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麼,沈月月臉立馬紅了,把人推開進了裡屋,同時男人低笑聲就傳了進來。
沈月月一進屋,哪還有一臉嬌羞,繞著裡屋轉悠,腦子裡在琢磨今後的打算。
這個時期做生意肯定賺錢快,她不可能永遠窩在這小山村,整天麵朝黃土背朝天吧。
當初跟著奶奶在鄉下就是權宜之計,不想跟著袁女士,在豪門做寄生蟲,被人指指點點罷了。
所以她才努力學習,考入最好的大學,學了服裝設計,還拜到研究民族服飾的教授門下,做了非遺服飾傳承人。
男人洗漱一番也走進來,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背心隨意套上,又從放衣服的五鬥櫃底下掏出一個小皮布錢包,沒帶猶豫遞過去。
沈月月茫然接過來,打開一看。
謔!是一摞半舊不新的票子。
她坐床頭點了點,大小票加一起有六百七十三元四角。
這時候隻有分值的鋁製鏰子,再大麵值的鋼鏰還沒流通過來,全是紙幣,一下把沈月月拉回小時候。
她出生九十年代末期,記憶力不錯,兩三歲時候的事還記得清清楚楚,夜深人靜她奶往炕頭一坐,唾沫星子往手指頭吐幾口,就開始點錢,算著白天出攤賣菜得幾個錢。
後來她知道其實袁女士給的生活費足夠多,隻是小老太太有個性,不願伸手朝已經改嫁的兒媳要錢罷了。
“媳婦兒,月月,咋了?”
馮江東見麵前人沒了動靜,剛才明明看到錢還兩眼放光呢,怎麼一會兒就眼淚啪啪了?
馮江東以為媳婦嫌棄錢少,擔心跟著他過苦日子。
“這是平日攢的零錢,我信用社裡還存著點,你想買什麼彆不舍得,花就是了!”
沈月月抬頭,把淚花眨了回去。
“東哥你對我真好,隻是咱沒分家呢,你哪來的錢?”
這時候,農村家裡孩子多,一般都要等到最後一個孩子成了家才能分開過,馮家還有個即將上大學的閨女,後麵開銷不小,不可能這時候分家。
老二老三一個在外麵組工隊給人蓋房子掙錢,一個在機關開車掙工資,兩人錢都要悉數上交,馮婆子不傻,不可能給分了家她自己來供閨女上大學吧。
原著中,後來馮老三丟了工作,手不能搬肩不能扛的,生活重擔都放在了老二馮江東身上。
馮江東和原身真是當牛做馬,供著家裡嚼用,供出一個大學生,最後也沒落下個好人,還是原著中張手要錢的奇葩親戚。
“平時工錢交家裡了,這些是有
人找乾點私活攢下的。”
沈月月把錢又遞回去。
“這我不要,小私活工錢多低,你得乾多少才能攢這點錢,我怎麼能花的心安理得!”沈月月眼眸裡全是心疼,淚花又開始往外冒。
“東哥我心疼你呢!”
馮江東心裡有股暖流淌過,多少年了,還真沒人對他說過這些話。
爹娘隻會跟他說,老二啊!你哥哥沒出息,八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主,你弟弟好吃懶做的,你妹又小身子又弱,我們也老了,以後家裡可要靠你了,有活多乾點,有錢多掙點。
誰想結了婚,娶了個嬌滴滴的小媳婦,模樣長得俊,還知道心疼人,這話小姑娘說的多真誠,從眼淚汪汪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馮江東把錢又推回去,順手把小媳婦的小白手握在掌中揉搓,覺得心裡又甜蜜又踏實。
“讓你用就用,我娶了你,就會養你,有錢不給你花給誰花!”
沈月月有一時恍惚,心裡還帶著那麼一絲絲愧疚。
麵前男人,她目前隻當搭夥過日子的炮友,這想法多少有點不太厚道。
不過,也就一瞬間,沈月月立馬坦然接受。
男人又說道:“明天回門,後晌沒事,咱去大社買點東西,明天帶丈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