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娘子穿回來以後 小胖柑 12137 字 3個月前

秦婉今天真的被秦姝惡心到了,她怎麼什麼都做得出?如果是季成運去找替身過來,秦婉也就能理解,畢竟這個惡心東西在前世,做的事情讓她想吐,可秦姝給自己丈夫,找一個跟自己仇人相似的女人,這是個什麼騷操作?

裴曦此刻也氣悶著,他一直認為自己跟秦婉成婚,是為了能護住她,好歹她是自己的債主,可今日看見季成運目光粘著秦婉,是真的那種醋意湧上來的感覺,又酸又恨,尤其是看到他們新房放了一個跟秦婉相似的女子,裴曦更是恨不能打死那個季成運,媽的,賤不賤?成天惦記彆人的媳婦兒。

秦婉是他的媳婦,這個念頭冒出來。連裴曦自己都吃了一驚,他什麼時候真的認為秦婉是自己的媳婦了?轉頭他對自己說,那一夜他都親了她的身子,雖然他們還沒有做成夫妻,確實有了肌膚之親。可不就是自己的媳婦了嗎?

這季成運看起來是不會放過秦婉了,以後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媳婦給搶了。所以他乾的事情,不能敗,若是他敗了,秦婉就會落入季成運手裡,若是她落入他的手裡,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即便是到時候將她封為宮妃,恐怕也難逃他的折辱。更何況還有個恨她入骨的秦姝。遊走於生死之間,他一定不能輸,一定要活著,護著她。

秦婉發現裴曦呆呆地不說話,戳了戳他的腰:“做什麼呢?渣男配賤女,那是一對兒,不該為他們慶賀嗎?”

“該。”裴曦說,心裡卻想著秦婉跟季成運定親這麼久,她是不是喜歡他?

“秦婉,你曾經……”裴曦想要問她,卻一下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道她真的說出來,自己是否想聽。

一下子發現自己有些患得患失,從認識秦婉以來,她就一直纏著自己,她就不停跟他說,她喜歡他。可到底人家喜歡自己什麼呢?

“你曾經看過晚上的定安城嗎?”

這不是句廢話?秦婉看他一臉糾結,最後他就給她說這麼一句話?還以為他憋什麼大話出來呢!秦婉轉頭撩開窗簾,看著定安城的夜景,這不就是晚上的定安城。

裴曦在她邊上說:“你看這樣燈火闌珊的景色之

下,不過是虛浮的繁華?那邊街角,蜷縮了好多逃難來的流民。”

秦婉向街角看去,果然在昏暗的燈火下,那些衣衫襤褸的流民擁著破布,靠在街邊,抬頭看天,天色昏暗陰沉,看似要下雪,今夜又有多少人會凍死在這寒風之下。

看到這般情形,秦婉沒有調笑的興致,一路回到侯府,秦婉拆了發髻,秀發飄散,進入淨房,讓珠兒幫著洗了頭發。

秦婉洗了澡,身上擦了潤澤肌膚的保養品,這才從裡頭出來。難得不用她說,裴曦自己過來接過手巾,替她細細地把頭發給擦乾。

天上要下紅雨了嗎?秦婉有些奇怪,這個貨是發什麼神經?

冬日的屋子裡燒了碳火,暖融融的,一會兒頭發就乾了。秦婉爬上床原本想等裴曦出來,大約是今日喝了些酒,眼睛睜不開,等裴曦出來,秦婉鑽在被子裡睡了。

沒有了每日她拉著自己上床,裴曦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床?

聽見秦婉均勻的呼吸聲,他想去抱一床被子在榻上睡,可外頭寒風淩冽,雖然屋裡燒了碳火,到底這個榻上沒有床上暖和,還是去床上吧。

裴曦鑽進了被子,秦婉側著身體睡在床裡側,裴曦躺在外邊,要是平時她早就抱了過來,摟著他的腰。難道今日真的因為季成運大婚?她心裡其實一直有他?

裴曦伸出一條胳膊枕著自己的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打造武器的鐵礦挖得如何了?山上的兄弟……

不知過了多久,裴曦聽見秦婉在夢中抽泣,她怎麼時常這樣?夢裡常哭,是為了季成運?

心頭越發悶了起來,聽她還在抽泣,要哭多少時間?這個女人,也真是,不嫁就不嫁了,何必呢?真是煩人。

側著頭,看了她良久,眼淚從眼角湧出,掛入鼻梁中間,又滑落下去,好不傷心。她這心底是有多在意那個人啊?

伸出胳膊,將她拉得側過來,摟在自己懷裡,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歎了一口氣,伸手到她的臉頰上,將她的眼淚給擦了,她的臉頰又滑又嫩,一時間裴曦竟不舍得放開,擦乾眼淚。看她眉頭不展,裴曦低頭用嘴唇貼了她的眉心。這才抱著她貼著自己,不久他

就入睡了。

他又是摟自己,又是替她擦眼淚,還主動親了自己,秦婉哪裡能毫無知覺?

這個?秦婉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麼讓他今日對自己改變了呢?

外頭北風呼號,風吹得刮著樹枝,秦婉反思自己是不是活潑過頭了?他還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對啊,上輩子她就是開始對他不理不睬,最後他不是連命都不要來救自己嗎?要不以後裝高冷?決定了轉型試試,指不定就能有突破了。

於是乎,第二天起來,外頭銀裝素裹,若是平日秦婉必定跑出去抓個雪球往裴曦身上砸去。今天,她穿了小襖,下身繁複的紗裙,手裡捧著手爐,站在窗前,秦婉尋思著是不是該悲秋傷春一番,吟詩一首?顯得自己高貴不凡?

裴曦就這麼看著她站在窗前,悶聲不響,一臉愁容,難道昨日季成運成婚真的給她打擊太大?

