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快樂不停歇(1 / 2)

等弗瑞應付完那群議員又一次的通訊請求, 他趕到地下三層的會議室, 發現屬於他的座位已經被占了。

黑發的神向後靠著, 他那柄金色的權杖已經消失不見,指尖點在拇指的指環上,徐徐轉動。包裹在皮革下的雙腿肆意地伸長了,占據了幾乎他跟前所有的空間。仙宮的二皇子安靜極了, 除了呼吸之外, 他看上去可沒有屈尊改變姿勢的打算, 害得他習慣思考時踱步的哥哥在經過時,差點被絆上一跤。

“你是故意的?”托爾一隻手臂撐在桌沿, 將他弟弟的半個身子圈在懷裡,不爽的質問。

洛基漫不經心的、慵懶的垂著眼睫,白熾燈下是他蒼白而俊美的麵孔, 就連唇色也是淡的。聽見他哥哥的話,像是為了忍住一個不優雅的譏笑,二皇子抿了抿唇,淺色的唇染上殷紅,原本透出一絲病態的麵龐頓時美得淩厲。

洛基拖長了語調:“這個問題你從八歲問到現在?”

看似強勢禁錮的姿勢頓時變成揪緊了弟弟的領子,托爾的憤怒可不光為了洛基剛剛幼稚的惡作劇, 這些日子以來, 兩人被迫共同行動去找尋某個小騙子的蹤跡,積累的矛盾多到讓兩人都想趁著自己的兄弟睡著時, 衝對方的臉來上幾拳。

托爾像是想到了什麼, 用鼻子噴了口氣, 鬆開被他攥得發皺的領口,洛基慣用的假笑被他模仿得活靈活現:“對,因為我親愛的弟弟從小,就想從他的哥哥這兒得到關注,否則他就會躲在被子裡哭腫他的眼睛。”

洛基冷冷的抬眸。

巴頓用手擋著嘴,湊到娜塔莎的耳邊:“是我見過神太少了,還是說神就是都像他們這麼的——”

猛地從一旁刺過來的兩道視線,巴頓趕緊把喉嚨裡的形容咽下去,看向那兩兄弟,表現得像個和平大使:“我是說,這真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兄弟情。”

娜塔莎在一旁真摯而優雅的鼓掌:“沒錯,祝福你們。”

托爾再次瞪了洛基一眼,而後走到距離他弟弟的最遠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史蒂夫的目光落在進入會議室的弗瑞身上,後者知道美國隊長的擔憂,拍拍他的肩膀,弗瑞示意議員那邊他暫時還應付得來。他突然環繞一圈會議室:“是不是少了些人?斯塔克在哪兒?”

“他要留在那兒——”娜塔莎模仿著鋼鐵俠的語調,“‘誰知道一個自稱是教授的人把一個高中生關在他的辦公室裡會發生什麼’,斯塔克是這麼說的,他要留下來監督他們。”

“那詹姆斯呢?”

“他得留下來監督斯塔克。否則,我想不出五分鐘,他就會跟X戰警他們乾上一架。”

弗瑞坐在了會議長桌上,歎了口氣:“彆的事情還行,但是隻要牽扯到那個小子,你最好祈禱他彆是第一個動手的人。”

弗瑞如同自言自語般的壓低了音量,娜塔莎沒有注意到,史蒂夫聽見後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而後他看向另一端的雷神。若是冬日戰士在此,他就會知道他的好友為何語調中隱含一股壓迫,那是他極為罕見的在掩飾著焦躁。

“托爾,說說看吧,你希望我們留下的原因。”

托爾站直了身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都算不上友好。但習慣了萬眾矚目的大皇子沒感到絲毫的不自在,他褪去了剛剛同弟弟打鬨的不以為然,像一柄開刃的長劍,低沉的語調引人恍惚此刻所處宏偉的神殿。

“這是阿斯加德祖先犯下的罪引來的災難,我有責任修正他。”托爾艱澀的開口,“所以我要帶走巴德爾,他……他才是修正錯誤的關鍵。”

弗瑞注意到,史蒂夫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皮特羅幾乎將自己貼在了這扇特製的玻璃牆壁上,他貪婪的注視著房間裡的人,生怕那隻是一抹幻覺,他小心翼翼的放輕呼吸。而金發的少年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一牆之隔的混亂,他略有些不安,偏過頭,便在他不自知的情況下同快銀對上了視線。

皮特羅被這目光一瞥,他渾身激動的開始顫抖。少年的容貌相較於他的記憶沒有絲毫的改變,他依舊美得像淪落凡間的神明,即便是微微觸動指尖,都好似經過匠人最精心的雕琢。此刻,少年的手指正無意識的搓揉著因緊張而被他咬著的下唇,那被他揉出玫瑰的紅色。

等待似乎太過漫長了,少年終於放棄折磨他的雙唇,他有些低落的趴在了身前的圓桌上。抬起的手臂拉高了他的衣擺,露出他的一截腰肢,仿佛一隻手掌就能摟住的少年人的削瘦,還有覆在小腹上薄薄的一層肌肉,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的起伏著。

