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嗚嗚嗚這次沒能下雨(1 / 2)

查爾斯意識到,他剛剛太過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當中, 以至於他講述的概念給教室裡的變種人學生們帶去一陣迷茫。打量著眾人的神色, 年輕的教授抿了抿唇, 羞赧地笑了起來, 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一些極其動人的東西。

“我很抱歉, 今天我好像興奮過頭了, 總之,讓我們回到這兒——”

查爾斯來到學生們當中,他變得更加投入,像是在彌補之前的失誤。煙灰色的外套, 白色的襯衫, 修長筆直的雙腿被包裹在西裝褲裡。在這兒沒人認為年輕的教授需要道歉, 畢竟他看上去是這麼的迷人,漂亮的眼眸和鼻梁,紅紅的、曲線柔和的嘴唇。即便他隻是坐著不說上一句話, 人們都願意陪著他耽擱一整天。

查爾斯的視線看向了某處, 舉起被他卷在手心的講義像是不自覺地敲了敲腦袋, 鬈曲的棕發翹起來一些, 總讓人想伸手去撫平。

像是要幫助學生記下這段要點, 年輕的教授開始在教室裡走動。

查爾斯停在了宮略麵前, 頎長的手指點在桌角。宮略光去注意那隻手性感的關節了, 一恍神, 他講義上的字母突然自己組成了一句話。

“彆再這樣看著我了。”

金發的變種人抬起頭, 同他的教授對上目光。可能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 當他自下往上的抬起眼眸時,總帶著一副坦率,誘人的純真。

宮略沒有說話,但他的神色分明在問。

為什麼——

年輕的教授沒有繼續他的悄悄話,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他的學生一眼。

這節課結束了,宮略落到了最後。並不是故意的,當他結束和同學愉快的交談,拎起他的背包,才發現教室裡隻剩下他和查爾斯兩個人。不過年輕的教授正俯首寫著什麼,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

宮略突然想弄出些響動,好引起那人的注意,又暗笑自己幼稚。他不準備打擾查爾斯的忙碌,打算悄聲離開,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你今天還有課嗎?”

宮略回想了幾秒。

“下午三點,是風暴女士——”

筆帽蓋上的聲響。

“那太好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宮略眨了眨眼,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瞬間站在了他的麵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用一個略顯得羞恥的姿勢將他抱了起來,托著他,放在大門另一側的窗台上。

陽光把玻璃曬得溫熱,宮略的背脊緊貼在那兒,甚至還能感受到戶外變種人們的跑動。有著特殊能力的變種人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宮略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瞧我看見了什麼,澤維爾教授把蘭德爾抱起來了。”

“天呐,蘭德爾做錯了什麼教授要這麼罰他?”

宮略頓時紅透了臉,窗台有些高,他便微微低著頭,盯著查爾斯帶著笑意的臉。

“嘿,放開我,查爾斯。”

年輕的教授緩緩搖了搖頭,他分開宮略的雙腿,整個人擠進來,就好像金發的變種人自己用雙腿纏住了他的腰,這真像個主動勾引著的姿勢。

查爾斯開口,之前課上像大提琴悅耳的嗓音,此刻透出一絲沙啞。

“我在課上告訴過你了,彆再這麼看我。”

金發的變種人在課上走神得光明正大,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教授身上。看他翹起來的發絲,顫抖的睫毛,還有不斷滾動著的喉結。那份眼神既甜蜜又炙熱,查爾斯一再告誡自己他得專注於他的課堂,可是這份如影隨形的眼神總讓他忍不住生出一些想象,粘稠的,色.情的。他想象把人圈在懷中,用自己的氣息包裹著他,就像現在這樣。

宮略不由得向後躲去,因為查爾斯瞬間變得極為危險的,滿是侵略性的靠近。查爾斯的手掐緊了他的腰,可相較於他行動間的粗魯,這個落在他唇上的吻卻顯得格外溫柔。教授微涼的唇瓣含著他輕輕地吮吸,有些癢,卻又很舒服,宮略不由得伸手搭在了查爾斯的肩上,他忍不住整個人都貼近,讓一個擁抱變成廝磨。

