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十八隻史萊姆(1 / 2)

羅蘭死了。

死在層層安保中,死在厚重的禁閉室大門後,死於他對自己所做的實驗。

這解釋了為什麼他在被英國政府驅逐後,仍急不可耐地進行實驗,因為他的壽命將近,而他寄希望於實驗能治愈自己的病痛。

克裡斯在英國特工的監護下探視他時,隻看到了一具癱坐在椅子上的屍體。

好消息是羅蘭留下的資料已經提供了足夠多的信息。

克裡斯在實驗室的資料庫裡檢索坎貝爾·沃克這個名字。實際上這個名字歸屬的小組並非由羅蘭負責,而是由實驗室最初的牽頭人負責實驗。

小組所進行的項目描述了未來人類可能會選擇的一種進化狀態,人類會學習一切生物的長處,改造自己,以便適應更險惡的地球環境。

人類身體的進化時間太漫長了,於是實驗員另辟蹊徑,將人類的意識投放到可控意識自由操縱改變的物質體中。在意識無法控製身體的時候,物質體會呈現半透明的膠質狀態——就仿佛是《勇者鬥惡龍》中的史萊姆生物。

坎貝爾·沃克是這個小組唯一的完美實驗品,圓滿達到了實驗要求。同時他也表現出了研究員們意料外的缺點,那就是對聲波與震動頻率的不適應性。

克裡斯隻身來到英國,又隻身離開英國。他在飛機上搜索了關於布魯德海文的新聞,在他和傑森合作查案的這些日子裡,夜翼和破麵者、吉茲他們從猛禽與鴿女手中又一次拯救了布魯德海文。夜翼永遠都在拯救他人的路上。

兩個人這幾天都沒有聯係,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克裡斯沒有打電話給迪克讓他來接,自己出了機場,在便利店買了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裡。

他在路上慢吞吞地走著,糖壓在舌尖上,散發出絲絲甜意。

坎貝爾·沃克是否是他原本的名字,存在“是”的可能性,但是不高。

無論如何,這就是他的下一個線索。

本以為找到關於過去的線索,他至少會有一點高興,但實際上克裡斯沒有感到很多正麵的情緒。他承認自己在查到這個名字時,第一瞬間真的接受了這個答案。

有時候他不確定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或許他沒有那麼多的正義感,隻是融入人群的手段之一。

一個人最容易了解的人是自己,最難看清的人也是自己。任何人都對自己的判斷評估或多或少都會存在偏差,更何況克裡斯不記得此前發生的事情。

他給吉茲發了一條短信,要他幫忙把幾年前關於坎貝爾·沃克的資料全部調出來。

棕發年輕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沒有打算直接回偵探社。一棵極為高大的樹出現在他眼前,層層枝椏遮天蔽日,在正午的陽光裡投下好似密不透風的陰涼。

它突兀地立在布魯德海文的市中心,是城市的地標之一。粗壯的樹根下掩埋著海文第一個殖民地法庭的舊址。

“我小的時候曾經犯過一次錯誤,在一次海文的任務裡放跑了一個犯人。”一隻手將冒著熱氣的可可遞過來,克裡斯側頭看去,迪克捧著咖啡站在他旁邊。

他啜了一口咖啡,“我當時剛成為布魯斯的小跟班沒多久時間,我以為我犯了一個大錯,於是我就躲在這棵樹上,希望茂密的枝葉能遮住我,延緩我被趕出新家的時間。”

克裡斯接過可可,沒去問他為什麼能找到自己,八成是吉茲通風報信了,“然後呢?”

“然後,”迪克臉上露出一個笑,他沉浸在回憶裡,“然後布魯斯也鑽到了樹上,他找到了我,說我是他那天見過最難過的小孩。”

於是克裡斯也笑了,“聽起來不像是哥譚都市傳說會做的事情。”

“你對他有偏見,”迪克得意地笑了下,藍眼睛對克裡斯眨了眨,“等你們見麵那天,我要告訴偷偷告訴他。”

他知道迪克是在故意哄他開心,就像迪克一眼就看出來他情緒不高。

迪克沒問這次調查的結果,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塞進克裡斯的口袋裡。自從認識克裡斯後,這好像成為了他們兩人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小動作。

“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我都會和你慢慢講。”他說,“你暫時不能和我分享你的過去,那我就和你分享我的。”

克裡斯明知故問,“比如你半夜和布魯斯穿著奇裝異服上街遊蕩的傳奇故事?”

“你是不是在取笑我,”迪克皺起鼻子,“你就是在取笑我。”他故意抱怨,“這些故事可是很受歡迎的,不知道多少小報記者花大價錢買都買不到。”

他湊過去,輕輕咬了咬克裡斯的鼻尖,這一下差點讓克裡斯縮起來。

迪克笑起來,像一隻使壞心思的漂亮動物,渾身柔軟蓬鬆的好看毛毛在你麵前甩來甩去,非要拿尾巴勾著你去摸摸他的肚皮。

他牽住克裡斯的手,“你想不想跟我去哥譚散散心?”

“哥譚?”克裡斯怔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現在?”

“現在,”迪克說,“我開了摩托車過來,我們馬上就可以出發,還能去餐廳吃一頓午飯。”

他拉著克裡斯往前走,“那家餐廳開了很多年了,我小的時候布魯斯經常帶我過去吃飯,後來我也和我的兄弟姐妹們過去聚餐。”

他的手指按按克裡斯的掌心,“要講給你聽的故事,很多都發生在那裡。”

布魯德海文與哥譚對迪克的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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