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啷一聲,東屋竹簾子一陣響,不是陳心心走了出來還有誰。
“你罵夠了沒,一口破鍋你都罵了一個小時了,嗓子不疼彆人耳朵都疼了!實話說吧,那鍋是我捅了個窟窿,三哥是給我背了黑鍋!”
沈月月……真是怕啥來啥。
馮江東將自行車推進南棚,走過來,看了一眼平時做飯的那口大黑鍋。
果然,坐在土灶上的那口鍋,鍋底一個大窟窿。
“咋回事?”
沈月月眼神詢問陳心心。
陳心心一看沈月月回來,胸脯挺了挺,氣勢猛增。
“我睡個午覺,她非讓給大妮燒水,說要洗澡,我就不明白了,大白天洗個哪門子澡,這不故意整人嘛!
我不去她就在院裡罵我懶,說豬圈裡的豬都知道吃飯長膘賣錢,我就是娶進來的賠錢貨!”
馮婆子一聽這話,氣得心窩子疼。
“我啥時候說這話了?我讓你燒水了?我讓三兒乾活呢,你怎麼顛倒黑白!”
娶進來的賠錢貨這句純屬陳心心杜撰,她眨了眨眼。
“你那叫指桑罵槐!哪有讓大男人給妹子燒洗澡水的,傳出去多難聽!”
馮婆子一聽這話,一時無法辯駁,主要剛才她確實像著指使三媳婦燒水來著。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沈月月和馮江東終於聽明白事情的經過。
馮江東問:“娘,大妮乾嘛呢?要洗澡怎麼自己不燒水?”
馮婆子支支吾吾說不上來,憋的臉都紅了,轉而瞪了沈月月一眼。
沈月月……她算不算那池塘裡的魚!
馮婆子心裡窩火,還不是因為那輛自行車,這二媳婦真摳門,把自行車讓出來不就啥事沒有了!
她家大妮就不會哭哭唧唧一中午,提要求要洗個澡去城裡找同學玩這事。
總之罪魁禍首就是沈月月。
沈月月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始作俑者,趁人不注意,她蹭到陳心心身邊。
“你不想燒水就算了,怎麼還搞破壞?”
沒了鍋,他們一家子晚飯咋解決?
陳心心純屬冤枉。
“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沈月月琢磨著隻能信一半,因為這位從出生到穿書,所做壞事簡直罄竹難書。
沈月月跟袁女士每次見麵,袁女士總要用半小時來盤點她這個二女兒的“豐功偉績”。
“不信你問馮建國,他點的火,我就是覺得火不夠旺,往裡使勁塞了一截木樁子,可能……可能塞得用力了,就給塞鍋裡了!”
沈月月……
這邊,馮江東打了圓場。
“一會兒去徐叔家再搬口鍋得了,東西用時間久了,早晚得破洞。”
馮家老二是馮家財政收入的大頭,力氣出的也多,在家裡有一定的發言權。
馮婆子氣不過也得咽下一口氣。
主要是她剛才趁機偷偷看了一眼自行車裡的東西,就幾塊布頭。
就說嘛!老二不傻,辛苦掙來的錢哪舍得給外人花。
一口鐵鍋的氣,很快被車筐裡的幾塊布頭給熄滅了。
“這是馮江東家嗎?”門口有人喊了一聲。
“是,就是他家,喲!大社汽車都開過來了!
都來看看,馮家小子買了這麼多東西,這是有啥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