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洗完澡回來的時候,諾諾差不多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去浴室拿了杜謙禮的臟衣服就又出去了。
杜謙禮等諾諾睡的沉了才合上故事書,也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下了樓就看到了白霜,她坐在客廳裡,頭發濕漉漉的也沒有吹,電視機開著,聲音放的很小,心思顯然也不在電視上。
杜謙禮拐個彎去了洗手間,從櫃子裡找到吹風機拿過來:“頭發吹乾。”
白霜哦了聲,視線都不敢正視他,垂著眼眸接過吹風機,卻沒有去吹,而是放在了一旁:“我等會吹。”
還是這個毛病。
杜謙禮臉色微沉,都當媽的人了,怎麼還是沒有改掉不喜歡吹頭發的毛病。
白霜從前就是這樣,白天沒有時間洗頭發,晚上洗完也不吹,喜歡拿吸水毛巾包著,包到睡覺能乾的七七八八,然後就直接睡
了。
自己還是醫生,就是改不掉這個小毛病。
以前都是他給她吹,這幾年他不在她身邊,還以為她自己學乖了,沒想到還是那麼不乖。
杜謙禮也沒有說其他,重新拿起吹風機,插上電,打開了開關。
白霜太熟悉這種動作了,她的心臟快節奏的跳動了幾下,正想拒絕他給她吹頭發,可他已經開始吹了起來,當他的手碰到她的
頭發時,所有的話都哢在了喉嚨裡。
她根本無法拒絕這種溫柔,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所有絕情的話都隻是說給彆人聽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那都是自欺欺人
。
久違的溫柔腐蝕著她的偽裝,她慢慢卸下盔甲,緩緩的靠在沙發背上,享受著他的指尖從她頭皮撫過的溫柔。
回憶總是會在這個時候傾瀉而來,她的眼睛看著電視,腦海裡播放的卻是一幀幀甜蜜的畫麵,都是她和他的點點滴滴。
白霜忽然感覺眼睛有點澀,心裡有點苦,兩個人之間最可怕的就是隻剩下回憶了,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每一幀都泛著甜膩,
帶著血味,像一把彎刀,會剜疼她的心臟。
兩個隻有回憶沒有未來的人……
白霜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睜眼,怕眼淚掉下來,怕讓杜謙禮看到她的軟弱。
他大仇未報,而她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和諾諾,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吹風機的聲音很小,風也很柔和,吹的白霜很舒服,人一慢慢放鬆下來就容易犯困,加上晚上也運動了一會,沒多久真的睡著
了。
杜謙禮關了吹風機,用五指溫柔的幫她把頭發梳理好,她的頭發沒有以前那麼長了,或許是工作的原因,剪短了很多,也顯得
成熟了很多。
重逢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堂而皇之的凝視著,悉數著她這幾年的不同和變化,想象著她這幾年的生活。
霜兒,如果還有機會,我希望能為你吹一輩子頭發。
杜謙禮抑製不住內心的貪婪,彎腰,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