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冕下的純情(1 / 2)

空氣潮濕,獸人大陸罕見地下了一場連綿數日的冬季暴雨。

濕漉漉的雨珠砸在無法被任何事物窺探的漆黑屏障上,由於溫差太大,“刺啦”一聲,凝成了一層層散不開的水霧,縈繞在山雲之巔。

但即便這些水霧再濃鬱,也遮擋不住漆黑屏障的存在,它安靜地佇立在那兒,先是封閉了一日,短暫敞開小半個獸時後,又封閉了兩日,接著封閉了三日。

到現在,已經封閉了整整五日。

而和巋然不動、沒什麼變化的漆黑屏障相比,屏障內的秘密愛巢卻早已淩亂靡敗了大半——

靠近石洞周圍的烈陽花被東一簇西一簇地被壓倒、揉碎,毫無規律,不少烈陽花上還綴著一些晶瑩的水珠,隨著輕風搖晃,像一顆顆從美人眼角滑落的淚滴。

石洞邊上那顆變異銀杏樹也遭到了慘無人道的摧殘,整顆樹上結著的玫瑰花瓣全都被搖了下來,結實的枝乾每隔一段距離就拴著一根結實的草繩,壓進樹乾裡,另一端連著結實的牆壁,一張張吊椅一樣的網繩懸在半空中,偶爾搖擺一瞬。

那些用草藤編成的吊繩一開始很粗糙,弧度平緩,能容納的體積很大,離地麵也不太高,密編的繩子上隻偶爾掛著一小片零星的淺藍色絲綢。

越往上的吊椅則越精細和誇張,上麵殘存的淺藍色絲綢碎片也最多,幾根繩子懸住中央,末端磨損厲害,上頭鋪著的十幾片巨大羽毛被浸濕了小半,一縷一縷粘結在一起,散發著熾熱的溫度。

受災最嚴重的還是距離石洞有一小段距離,開滿了整個密閉屏障的烈陽花海。

由於銀發獸人飛的太過迅疾,飛行的狀態太過狂暴而瘋狂,那雙巨大的銀色羽翼掀起了一陣陣毫無規律的風浪——

挺直脊背故作平靜地從一端飛到另一端帶起微風,而後猛烈升空、急速俯衝掀起狂風,甚至抱著懷中的小妻子炫技一般地高速旋墜卷起暴風,整整刮了數日,將整片密閉屏障內的領空來來回回飛了無數遍。

在這樣猛烈的巨風吹拂下,即便是與銀發獸人同源的烈陽花也無法安穩生長,花瓣灑了一地。

石洞裡的場景更是一片狼藉,搭建在外麵的“廚房”碎了又搭,搭了又碎,已經被挪到了距離石洞百來米遠的地方,溫著咕嚕咕嚕冒著泡的濃鬱藥汁,木櫃裡放著一株株流光溢彩的特殊靈植,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石洞的幾扇木門被卸了,地麵上鋪滿了龐大而柔軟的羽毛,所有牆壁都被打磨的無比光滑,原先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家具被扔出了大半,整個石洞中竟隻剩下了一張狹小的黑晶石。

屏障內任何風霜雨雪都無法滲入,本應極為安靜和黑暗,可石洞內卻閃著若隱若現的光亮,溫泉池裡的水波未動卻能聽見絲絲連連的水聲,如雨水輕擊黏連,夾雜著嗚嗚咽咽的甜泣,斷斷續續的,像一陣一陣傾瀉的山風,吹了一個獸時又一個獸時。

黑暗中再次亮起瑩潤的軟光,蘇落落借著那一絲光看見自己連指尖都帶著牙印。

她唇齒間還殘留著頂級獸歡果甜膩的味道,連接著五感的精神力水膜被引誘著貼著銀發獸人的獸紋,與他龐大精神力觸角相互交融,雙眸過電一般失神,連推開銀發獸人的力氣都沒有。

綿軟的手指無力地勾了勾澤爾修斯大掌,蘇落落注意到他接下來想做什麼,意識驚恐地恢複了一絲清明,睫毛上的淚珠將落未落,努力朝他露出了一個受不了了的可憐眼神——

不能澆灌了,真的不能再澆灌了,就算她小腹上的那兩朵烈陽花瓣馬上就快滿了也不行。

蘇落落真的快要崩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麼會有獨屬於澤爾修斯的紋路印記,天知道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天賦覺醒後所有雌性都會有的痕跡,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

誰知道那竟然是專屬於澤爾修斯的標記紋路,隻有他才能讓之澆灌成長。

看到她倏然亮起的紋路,銀發獸人都快瘋了,本來陰險狡詐邪惡霸道了,這次直接壞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