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他公司的資金突然被凍結了,除了裴逐,他想不出還會有誰這樣做。

裴逐雙腿交疊靠坐在辦公椅上,他一手輕點著桌麵,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自家堂弟,有種高高在上的隨意。

他淡聲道:“如果是你聯合齊家想要對付我的那件事……對,我知道了。”

裴澤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緊成拳,他眸中有隱隱的瘋狂,啞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逐表情平靜,眸光幽深:“你找上齊家的那段時間。”

裴逐唇角微扯,露出一個鋒芒畢露的笑容:“你倒是挺能耐的,能瞞著我搞了那麼久的小動作。不過……既然知道我喜歡司明月,你還敢跟齊家聯手?”

裴逐的表情有些諷刺,“從我對司明月上心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準備幫她出口氣了。齊家自然首當其衝。”

“你既然敢跟齊家合作,就要做好被我發現的準備。”裴逐冷冷一笑,“更何況……那個齊雅風實在不聰明。”

她都大喇喇地找上司明月,幾乎都要對司明月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了。有這麼個“好隊友”,裴逐要是再發現不了他們之間的貓膩,那不聰明的就變成他了。

想到自己被齊雅風拖了後腿,裴澤恨得咬牙切齒。他簡直想撬開齊雅風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不是一團漿糊。她到底為什麼會蠢到去找司明月合作,還自信一定會成功的?

早知如此……他寧可多忍辱負重幾年,也不會去跟齊家合作!

裴澤怔怔地望著裴逐,驀地嗤笑一聲:“我還以為自己做得夠隱秘……”

裴澤臉上的表情有些諷刺,“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你對我的信任。”

一提起“信任”這兩個字,裴逐眸光驟沉,他緊緊地盯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弟,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一直以來,他們一家人關係都很好。裴逐雖然麵上仍舊冷靜,但心裡是什麼滋味,隻有他自己明白。

其實,在他察覺到裴澤的小心思後,給過他回頭的機會。他沒有立刻拆穿裴澤,就是想他主動收手,那樣,他也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裴澤終究讓他失望了。

但裴逐不能理解他為何要這樣做。

裴澤聳聳肩,有些自嘲地笑道:“可能是因為……想跟我爸證明自己吧。”

裴逐眉頭微皺:“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證明自己。”

裴澤冷笑一聲:“但是他眼裡隻有最優秀的你,我再努力又有什麼用?”

裴逐怔了怔,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眸光複雜。良久,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叔叔,但我以後不會再管你了。”

“你好自為之。”

裴逐的意思很明顯,他可以和裴澤維持麵上的兄友弟恭,但實際上,他們的兄弟緣分已經儘了。

裴澤想害他的手段可是一點沒留情,一副想置他於死地的架勢。雖然沒釀成嚴重的後果,但裴逐還沒傻到直接原諒。

傷心肯定會有的,但他不可能放任一頭隨時可能咬他的狼在身邊。

更何況裴澤看上去不像是悔改的樣子,反而滿心怨恨,一副走了極端的模樣。

裴澤眸光幽深地盯著自己堂哥,突然間一改先前的陰沉冷厲,若無其事地對他笑道:“哥,我們談談吧。裴氏姓裴,而我也是裴家人。偌大的裴氏都被你一個人攥在手裡,你覺得合適嗎?”

“我爸老糊塗了,將裴氏拱手相讓,我可不甘心。”裴澤眸中精光乍現。

裴逐冷冷地睨他一眼,“所以……還是為了錢?”

他早便猜到了,裴澤說什麼不忿父親眼裡隻有他,想要證明自己比他強……頂多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罷了,最能驅動人去做壞事的,永遠是利益。

裴澤隻抿唇盯著他,並未回答。

裴逐施施然站起身,穿上西裝外套便往外走去。在經過裴澤身邊時,他連眼神都吝嗇給他,目不斜視地經過,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我要去接女朋友了。”

裴逐拉開辦公室的門,對守在外麵的吳助理示意道:“送客。”

說完,他也不管裴澤難看的麵色,徑自離開了。

*

《成仙》慶功會結束後,演員們陸續離場,但是在諸多粉絲和媒體記者的包圍下舉步維艱。

助理嚴丹帶著司明月走一條更為隱秘的通道,然而,那些記者的圍堵包抄能力實在強得離譜,司明月還是被他們堵到了。

“司小姐,請問您接下來有什麼工作計劃嗎?”

“司小姐,可以透露下之後的活動嗎?”

“司小姐,請問您跟裴總的感情還算穩定嗎?有沒有受到之前你與趙哲的緋聞影響?”

“裴總會介意你拍吻戲嗎?”

“跟裴總什麼時候能好事將近呢?”

……

司明月隻覺得眼前全是人,擠得讓她感到窒息。攝像頭還對著她猛拍,都快懟到她臉上去了,燈光晃得她眼睛很難受。

司明月實在很漂亮,在鏡頭裡更是無死角,所以記者們更想要拍到她的高清懟臉大圖,就一個勁兒地將鏡頭往她跟前湊。

眼看著一個鏡頭都快要貼在司明月的臉上了,她不適地皺起眉頭,不由自主地往後仰身。

就在司明月焦頭爛額之時,她的肩膀被環住,背後貼上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帶著熟悉的清爽氣味。

然後,一隻大手從她身後伸出,直接蓋住了攝像機黑洞洞的鏡頭,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攝像機連同攝影師緩緩推開。

司明月的周圍頓時寬鬆起來,她長長地出了口氣。

司明月仰頭一看,果然見到了裴逐熟悉的俊臉,他冷冷地望著眼前的記者們,不置一詞,幽深的眸光卻傳達出無聲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