裴曦落寞,彆看她天天把對自己喜歡掛嘴上,卻原來都是假的,她心頭還是喜歡季成運。

吃過早飯,裴曦手裡還有事,他跟秦婉說了一句:“這兩天我去外頭,家裡小江會扮我,反正讓他住書房便是。”

“嗯!”這也正常,要是裴曦日日進房間才叫不正常。所以他的下屬小江在的時候,做出來的樣兒就是秦婉把人給趕到了書房。

秦婉還是一個字的回答,裴曦站在那裡不走了,他看著秦婉,沒話找話:“家裡有你在我也放心,也就你和爹兩個人,天氣冷了你就待在家裡,等開春了,要是有機會,咱們一起離開京城,我帶這你去南邊兒散心?”

“好。”看看他還真是吃高冷的調調,要不怎麼話越來越多?

裴曦有些憂慮,又找不出什麼可以繼續跟她說的,從書房離開。

裴曦一走,秦婉裹了披風,走到院子,往環兒和珠兒身上砸雪球,幾個年輕姑娘不一會兒就鬨騰到了一起,她心裡開心,以為自己是切中了裴曦的脈絡。

靜下心來卻是老臉一紅,活了這麼多日子,想了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喜好,還一直以為那一輩子是自己端著,才會跟他拖了那麼久才在一起。過來就沒臉沒皮地勾引人家,其實他就是喜歡那種端著的。

“宿主,我早就跟你說

了,你老公還是比較傳統的,你絕對不能太過於奔放。畢竟年代不同嗎?這個朝代的男人還是很拘謹的。”

聽老搭檔這麼評價,秦婉覺得很是有理:“裝高冷倒是不難。”

裴曦連著跑了幾個地方,可謂連軸轉,最後一程,他帶了糕點吃食給他娘和妹妹送去,

這裡是他很早就選的一個以後隱藏家人的地方,在大山裡,三進的一個宅院,現在是他手下的家人一起跟裴夫人和阿蘊一起。

踏進宅子,裴蘊梳著雙髻正和兩個小姑娘一起,在廊簷下收這一串串臘肉和臘腸,看見裴曦立刻回頭:“娘親,哥哥來了。”

邊上的兩個小姑娘看見裴曦一身黑衣,生得風流俊俏,一下子羞紅了臉,躲在廊柱背後偷看。

裴夫人從裡頭走出來,不過過來幾個月,雖然不似以前那般綾羅綢緞,隻是布衣荊釵,卻看上去氣色比以前好了許多:“阿曦!”

“娘,給您帶了些山下的吃食。”裴曦提起手裡東西,進了屋去。

阿蘊過來看哥哥給大家帶的什麼東西,拿了幾包糕餅:“我給大丫她們送過去。”

裴夫人笑著說:“去吧!”

裴夫人的貼身媽媽說:“少爺來了,我去做飯。”

裴曦和裴夫人一起坐下,跟裴夫人說著京中之事,裴夫人也是出了京才知道外頭已經亂成這般景象,又知道了兒子和夫君在做什麼事。這種殺頭的事,他們也做,心裡真是又驚又氣,可驚和氣過後,又想當初夫君是何等驚才絕豔,最後不得不藏拙。想想京城其他世家,但凡有點本事,有點功勳的,哪一家有好下場?

“你主意大,我一個深閨婦人,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又遠離京城,不知道那裡有什麼事情,隻盼著你們爺倆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娘,我會想辦法早些把爹送過來和你們團聚。你們都在這裡了,我心也就安了。”

“阿曦,你跟那個秦婉如今相處得如何?”

要是之前,裴曦定然是回答,他快被那個女人給煩死了,可現在?出來這些天,天天就記掛著秦婉,不知道她心情是不是好些了,一想到她為了誰而難過,他心裡又酸又憋屈,可又想著人家對秦婉倒是一心一意。

自己呢?又留了幾分心思在她身上?她好歹給了不少錢給自己,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

“還好吧!畢竟才成婚不久,她也是為了避開季成運才選了我。”

“秦婉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那一日在太後壽誕上,我和阿蘊也是仔細見過,姿容確實出眾。隻是聽人說脾氣有些不好。”

“娘,真真假假,她也是為了活命,有些場麵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我與她相處多日,她心地善良,若非有她山上這些人,我哪裡能顧得周全?”

“你若是喜歡她,那就好好待人家。彆聽你那個師傅胡說八道,你爹和我過了這麼多年,除了把你送給你師傅之外,我和他可沒紅過臉。”

裴曦這次倒是不跳起來說不想成婚了,臉上微微泛紅,點了點頭。

裴夫人一看,兒子這回倒像是心動了,心裡一寬說:“既然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多想想人姑娘喜歡什麼?你爹當年時不時給我買個首飾,你自己也要想想。”

“娘,雪雁姐姐來了!”外頭裴蘊帶著一個身量高挑,英氣勃勃的姑娘進來。

裴曦抬頭對著進來的姑娘笑了笑,裴蘊拉著那位雪雁姑娘過來坐下,裴夫人身邊的媽媽過來說:“夫人,飯做好了。”

“擺飯,雪雁一起在這裡吃飯。”

“我娘做好了飯。”

“沒事,我過去跟嬸子說一聲。”裴蘊走出去。

裴曦跟著夫人一起坐下,那位雪雁姑娘和裴蘊也跟著坐下,裴蘊嘰嘰喳喳,雪雁不太說話,一直在邊上默默地給裴夫人添湯,低著頭紅著臉吃飯,時不時地看兩眼裴曦。

裴曦側頭摸了一把裴蘊頭上的發髻:“小丫頭,你嫂子一直在說,把你頭上的釵子拉在了地上,她心裡過意不去,下次要補給你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