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應了聲好,兄弟倆就結束了通話。
江騰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獨自待在浴室裡,思考著一些事情。
良久之後,他轉過了身,將浴室裡有關十一生活過的痕跡都收了起來,也把銀色的易容工具密碼箱收了起來。
從浴室出來後,他還將十一的行李箱收進了衣櫃裡,把房間內有關十一的痕跡全都隱藏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到前台,讓前台另外開了一個房間。
做完了這些,他才走回床邊重新坐下,守著還在昏睡的克莉絲汀。
這一守就守了好幾個小時,克莉絲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她的頭很疼的樣子,抱著腦袋看著江騰,眼神陌生又熟悉。
“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也怯怯的。
“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在夢裡也沒有夢到過我嗎?”江騰語氣低迷,像一隻受傷的麋鹿。
克莉絲汀露出心有不忍的神色,咬著嘴唇,低低地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很多很多的人,可他們的臉都很模糊,我總是想不起來,老師說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你……是我以前的記憶嗎?”
“是。”江騰說道:“我找了你十六年,染染。”
“染染?”克莉絲汀努力回想:“好熟悉的名字,是我以前的名字嗎?”
“嗯,是你的名字,你叫溫淩染。”江騰說道。
克莉絲汀揚起了頭,眼神怯怯而羞赧:“那你是……我什麼人?”
他算溫淩染什麼人?
男朋友?
算不上,十六年前染染還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他也不過十五六歲,他本想著等她長大,可這一等就是十六年,沒名沒分的。
他也算不上她的家人,算不上她的監護人,仔細一想,他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一種確定的關係,可以讓他明確的回答她自己是她什麼人。
“未婚夫。”頓了幾秒,江騰回答了她的問題:“我是你未婚夫,我們從小就有婚約,十歲那年你被人販子拐走了,我找了你十六年。”
為了取信,他也隻能先這麼說了。
克莉絲汀明顯嚇了一跳:“未、未婚夫?我、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等我一下。”江騰起身又去了浴室,片刻後就出來了,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一張地地道道的東方臉,英俊,硬朗,小麥色的皮膚,健康而剛毅。
克莉絲汀抽了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騰的臉,眼底有一團水霧慢慢浮現了出來,好像認識這張臉,又好像不認識。
嘀嘀!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刷卡的聲音,隻聽嘀嘀兩聲後,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十一,一腳邁進房間後她就後悔了。
她不知道江騰是帶著溫淩染回酒店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好幾個小時,實在無處可去才回的酒店。
早知道,她就不回來了。
“抱歉。”她微微垂眸,不想去看床上那張臉,轉身就要出去。
江騰卻疾步而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