這個吻令兩人的呼吸漸漸亂了,宮略的腰在查爾斯的掌下發著抖,他太沉溺在這個吻裡,垂下來的雙腿,腳趾舒服得在鞋裡蜷縮起來。查爾斯寵溺的讓他的學生占據了主動,任由他胡亂的勾纏著自己的舌尖,熱情之下的幾個啃咬,牽扯著他的舌根都微微發疼。

一陣腳步伴隨著歡笑聲,隨即,聲音又飄遠了。學生們路過這間空蕩蕩的教室,往上一層跑去。

宮略卻已經被嚇得結束了這個吻,他將自己埋在查爾斯的肩頭,呼吸打在亞麻的襯衫上暈出一團熱氣,混合著他的教授的體溫,將他的麵龐蒸騰得似乎要燒起來。還對剛剛的吻意猶未儘,宮略摟著查爾斯的雙臂抱得更緊了,他將臉頰貼著查爾斯頸側裸.露的肌膚,不自覺的蹭著。

年輕的教授察覺到他學生的眷戀,卻壞心眼的開起了玩笑。

“如你所願,我要放開你了,可不能害得你下午遲到。”

眼看查爾斯分開了這個懷抱,隻要是能挽留他的教授,什麼都好。宮略瞬間用雙腿圈緊了教授的腰,他感受到了什麼,咬著唇,終於還是大膽的開口:“不——我想,一個小時足夠了,我可以,我可以讓你很……絕不會像上次那樣用牙齒弄疼……”

宮略的尾音化成了一聲驚呼,而這聲驚呼又含混的被吞進了查爾斯的新一次充滿掠奪性的吻裡。

那間空蕩蕩的教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年輕教授散落著書籍的房間,宮略被抱著扔進柔軟的床上。

……

等宮略醒來,落地窗外昏黃的夕陽已經告知他錯過了風暴女士的課程,他不由得哀嚎一聲坐起來。

查爾斯放下他手中書籍的速度很快,仿佛他從一開始就隻將視線落在床裡昏沉睡著的金發美人身上。

宮略裸.露的肌膚接觸到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查爾斯順勢將墨色的睡毯裹住了宮略。再把人抱起來,讓他的學生跨坐在他的身上。

宮略揪著查爾斯的發梢,他這回頗具怨氣:“你答應會叫醒我的。”

這兩下揪得他有些癢,查爾斯抓住宮略的手腕,而後挪到嘴邊,作勢要咬上一口,可一等他靠近,那又變成了輕柔的啄吻著他學生戀人的指尖。

“親愛的,你需要休息。”查爾斯像是毫無防備的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而我——自從和你重逢,便再也不舍得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宮略沒有聽見年輕的教授後半句的呢喃,他看見查爾斯那雙漂亮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寶石一般的瞳仁有著再動人不過的深情,他輕易的淪陷,忘記了之前的怨氣,湊過去討要一個吻,一個讓人舒服極了的吻。

-

宮略似乎已經徹底拋卻了心中的疑惑。他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因何成為這位強大的變種人教授的戀人,他不再好奇被他遺忘的過往,他全心全意的陷在與查爾斯的熱戀當中。這種盲目的感情,即便是讓宮略下一秒為他們的愛殉情,他也願意。

隻是在新一天的早晨,恐慌突如其來的席卷了學院。

宮略站在窗邊,他看著草坪上歡笑著的變種人們都停了下來,他們驚恐的看向突然被撕裂的天際,那些形狀詭異的隕石,旋旋地從裂口中被吐露出來。然而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事情發生,膽大的變種人在最初的驚懼冷靜下來後,他們甚至膽敢不聽從X教授的勸阻,如同圍觀一場被展出的藝術品雕塑,對那些外星隕石品頭論足。

