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2 / 2)

跟舉子們轉了一圈,秦婉這才跟這家客棧以後的管事一起說話,這管事原本就是秦家的家仆:“如果人不夠,找些三四十歲的婆子來。”

管事在那裡說:“郡主,如果按照您說的三百個錢一天,這個價格太便宜了。”

“價格是低,剛好能打平,其他的費用從我那裡出,你們隻管去做。”秦婉跟他們說,“改造之後可以容納七八百人。要是家裡有錢,斷然是不想住這麼逼仄的屋子,反正家境貧困的舉子,能幫就幫一幫了。”

“是!”

秦婉這廂結束,回了府裡,進了房間,看裴曦靠在美人榻上百無聊賴,一個嬤嬤過來行了個禮說:“少夫人,榮安伯府的少夫人身體不適,老爺請您過去探望一番。”

裴曦立刻坐起來問:“菲表姐怎麼了?”

榮安伯府的少夫人是裴曦的表姐,裴夫人的侄女,早早沒了娘,被後母作嫁給了榮安伯府的二公子,這位倒是京城有名能乾公子,年紀輕輕,領了將軍的職,得到皇帝的喜愛,前途無量。一個個都說這個後母人好,把個前頭原配的女兒嫁這樣的如意郎君。

當真如意嗎?婚前房裡的丫鬟沒一個乾淨的,一嫁過去,通房丫頭先生下長子,這位少夫人半年沒有身孕,婆婆就敲打,而且榮安伯府的二公子還喜歡上青樓,愛召妓。

“前幾日產下一個死胎,昨天夜裡發了高燒,有些糊塗,說是想要見姑母……”

“菲表姐自幼喪母,沒有人給她做主,又遠嫁京城,原本有我娘可以照應,現在我娘……”想到這裡裴曦一下子內疚起來。

秦婉握住他的手:“你先彆著急,婆母就是在,她也不可能插手人家的內宅吧?我先過去看看。你在家好好看書,等我回來。”

秦婉帶著三個丫鬟,帶了一個匣子,上了馬車。

到了榮安伯府門口,原本裴家還是侯府,高伯爵

府一等,可如今的榮安伯得皇帝重用,榮安伯的這位二公子又與季成運交好,在官場上官運亨通。自然比沒落的定遠侯府榮耀得多了,因此上她這個忠孝郡主上門也沒當什麼事兒。

榮安伯府的這位二公子,裴曦的這位表姐夫,秦婉可是記得,那一輩子,這位可是季成運身邊一條忠實的狗。原本秦婉認為各為其主,也無可厚非。

後院,榮安伯夫人以前對她可是畢恭畢敬,如今神色淡然,秦婉以晚輩之禮對著榮安伯夫人行禮:“今日聽聞岑家表姐身體不大好,家中婆母又不在,公爹讓我來探望表姐。”

榮安伯夫人說:“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男子若是能乾些,勢必要照顧外頭,那些應酬不可少,整日為了那些哭哭啼啼,這是什麼事兒?郡主你來了也好,跟她多說說,如你這般,不也日子照樣要過嗎?她孩子沒了不打緊,大哥兒抱在她房裡養著也是一樣的。”

“這個?家中夫君雖然不成器,卻也恪守家族遺訓,家中無有通房和妾室,還真的很難去開解到點子上。我隻能儘力吧!”

榮安伯夫人讓人帶著秦婉進岑家表姐的後院,屋子裡濃烈的藥味兒混合著好生違和的香味兒,裡麵伺候著四個丫鬟,一個穿水粉色,一個穿粉紫色,還有一個穿淺綠色,另外一個顏色更多,頭上個個鎏金簪子,走到秦婉身邊,秦婉差一點打噴嚏出來。

秦婉看看跟著自己過來的三個丫頭,三個都是那輩子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她把她們當成姐妹看待,平時也不過私下裡,把她送給她們的東西拿出來戴戴,在家裡都是簡單樸素,塗脂抹粉是從來沒有的。一窩子的妖精?個個都是往爺們床上爬?

不過也要爺們喜歡她們爭先恐後爬才行。這位表姐自己的丫鬟怎麼都變成了這樣?

“少夫人,裴家表少夫人來了。”

秦婉進去,她和這位岑家表姐不熟,畢竟這位表姐從小不在京城,嫁入榮安伯府之後,她也很少跟她打交道,秦婉走到床前,床上的女子臉色蠟黃,唇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顯得灰敗,淺綠色丫鬟搬來一個繡墩,她坐下:“菲表姐,公爹和阿曦讓我來看你。”

“多謝姑父和表

弟。”說著菲表姐閉上眼,眼淚落下。

秦婉伸手搭上菲表姐的脈,仔細地探查了一下,心裡已然有數。若是在這裡,這位表姐的命,恐怕也就活不長了,得想個辦法帶她出去,這事兒也不是說能做就做的,畢竟兩人不熟。

秦婉跟岑家表姐坐了一會兒,她也沒有力氣多說話,秦婉站起來離開。

從房門往外走,卻見那位號稱勤奮能乾高大威猛的表姐夫跨入院中,他朗笑一聲:“郡主怎麼來了就要走啊?”

秦婉與他行了一禮:“見過表姐夫。”

翟雅昶低頭看秦婉,他自詡風流,當時聽說秦婉被配了裴曦,好生為她惋惜了一回,這般貌美的女子,怎麼就配了那麼一個蠢貨?原本她是太子未婚妻,他又是太子一派的人,自然不能仔細看她,他一想哂笑,太子對她念念不忘,作為心腹他還是知道的,太子為她造了金屋,等著藏嬌。今日見過之後,恐怕以後也很難近距離好好欣賞這等美人了。

秦婉見翟雅昶遲遲不應,咳嗽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郡主,何不再坐一會兒?”

秦婉念頭一轉,淺淺一笑:“表姐精神不好,不如明日再來陪她說話。”

聽見秦婉這麼一說,翟雅昶立刻說:“那就煩勞郡主了。”

“何來煩勞一說,表姐在京城也沒有彆家親眷,她身體不好,我自當儘力,否則也沒有辦法跟婆母交代。姐夫,告辭!”秦婉微微屈膝之後,往外翩然而去。

翟雅昶看向秦婉消失處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此女自己是沒有份了。太子為她夜不能寐,她既然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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