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愛心糖(1 / 2)

蘇落落還是第一次在安全屋過夜。

和外表相同,安全屋裡麵也充滿了童話般的色彩,一共有五層。

第一層是會客廳,第二層是儲物間,往上是三位長輩的居所,一人一層。

應朱莉安奶奶的熱情邀請,蘇落落晚上住的是最上麵一層。

“熱水隻要按一下發熱蘑菇就能出來,你先去洗,我有點困……”和說好的秉燭夜談不同,朱莉安奶奶明顯沒有那麼多精力,吃過晚餐沒一會兒就回房間休息了,臨走前還給她準備好了新的換洗衣物。

是兩件不知道用什麼皮毛編織成的暖絨長裙,裙擺是荷葉邊的,穿上直接遮住了腳踝,還有一個雙厚實的的絨拖鞋和一件很擋風的獸皮披肩。

安全屋的走廊也很寬闊,地麵踩起來不是木頭的觸感,反而有一種凍硬了的糯米的感覺,吧嗒吧嗒的。

走進水汽氤氳的“浴室”的那一刻,蘇落落感動的都要落淚了。

和澤爾修斯先前用原始木給她打的那個浴桶不同,這裡的浴室是淋浴+泡浴的,用火藤木做的超大浴池,跑五個她都沒問題,上麵漂浮著一層夢幻般的淺粉色小蘑菇,是一捏就會溢出香味的香氣蘑菇。

頭頂還載著幾個超大的發熱蘑菇,可以隨時淋浴,清潔用品也很多。

蘇落落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感覺自己這才算是徹底乾淨了,先前充其量隻能算是過了個水。

站在朝大號的水鏡前,蘇落落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清晰地看清自己如今的樣子——

略有病容,雪膚凝肌,眉目含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從內到外的柔媚,連臉上本來有的一些小瑕疵都沒了。

她摸了把自己光滑的臉蛋,又掐了把水蔥一樣的細腰,對現在的皮膚觸感愛不釋手。

以前在末世的時候她的皮膚也很不錯,卻遠沒到現在的程度,好像自從遇到了銀發獸人以後,她的顏值就越來越高了。

是因為吸了他身上太多的陽氣嗎?

腦海裡劃過這個念頭,蘇落落低頭看了眼大腿上還沒有消退的兩個指印,伸手輕觸,仿佛還能感覺到銀發獸人粗糙的薄繭蹭上來時脊背一顫的麻癢。

她臉頰微紅,迅速套上了衣服,想到先前分彆時他消失在了黑暗中的背影,心口又迅速湧上了一些說不清的酸澀。

一直到躺在了柔軟溫暖的粉晶床上,蘇落落都還在想澤爾修斯。

想先前和銀發獸人經曆的一切,也想在他今晚離去時那個溫柔又心碎的笑容。

她有點後悔晚上被他蠱惑、放他一個獸人離開了,下午她才說了有關未婚夫的事,澤爾修斯那樣敏感的性格,會胡思亂想然後一點點心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

蘇落落想著,忽然覺得身上一燙,她在黑暗中睜開眼,掀開了衣擺,看見一朵小小的烈陽花烙印在了自己胯骨往上一點兒的位置。

那朵烈陽花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明明剛剛洗澡的時候都沒有。

蘇落落有點好奇,伸出指尖戳了戳上麵的烈陽花。

“啪嗒。”無數溫暖的亮光從烈陽花的花瓣上溢散,如同千萬根訴不儘的情絲,纏繞上了她的手指。溫柔、明亮。

帶著點小心翼翼討好的力度。

蘇落落覺得有點癢,曲起食指,摸狗狗一樣摸了摸那些柔軟的烈陽花瓣,下一瞬,纏繞在她手指上的烈陽氣息告彆一樣地搖擺了兩下,漸漸升空,在最高點坍塌、碎裂,變成了瑩亮滿屋的星光。

如同一副潦草的情書。

蘇落落雙眸墜滿了星星,滿懷期待地抬起眼,在半空中看見了兩個……火柴人。

高大的那個,正在對長發嬌小的那個發射愛心,邊上還有幾個用光點組成的數字。

蘇落落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那行數字寫的是00(欠)

花了0.1秒思考,蘇落落無語凝噎地明白了澤爾修斯的意思。

先前他們說好10個親親換一個字,澤爾修斯一共解釋了107個字,這就是1070個親親。

之後他們出發到安全屋之前親了10下,晚上吃飯的時候親了11下,還剩下1059個親親。

後麵的一萬,大概是……利息?

蘇落落:“…………”

每一天一萬個親親的利息,真虧澤爾修斯能想的出來!

果然,她就知道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說話,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這一朵烈陽花是什麼時候種下的?

蘇落落輕輕碰了碰恥骨上漸漸消散的烈陽花,接住了那副從半空中逐漸下落的“情書。”

炙熱溫暖的氣息融化在掌心,就好像澤爾修斯正陪在她身邊一樣。

“澤爾修斯……”蘇落落輕輕念了念他的名字,眼皮卻不受控製地一陣陣輕闔。

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視線天旋地轉,躺在粉晶床上,幾乎瞬間陷入了沉眠。

床上的小雌性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那一捧在她手裡慢慢融化的“情書”才化成了一隻撲棱著小翅膀的焦毛啾。

小焦毛啾醜的很,渾身的毛毛幾乎都是黑的,隻有腦袋上的幾根羽毛是銀白色的,還有三條腿,像一隻畸形啾。

畸形啾很努力地在粉晶床上蹦躂,用嫩黃色的小喙吊起了獸皮被褥,三條腿不斷往後蹦躂,全身的每一根毛發都在訴說著努力。

“他”用力了半天,終於把被褥給心愛的小妻子蓋好了,小身體也消失了大半。確保心愛的小妻子不會被凍到,焦毛啾這才跳著上前,羽尖人性化地摸了下她的額頭,又依依不舍地蹦躂到她頸側,眷戀地蹭了蹭小妻子柔軟的臉頰。

這些動作消耗掉了焦毛啾全部的力量,掌心似乎還停留著她臉頰柔軟的觸感,澤爾修斯冰藍色的眼底帶上了一絲笑意。

他坐在距離安全屋很遠的地方,蜷縮著躺在一顆巨大原始木樹頂的羽巢裡,連眉宇和薄唇都變成了淒慘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