對待年幼而又格外調皮的小變種人,查爾斯隻是頗為耐心地,一次一次將他們奔跑向前的途中抓回來。他甚至佯裝怒火將一名小變種人倒掛在他的肩後。

而宮略注視著查爾斯的模樣,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

快銀這時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宮略下意識的想躲開。他已經知曉這位年輕變種人對他的心意,他不能回應,而為了不帶來更大的傷害,他的回避便總顯得格外殘忍。

皮特羅本不該如此,可是嫉恨的怒火即便是十界的女神都無法抵抗,何況一個年輕的變種人。他回想著剛剛宮略對著查爾斯露出的笑意,他再也控製不住:“我真不明白你為何還能笑得出來,這是一場災難,會將整個宇宙覆滅的災難。”

這句話不客氣極了,可是金發的美人沒有絲毫的怒氣,他包容的,像是用看一個孩子的目光注視著快銀,吐了口氣道:“我知道,查爾斯早就跟我講述過……”

正是這樣的目光,更刺激了皮特羅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他開始口不擇言。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隱瞞了你一切。”

宮略皺緊了眉頭,他已經發覺了皮特羅不穩定的情緒,他不想要這場對話造成他們三人間的任何隔閡。所以他轉過身想要離開。

皮特羅對著宮略的背影,他的音量不高不低,卻在這空曠的走廊裡將人的心弦一震。

“這場災難來自十界,它承載了女神所有的恨,這是對整個宇宙的複仇。而你更是引發這場災難的導火.索……”

宮略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打斷了快銀:“我同樣知道這些,沒錯,仍舊是查爾斯,他從未試圖隱瞞我。畢竟他承諾過我,他會陪伴我麵對一切,他永遠站在我的身邊。”

皮特羅自虐式的感受著心中被撕裂的疼痛,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心中另一道聲音攫取了他的心神。來吧,說出一切吧,將這個人過去遭遇過的一切都吐露出來吧。

“他是個騙子。”皮特羅短促而堅定。

宮略垂在身側的指尖似乎顫抖了一瞬,他的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麵,可他懦弱的任由它們滑開了。金發美人終於按捺不住戀人受到的中傷,他發出一聲輕笑:“啊哈——難道你認為我該聽信你的詆毀,而不是去相信查爾斯。”

皮特羅這次提高了音量,他破碎的情緒中還夾雜著其他。

“因為他曾經拋棄過你——因為這樣的災難曾經發生過,那時教授麵臨著同樣的選擇。他總是強大而仁慈的,他永遠記得他的責任,因此他拋棄了你。”

皮特羅不知道背對著他的宮略神情突然陷入一陣痛苦的空洞。

也許他下一秒就會悔恨得痛不欲生,可他此刻還沒有,皮特羅繼續他殘忍的揭露。

“你同樣來自第十界,這場災難得以解決的關鍵在你。為了拯救更多的人,教授他願意犧牲自己,所以這是他將你帶來這裡的目的,他要你忘掉過去他對你的傷害,他要再一次讓你愛上他,讓你信任他,從你身上得知阻止這場災難的辦法,這才是他的目的——”

“查爾斯澤維爾他是個騙子,他既然拋棄了你一次,他就會選擇拋下你第二次。”

宮略眼前仿佛浮現了查爾斯漂亮的麵龐,可他看向自己不再溫柔而神情。強大的X教授審視著打量著自己,而後將冰冷手銬掛在了他的手腕上。

宮略被剝奪了力量,他也許在哀求他的戀人,他設法讓X教授相信自己,卻隻換來一句冷酷的抱歉,那話語中再也不含有愛意。

宮略麵無表情的旁觀著回憶中搖尾乞憐的自己。

“查爾斯,相信我,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隻是——”可他卻囁嚅著說不出真實的原因。

最後,宮略便被拋下了,超級英雄製服了反派,他們得爭分奪秒的拯救世界。於是他們忘記了曾經的承諾。宮略注視著載滿平民逃離的飛船,他們劫後餘生的歡呼。可他獨自一人留在了那裡,他被拋下了,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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