
元山眉頭卻皺成了一個川字,“如此做,會不會太下作?”
安子羅盯著元山質問道:“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元山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安子羅拍了拍麵前的矮幾,大聲的道:“那就這麼定了。你們速速回去集結兵馬,我派人去驅趕那些被抓住的宋人。”
元山起身,率先離開了中軍大帳。
克魯伊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元山離開了中軍大帳。
隨後其他人相繼離開了中軍大帳。
克魯伊跑出了帳篷,緊追上了元山的步伐。
“元山首領稍等……”
元山腳下一頓,有些不悅的回頭道:“克魯伊頭人有什麼指教?”
克魯伊遲疑了一下,取出了一個扳指遞向了元山,“我以前去宋國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扳指。聽說是個好東西,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元山一愣,想要拒絕,但見克魯伊直直的盯著自己,似乎還有話要說,他就沒有拒絕。
拿過了扳指,隨意的掃了一眼後。
元山愣住了。
他在扳指內壁上,看到了一個梅花小篆銘刻的缺了一筆的寇字。
元山手握著扳指,抬起了頭,直直的盯著克魯伊,“這扳指可是一個好東西啊。”
克魯伊一改之前諸事不管的神態,盯著元山道:“不知道價值幾何?”
元山遲疑了一下,質問道:“你撿到扳指的時候沒人跟你說?”
克魯伊沉聲道:“我撿到扳指的時候,扳指的主人告訴我,我和你如果碰頭,聽你的就行,他說你不會虧待我。”
元山將扳指拋給了克魯伊,“先集結兵馬……”
克魯伊收起了扳指,沒有在言語,離開了元山身邊。
二人交涉的時間很短,又是在不經意間交涉的,雖然有人看見,但卻沒有想。
畢竟他們二人如今在軍營裡,算是二把手和三把手。
除了一把手安子羅以外,誰也無權乾涉二人交涉,更無權過問二人說了些什麼。
所以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二人交涉,頂多會認為二人在商量什麼兵事,不會往其他方麵想。
元山在克魯伊走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
元山鐵騎九大統領,此刻正在帳篷內等著他。
元山進入到了帳篷,九大統領齊齊起身,看向了元山。
元山自顧自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九大統領對視了一眼。
有人問道:“首領,出了何事?”
元山遲疑了一下,詢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在青塘,我們有多少自己人?”
九大統領齊齊一愣,不明白元山的意思。
元山也沒有跟他們賣關子,坦言道:“剛才克魯伊找到了我,給我看了一個東西。然後我發現他是我們自己人。”
“少爺的人?”
九大統領齊齊發問。
元山緩緩搖頭,“是不是少爺的人我說不準,但是他拿著少爺的東西。”
“嘶……”
九大統領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都清楚,拿著寇季給的東西,不是寇季的人,那就是朝廷的人。
不論是寇季的人,還是朝廷的人,在此處,都是自己人。
克魯伊雖然不善言談,也不喜歡出風頭,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他在青塘的地位也不低。
他以前是吐蕃一大部族的少族長。
他爹跟角廝羅爭吐蕃共主的時候,被角廝羅所斬。
他繼任了族長之位以後,在角廝羅逼迫下,投靠了角廝羅。
角廝羅在收繳了他們部族的族人、兵馬、錢糧以後,給了他一個在青塘十分有地位將軍的職位,還回賜給他了六萬多兵馬。
按理說,這種人放在大宋,就是被當權者千刀萬剮的角色。
可在青塘,角廝羅卻沒辦法將他千刀萬剮。
因為角廝羅在沒有徹底消化他所在的部族的情況下,砍了他的話,會直接逼反他部族裡的所有人。
其他跟克魯伊一樣投靠了角廝羅的人,也會心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思。
到時候青塘必有一亂。
所以角廝羅隻能暫時將他高高架起,給他一些身份,給他一些兵馬,讓他安安穩穩的一直到老死。
按理說,如此人物是不好被策反的。
並且策反的時候很容易被發現。
因為角廝羅在他們投入到了自己麾下以後,肯定會派人盯著他們。
可九大頭領卻沒想到,寇季的手居然伸的那麼長,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此人給策反。
“少爺的手段還是像以前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有元山鐵騎統領沉聲說了一句。
另一個元山鐵騎統領道:“少爺的手段,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
又一個元山鐵騎統領道:“少爺的手段,我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所以我們沒必要關注此事。
少爺既然讓此人接觸我們,那就說明此人能用。
我現在更好奇的是,少爺到底策反了多少人?
少爺既然有手段策反此人,那就有手段策反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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