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朦朧, 暗香浮動,他緊緊扣住她, 力道大得驚人, 手肘橫過,將她纖柔的身子牢牢壓在他身上。
粗重淩亂的呼吸撲麵而來, 她不適地想往後退, 他卻含住她的唇珠,狠狠一啜。她吃痛地驚呼, 他趁機頂開她的牙關, 放肆地闖入進來。
初妍被他堵得眼淚汪汪, 氣都透不過來,忍不住掙紮著嗚嗚叫了起來,心裡又羞又急。他不是第一次親她,可之前,他從來都是溫柔的,克製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般, 動作又急又狠,凶猛得仿佛要將她吞吃入腹般。
前後兩輩子, 她都沒被人這麼肆意對待過。
她試圖推開她, 可她那點兒力氣哪是他的對手。更糟糕的是,在他的肆無忌憚的進攻下,她唇舌發疼,呼吸受阻, 因缺氧,腦子越來越昏沉,身子也漸漸軟了下來。
驀地,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內室。
初妍大驚,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急急叫道:“知寒。”
他俊美的麵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尾泛紅,眼神失焦,直接將她往榻上一扔,重重壓了上來。
他的體溫燙得驚人,初妍逃脫無門,想起前幾次的經曆,暗暗叫苦。
這些日子來,他從無異樣,她還以為他已經好了,沒想到這次發作,看著似乎比從前更嚴重了許多。
是因為壓抑的時間太久了嗎?還是剛剛受到的刺激太深了,他看著竟似神智全無。
她該怎麼脫身?還像從前一樣嗎?初妍頭痛欲裂,試著又叫了他幾聲。他卻隻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潤櫻唇,眼神一暗,再次壓了下來。
初妍深吸一口氣,朱唇微啟,猛地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口中嘗到了鹹腥的味道。身上的人動作停住,目光凝焦,落到她麵上,漸漸現出幾分清明。
她又叫了聲:“知寒。”
他如夢初醒,忽地閉上了眼,用力一撐,起身踉蹌後退。身體重重撞上桌椅的聲音響起,桌子摩擦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初妍心跳得厲害,渾身血液奔流,耳畔嗡嗡作響,眼見得了自由,她手忙腳亂地坐起,向外跑去。
跑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依舊闔著眼,從來清冷的麵容染著豔色,形狀優美的薄唇被咬破了,鮮血淋漓,卻彆有一番魅惑之態。此刻,他幾乎將全身重量都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倚靠著,伸手顫抖著伸向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
他看也不看,直接將瓶中的藥倒入口中。
她的心怦怦亂跳,看到這裡,不敢再看下去,轉身要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她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回身看去,卻見他不知何時,竟跌坐在了地上,盤膝打坐。
他原本緋紅的麵容變得異常蒼白,隱隱透出淡淡的青色,看著叫人膽戰心驚。唯有被她咬破的唇,鮮血未乾,紅得觸目。
他怎麼了?莫非是剛剛那藥……她的心揪了起來,還未想清楚,腳下卻仿佛自有意誌,走回了他身邊。
他一動不動。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額頭。
觸手所及,寒涼如冰,全然不像正常人應有的體溫。她心頭一顫,失聲叫道:“知寒。”
宋熾睜開了眼,隻這片刻工夫,他眼中的猩紅與狂亂已經褪去,襯著慘白的膚色,更顯得瞳仁幽深漆黑。
他望著她驚惶擔憂的模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淺笑來:“抱歉,嚇到你了。剛剛是我不好。”
初妍見他徹底恢複了清明,本該鬆了一口氣,可看著他不同尋常的模樣,心頭卻依舊被狠狠揪著。她問他:“剛剛的藥是怎麼回事?”
他答道:“是我師父所賜,可以克製我功法反噬。”
明衍大師賜的藥,怎麼會讓人臉色發青,身體變得寒冷如冰?這藥當真沒問題嗎?
他仿佛看出了她所想,溫言道:“你放心,我沒事,師父不會害我。”
她皺起眉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道:“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初妍沒有說什麼,伸手扶他:“起來說話吧。”
宋熾沒有動,也沒有接她的手,溫言道:“我打坐一會兒。”
初妍看著他,他神色平靜,毫無異色。
初妍默了默,收回手,幽幽道:“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嗎?”
宋熾道:“我讓平安送你。”
她低頭看他,看了許久,忽然慢慢在他麵前跪坐下來,輕聲軟語地開口道:“我走之前,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宋熾怔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柔軟的手臂抬起,掛上他同樣冷得駭人的脖頸,柔聲又重複了一遍:“你剛剛嚇壞我了。我離開前,你抱我一下吧。”
她第一次主動,可是他……
宋熾久久沒有動作,半晌,露出苦笑:“妍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