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斯年呢?”蘇清晨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唐心甜沉默了一瞬,過了幾秒她才說道:“他像長在我心臟上的一顆朱砂痣,就算我把他剜掉,也還是會留下一個疤
,永遠不可能徹底消失。可陳年舊疤,已經不影響我的生活了。”
“甜甜。”蘇清晨語氣溫柔:“媽咪能理解你的決定,也支持你的所有決定。但是媽咪想提醒你,一個人這輩子隻會真心的愛一個
人,除了那個人,其他人都是將就。不能說將就的感情不能過一輩子,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是和將就渡過餘生的,依然過的喜樂
。可我想等到老死的那一天,你最想見的不是將就,而是心頭的朱砂痣。
霍斯年曾經傷害過你,你現在無法輕易原諒他媽咪明白,媽咪也不勸你原諒他,因為媽咪不知道你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
道的事情。媽咪想告訴你的是愛情就是如此,我們不能在享受愛情甜蜜的同時又不想受傷,因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丘比特射
出來的是箭啊。”
這些話是蘇清晨第一次跟唐心甜說,以前不管唐心甜想和霍斯年在一起,還是霍斯年離開唐心甜,她都沒有過多的插手過,覺
得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和處理,過多的插手反而會弄巧成拙。
現在女兒決定和周森在一起,蘇清晨也不反對,她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說不準女兒到最後發現自己喜歡的還是霍斯年,就
會放下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當然她不是不心疼女兒,也不是希望女兒原諒霍斯年,她隻是不想女兒一直活在過去,畢竟隻有放下才能新生。活到她這個年
紀才會明白,很多事情如果不放下,跟誰在一起都不會幸福。那樣苦的隻是自己,折磨的也隻是自己。
做父母的就像兒女的先行者,她們提前在人生這條大河裡淌過了驚濤駭浪,最是明白什麼叫往事無需追。
蘇清晨給女兒吹乾頭發的時候,唐心甜還在發呆,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收好吹風機就出去了,把獨立的空間還給女兒,讓女兒
自己去思考。
唐心甜在鏡子前坐了半響才回神,起身後沒有上床睡覺,而是去了她的小書房,打開了保險箱,從裡麵取出一個匣子。
匣子裡麵隻空落落的放著一隻用白紙折疊的紙鶴,應該是疊了很久了,紙色都開始泛黃了,顯得極為陳舊。
唐心甜伸手想把這隻紙鶴拿出來,但手指剛碰到紙鶴的翅膀又縮了回來。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這隻紙鶴,還是沒有勇氣再看一
眼這張被疊成紙鶴的化驗單。
啪!
唐心甜重重的合上了匣子,一滴淚珠落在了盒蓋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能明白媽咪說的話,也能懂的很多很多道理,她甚至用了十年的時間學會‘放下’,這十年她寫了無數遍‘放下’,心都修的快成
佛了,可還是放不下這件事。
也許是她的修行還不夠,所以她就算不恨霍斯年,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和他在一起,與其這樣帶著隔閡重新在一起,不如像過
去十年那樣各自生活。
唐心甜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可這已經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希望霍斯年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不再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