皮特羅終於感受到,他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夢裡的幻覺。在他夢中被深淵吞噬的男人還活著,他正在那兒真切的呼吸著。若不是查爾斯安撫著他即將爆發的情緒,皮特羅恐怕早就控製不住自己,他會衝進房間給金發的少年一個擁抱,代替少年的指尖落在那柔軟的雙唇上,而後拉起他的T恤,將麵頰貼在因呼吸而起伏的小腹上,用少年的體溫染熱自己。而光是想象,皮特羅滾燙得心臟都縮了縮。

在斯塔克身後便是通向少年所處房間的大門,他擋在查爾斯麵前,挑了挑眉。

“現在,你宇宙法庭的代表身份失效了,我沒有理由讓你見他。”

查爾斯確實和宇宙法庭建立了良好的聯係,但那是在琴爆發了鳳凰之力從而導致的那場意外中。為了走進複仇者基地的大門,查爾斯利用他的能力對他的來訪權限進行了篡改。

此刻被斯塔克不留情麵的揭穿,X教授沒有絲毫窘迫,他露出的溫和的笑容,那雙溫柔得足以將人溺斃眼眸也微微彎著,本該帶著硝煙味的挑釁像是詩人多情的呢喃:“那這個理由如何?我作為一個舊情人,來取得他的原諒——”

一直抱著雙臂,靠在走廊的另一端的冬日戰士,此刻終於施舍了這個看上去弱不經風的教授一個眼神。

“賈維斯。”斯塔克出乎意料的冷靜,他將查爾斯這句真心話當成了擾亂他的一種方式。他命令他的AI管家設法阻止X教授無孔不入的能力。

安全門被賈維斯快一步更換了新的程序代碼,查爾斯沒能將其打開,他仍舊不顯懊惱,還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甚至對斯塔克的AI管家道了聲好:“原諒我差點忘了你的問候,賈維斯,我們同樣許久不見了。”

AI管家的聲音動人而紳士:“日安,澤維爾先生。”

斯塔克將查爾斯分到美國隊長那一掛,對付這類人,他總有種揮空拳頭的無力感。

一直跟皮特羅站在一起,不停的命令著自己要冷靜,可不能衝進去把人嚇壞了的瑞雯,被突然走進他們中間的大兵嚇了一跳。

畢竟這個大個子看上去陰沉極了,仿佛再挨得近些都能聞到他身上洗不去的煞氣和血腥味,就連他英俊的眉眼都不能拉回這些印象分。

詹姆斯的話語好似給這焦灼的空氣猛地降了溫,他漆黑的瞳仁緊盯著年輕而俊美的教授:“你對他做了什麼?你憑什麼取得他的原諒?”

詹姆斯捕捉到查爾斯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顫了顫。冬日戰士又一次看向那張掛著微笑的麵龐,他的嗓音很沉:“他會願意見到你這位——”為了吐出這個單詞,詹姆斯不爽的將舌尖抵在後牙槽,他難得戲謔的上挑了音調,“……舊情人?”

皮特羅和瑞雯都動了,他們擋在X教授跟前,而冬日戰士早就將他的槍口對準了查爾斯的眉心。這股駭人的氣勢,讓兩個年輕的X戰警恍然自己又回到了戰場。

斯塔克驚訝於詹姆斯如此不加掩飾的怒火。

“滾出我的腦子。”詹姆斯的機械手臂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彆試圖控製我。”

查爾斯沒想到冬日戰士對此異常的敏感,但從後者暴怒的情緒中,查爾斯已經窺探到了緣由。他無聲的歎了口氣,先安撫好兩個年輕的X戰警,釋放出友好的信號,他真誠的:“我很抱歉冒犯了你,巴恩斯先生,請原諒我,我這麼做,隻是想要最為直觀的讓你們了解一些事……”

“來吧,那就說出你真正的理由。”斯塔克走上前來,他搭著冬日戰士的肩膀,被後者不爽的一把拍開,斯塔克怪叫,“嘿,你跟我鬨什麼彆扭?”

“宇宙中最為繁榮的幾顆星球覆滅了。”隨著查爾斯的講述,每個人的腦海中都被植入了這段畫麵,慘烈的嚎叫,生命的逝去,消失在宇宙中的先進的文明,“行星吞噬者,他是消亡在上一次宇宙爆炸中最強大的神明之一,可是他複活了,還開始了他的殺戮。”

隨著這位暴虐的神祇的咆哮,一整顆星球瞬間化為塵土。查爾斯的講述似乎都帶上了一絲悲憫:“……他是從第十界複活,一個神秘的我們從未了解過的世界,我們必須要阻止他,在他造成更多災難,甚至於將地球也吞噬之前——”

斯塔克有些恍惚,查爾斯給他看的那些畫麵太過悲慘,好似那些無辜的生命都在他眼前掙紮著向他求救。他深吸了口氣,咬緊了牙關:“你從哪裡得到這些消息,宇宙法庭?”

“星爵——我的一個朋友,我想你們也許聽說過他。”查爾斯垂下眼眸,“不過我有段時間沒能聯係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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