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妍的手中,還緊緊握著衛昀贈送的桃枝。
初妍頓覺手中的桃枝燙手起來。可衛昀贈送的東西,她也不敢扔,回頭對方問起來,又是一場麻煩。
可留在手上不斷刺激宋熾更是不妙。
或者,先扔了,回頭等衛昀問起,再找根樹枝糊弄一下?她剛剛仔細看過,桃枝和桃葉都是原來的,上麵嬌豔動人的花朵卻是用粉色的絲綢做成,到時她照著樣子做一枝就是。
打定主意,她忙不迭地將手中的桃枝扔了。
藥效似乎漸漸起了作用。宋熾拿出一塊帕子,拉起她剛剛拿著桃枝的手。初妍瑟縮了下,被他緊緊握住,掌心向上,輕柔地擦拭她掌心沾上的泥灰,動作細致,仿佛在擦拭一件上好的玉器。
初妍心裡發毛,想掙脫又不敢掙,整個人都快石化了。
宋熾溫和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和母親提過。等二嬸熱孝期一過,就會帶著官媒親自上門提親。”
初妍神情凝固住:“這,這就提親了?”
宋熾“嗯”了聲:“妍妍開不開心?”
初妍:“……”開心?開心個鬼啊!
宋熾形狀漂亮的黑眸微微抬起,落到她麵上,眼中狂亂稍斂,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妍妍怎麼不說話,是嫌阿兄提親提晚了嗎?”
沒有,絕對不是!初妍心中想哭,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娘……夫人應該不會高興我做她的兒媳吧?”
宋熾微微一笑:“怎麼會?母親那麼喜歡你,你嫁回宋家,就能一直陪著她,她高興還來不及。”
初妍道:“可我先前得罪了太夫人。”
“彆怕,”他聲音溫柔下來,“我會護著你。”
初妍道:“你又不能時時在家裡。”
宋熾眉心微皺。
初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阿兄,彆人不可以嗎?你功法反噬,需要紓解,隨意娶誰都可以。我走之前,和宋家都鬨成了那樣,再不可能和解,你為什麼非娶我不可?”
宋熾道:“彆人不可以。”
初妍一愣。
宋熾道:“妍妍,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才是那個症結,那個讓我功法頻繁反噬的真正原因。”
初妍怔住: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當真喜歡上了她?不,不會的,這人的心有多硬,多難打動,她比誰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應該隻是雛鳥情節和占有欲作祟吧。
她是第一個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他不願意讓她屬於其他人。
“阿兄,”她喃喃道,“可你是我的阿兄,怎麼能做丈夫?”
宋熾皺起眉來:這是他第三次聽到她這麼提。從前他覺得這話是她的借口,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根本不像是借口。
她是真的這麼認為。
可他們相識之初,她便知道兩人毫無關係。她在宋家的那些日子,也一直對他抱有敵意,怎麼可能真情實感地把他當作兄長?
說起來,她對他抱有敵意也奇怪得很,從第一麵開始,仿佛就認定了他的原罪。仿佛遠在認識之前,他就做過對不起她的事,狠狠得罪了她。
他們從前……有過交集?
不可能。而且,她明明丟失了從前的記憶。
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就隻剩一種可能了,宋熾想到先前在桃林外聽到的那些話,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妍妍,你是不是和誠王一樣,在夢裡看見過不一樣的未來?”
初妍心頭一跳,他聽到了她和誠王的話,起了疑心?她急急否認:“沒有,你胡說什麼!”
宋熾看她神情,心中大震:他原以為那些隻是誠王的臆想。難道竟是真的?
一旦疑心生起,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湧上心頭。不光是她對他的敵意,還有對盧夫人異乎尋常的親昵,對宋家諸人應付自如的表現……
作為一個失了記憶的小姑娘,她在宋家表現得實在太過出色。
宋熾的目光落到初妍身上,一寸寸梭巡過去,那猜測雖然不可思議,卻是唯一的答案。
他輕輕開口:“你是不是夢到過,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12點到了,先發這麼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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