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病,消失一個星期的學委忽然出現,一班就沒消停過。
特彆是後排的學生,正在互相傳紙條,大肆討論學委的八卦,也好打發這堂無聊的數學課。
不知道是不是手賤,或者是無意的,紙條竟然砸到了當事人之一,也就是現在的孫肖身上。
孫肖視線落在掉在腳邊的紙團,轉動手裡的筆。
幾秒後思索後,在部分人的注視下,彎腰撿起。
除了寫紙條的人,沒人知道上麵寫了什麼。
隻見事件當事人打開,看了幾秒後,竟然拿起筆在上麵寫字!
因為身邊人的動作,沐辰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因為孫肖並沒有刻意遮擋,所以沐辰一眼過去,很快看清了紙條上的字寫了什麼。
不止一個人寫的,內容很下流,詞彙也粗俗,讓他忍不住蹙眉。應該是班上那些私底下,喜歡口嗨的男同學寫的。
他難道就不生氣嗎?
沐辰在同桌的側臉上看了幾眼,發現上麵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氣憤,他甚至拿起筆袋裡的紅筆,在每個不堪的話語後麵標上回複,順手揪出錯字。
總之,寫字條的人思想有多肮臟黃暴,他都可以用淡定的態度,翻倍懟回去。
看了一眼,沐辰完全沒法自己看下去。
因為內容實在少兒不宜,被老師逮到,絕對不是罰站走廊那麼簡單。
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同桌一直都是一個挺斯文的人,也經不起彆人的撩撥。可從現在的情形看,明顯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司機。
“怎麼?”發覺身邊人盯著自己,孫肖轉動手中的筆,眼眸藏笑。
上課教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過於簡單,沒有認真的傾聽的價值。打發時間的事情主動找上門來,他自然不能放過。
沐辰沒回應,轉頭看黑板。
孫肖也不在意,繼續低頭寫字,寫完就把揉成團的小紙條,隨意丟了出去。
反正開小差傳紙條這種事,後排的人基本一個都跑不了,誰撿到算誰的。
“臥槽!”
拿到紙條男生,打開紙條一瞅,忘記了自己在課堂上,脫口就是簡單粗|暴的用詞,以此表達他內心的不可置信。
下一秒
,在老師的咆哮聲中,男生灰溜溜地走到外邊的走廊,字條也被他拿了出去,繼續看孫肖用紅筆寫的紅字。
靠近後門的同學,斷斷續續聽到男生在他們看不見的死角,繼續發出的驚歎。一會兒說原來還能這樣,一會兒說這也太澀情了吧,又說完了完了老子不純潔了。
後門的這個同學,因為無比好奇,於是就趁著老師不注意,探出頭讓男生給他瞅瞅。
字條順利達到他的手上,前車之鑒,這人看到字的時候,及時憋出了自己聲情並茂的臥槽。
字條傳來傳去,傳到裴陸陽的桌上。
他整節課幾乎在發呆,滿腦子都是男生校服袖口下,掩藏的手腕傷口,因此沒有注意到教室裡的各種動作。
他被憑空冒出來的紙條,拉回了注意力,同一時間下課鈴聲響了。
“這是什麼?”裴陸陽打開紙條,率先看到的是其他人惡意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一看就是在討論齊桑。
他皺眉頭,臉色並不是太好。
“陽哥,這個才是重點。”
有人不識趣的圍過來,指著下麵的紅筆。
“紅色的是齊桑寫。以前完全沒看出來,他還有這口才,佩服佩服。他甚至貼心的標出來錯字,真不愧是學委,笑死。”
聽到這人的解釋,裴陸陽才重新看了一眼紅筆寫的小字,唯一正常的話,或許隻有一小句——找找你那可有可無的雞兒。
“齊桑寫的?”他麵露不可置信。
在他印象裡,齊桑骨子很斯文,也很靦腆,絕對說不出什麼雞兒,什麼大不大,爽不爽之類的字眼。
以前他故作的無意親近,都能讓齊桑害羞的摸摸耳朵,掩飾驚慌失措。
男生確信:“千真萬確,有人看到了。”
難道……他以前是裝的?
裴陸陽抿緊嘴角,想也不想就撕碎了這張已經被揉得皺巴巴的小紙條。
他需要時間,去消化今天接受到的訊息。
一個星期不見,就能讓一個人轉變到這種地步嗎?
-
學校一直很注重學生的身體素質,隨意哪怕高三,也不會有老師輕易暫用體育課。
每個班,每個星期都有兩節體育課,一節是學校必修的遊泳課,另外一節課看老師的項目安排。
在男更衣室裡,男生們正在換泳褲。
等留意到半晌的學習委員齊桑,淡定的進來時候,大家不約而同愣住了。
齊桑入學以來,從不上遊泳課的。
聽說是在小學的時候,在遊泳課上差點淹死,心理有陰影,強迫讓他下水隻會加重他的病情。
話雖這麼說,但大家都覺得扯淡,認為肯定是他隨便找的借口。因為他是好學生,老師才給了他特例。
因為他的忽然造訪,讓已經準備要出去的同學,停下了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