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婆子丫鬟攙扶著秦姝去了主院,那白氏還在那裡恨著丈夫恨著女兒。

院門被打開,聽說姑娘進來了,白氏還以為秦姝是來安慰她的,等渾身冰涼發抖,滿臉是淚的秦姝進來,才發現不對勁。

秦姝屋裡的婆子,牙齒打顫地說太子過來的事情,白氏聽得跌倒在椅子,想想幸虧秦婉沒死,否則豈不是秦姝都要跟著沒了?

夜裡的秦賀永哪怕小妾溫柔小意,心底煩悶至極,在院裡枯坐了一夜。

秦姝本就之前憂思憂慮,今日見了

這般暴戾的景象,夜裡昏昏沉沉燒了起來,早上起來臉色愈加蒼白憔悴,越發顯得仙氣飄飄,要隨風而去了。

第二日上朝,從入朝排隊開始秦賀永就感覺渾身上下如鋒芒在刺,所有人都在笑話他。感覺頭上的每一片雲彩都是碧油油的綠,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卻不料,這隻是剛開始,下朝而來,任家家主直奔定安府正堂敲響了府衙的鑼鼓,擊鼓喊冤。

忠勇伯狀告秦大學士的夫人陷害英國公之女秦婉,這個是個什麼事兒?人被陷害的沒有來告,你一個害人的家屬來告了?全是高官顯貴。還好京城府尹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壓不住滿朝皇親國戚不是?

盧大人看著這一團亂,又看著任家的家主,也算是明白了,這位是生怕秦大人打擊報複,來個先下手為強。告上來了他查是不查呢?

查,問題來了,這個白氏是怎麼跑上人姑娘的床的?基本上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太子殿下,一個是靖王殿下。太子殿下不會為了自己的前未婚妻去害自己的丈母娘吧?他是為了得到秦大人的支持,才鬨出來退婚,另聘了未婚妻,自然不可能是他了。

這件事情隻有靖王殿下了,靖王殿下派人去護著人秦家大小姐,將計就計,把讓太子丈母娘那個啥了。

內宅陰私,皇子奪嫡,這些事情怎麼能放在台麵上來?任家本來要的就不是什麼討回公道,而是讓事情擴大,但凡以後秦賀永任何對付他們家的手段,都能說秦賀永是公報私仇。

出了這個事情禦史台的那些老狗最喜歡亂咬一通,這麼一來狀紙內容到了禦史台。諫官也是分成了站三個皇子的,和每天醬油鹹魚的。三個皇子看到狀紙,開始按照自己的立場做文章。

各人跑去自家主子那裡通風報信,秦賀永作為高等級的官員自然也被告知,任家欺人太甚。他已經放過任廣康了,他們還要鬨出這等事來?

聽到消息,秦賀永斬釘截鐵,當機立斷,連飯都不讓白氏吃,讓她立刻出城。如果白氏還在家裡,一旦被禦史們咬上,就更難脫身了。

這才多少時間啊?白氏糊塗的腦子還沒想明白,秦賀永讓人準備了車馬護送白氏出城,白氏

一雙腫得都快看不出人的眼睛,看著秦賀永,這一走,隻怕是要老死在老家了。

她撲到秦賀永身上早已經哭啞的嗓子發出最後的哀求:“老爺,老爺,你不能扔下我啊!”

秦賀永看著她那張臉,想著那日她回來的時候,周婆子跟他說的那些話,更想著朝堂上的眼光,這是他的女人,卻被人睡過了,真叫人惡心,秦賀永掰開她的手,寒著臉:“你好好在庵堂吧。”

“秦賀永,你是不是要我去死?”白氏問出這一句。

秦賀永轉過頭:“早就說過了,你當時若是可以去死,太子不會衝進來殺那兩人,姝兒也不會受那麼大的驚嚇。而我,也不會出個門,讓自己勉強抬起頭來。今日還說什麼生死有意思嗎?”

白氏心冷,看著秦賀永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姨娘一房又一房,她出了這個事情,一家子都很不能她去死。

白氏要出門而去,秦姝走出來,往地上一跪,膝行過去:“娘親,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一定會為娘親報仇雪恨,定然要生啖那賤人的肉,以泄心頭之恨。”

比起男人的冷情冷心,女兒至少還知道要為她報仇雪恨,白氏略有一點點的安慰,聽聞太子在女兒院內砍殺兩位教習女官何等凶殘,心頭到底怕女兒吃虧:“姝兒,算了。太子對那小賤人餘情未了,你不要找她的晦氣,隻怕到時候太子恨你,你吃了大虧。”

秦姝絞碎了手帕:“我必要她血債血償。”

白氏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從此遠離喧囂的京城,青燈古佛,想想未來寂寞的日子,不能讓兒孫在身前伺候,自己不過三十出頭,車子越走,她心頭越疼。從車馬轉船舶,從此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