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冕下的清醒(2 / 2)

黏連的淚珠一串串像一顆顆墜落的珍珠,敲擊在澤爾修斯冕下遍布青筋的手背上,敲醒了他剛剛結束了求偶期,在兩股記憶的衝擊下暫時混亂的意識和理智。

他猩紅的舌尖舔去蘇落落唇邊的水跡,銀色的長睫輕闔,極致的渴望終於被滿足了微不足道的一絲,眼底的猩芒漸漸消退了一些。

神誌和無數次輪回的記憶徹底恢複,那龐大的黑暗歲月彌散開來,暴君菲爾諾·澤爾修斯抬起眼,又恢複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冕下。

可這一次,無論是他堪稱頑固的意誌力,還是那些痛苦陰暗的回憶,都怎麼也遮掩不住這短短的半月間門他作為求偶期獸人所經曆的一切。

眼前小雌性控訴的目光和一樁樁一件件自己在求偶期乾的蠢事浮上心頭,澤爾修斯冕下因為連日挖礦和泡在地下城決鬥場參加生死搏鬥而變黑了許多的俊臉迅速發燙、發青、發黑。

他呼吸淩亂而沉重,雙瞳因為不可置信而瘋狂顫抖,連冰冷的耳尖也滿上了一抹紅色——

這段時間門,他不僅裝無辜、裝受傷、裝弱小、裝可憐;

毆打野生的長脖子獸、毆打死亡之林的王者守護獸、毆打一切小妻子可能愛吃的獵物;

還陰險狡詐,賣體力、賣獵物、賣忠心耿耿的跟了他幾十個輪回的下屬們;

甚至,作為一頭隻有本能的野獸,他還狡猾邪惡,用儘本能和心機哄騙小妻子成為他的伴侶,哄她被他親親,讓她懷上了他的蛋,還得寸進尺,一刻也不願和她分開,每晚將她掠到醜不拉幾的愛巢裡,做出種種不堪回首的邪惡的事。

甚至……

在求偶期快要結束的時候,丟獸的以為自己要和她天啾永隔了,又絕望又痛苦又淒慘,彷如一個末日囚啾,陰暗地寫各種情書,在心上刻字,恨不得原地掐死隨時可能會清醒的自己。

樁樁件件,任何一件單拎出來都足以讓冷漠而強大的教皇冕下失去頭頂一切冷漠神秘的光環。

可……這些卻是他在無數輪回中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浮在他記憶的最上層,像烈日下一顆顆填滿了酸甜苦辣的寶石,折射出七彩而耀眼的光澤,裝滿了一個隻要想起來就會覺得甜蜜的小雌性,甚至敲碎了那漫長的、孤寂的歲月,照亮了他習慣了傷痛和孤獨的內裡。

也是陰暗的、不堪的、身為野獸的內裡。

高高在上、從未失態過的澤爾修斯冕下狹長的雙眸輕闔,他想到自己不久前,對那個獨一無二的、聞起來香甜可口的小雌性做出的種種邪惡行為,矜持和冷漠的底線第一次在懸崖邊搖搖欲墜。

他先前隻是記起了自己乾了什麼,現在隨意沉浸了一下,她玫瑰般雙唇的觸感和他做出的那些邪惡行為的細節一一湧上心頭,讓澤爾修斯冕下冰冷的雙瞳克製不住的瘋狂地震,豔麗的紅暈從他耳尖一路蔓延,整隻啾從頭到尾連三條腿都紅了個徹徹底底。

見澤爾修斯反應這麼大,蘇落落也震驚到難以置信。

都什麼時候了,這隻陰險狡猾的邪惡啾竟然還在這裡假裝純情。

他以為臉紅一紅她就會原諒他嗎?

他這麼過分,她至少要一天,不,三天不理他,還要趁機把欠了的一萬多個親親減到一百多,本來一天要一萬個親親的利息就很過分。

蘇落落劈裡啪啦地在心底打著小算盤,想到澤爾修斯這幾天為了給自己買養神草花了十萬晶幣,就又略有點心虛,再看他半邊臉頰和肩膀上那些反撲的汙染焦毛,就更心虛了。

其實,她也很想他的,可是,今晚經曆的事實在已經突破了她想象的極限,她怎麼也要拿出點態度來才行。

蘇落落想著,忽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逃跑機會,連忙趁他不注意,連滾帶爬的就要往邊上跑。

可她沒注意,先前為了方便給她清洗身體,整個木床都是靠在水池邊上的,她為了避開澤爾修斯,下意識往左邊逃,腳下又沒什麼力氣,一不小心就整個人掉進了氤氳的水池裡。

聽見她的輕呼,澤爾修斯冕下的身體先於理智行動,他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水池,將已經在深度隻有一米二三的水池中掙紮了兩下自己站了起來的蘇落落緊緊抱在了懷裡,旋轉了一圈,然後以他先摔在下麵的姿勢一起沉入了清澈的水底。

蘇落落:“……”

記憶還有些混亂沒想起來這個水池深度的澤爾修斯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