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陸陽眼裡,充斥這那兩個人的一言一行,目睹男生對他的好友露出好看的笑容。
腦子正在嗡嗡作響,耳邊是刺耳的耳鳴,這讓裴陸陽失去了用來思考的基本理智。
他一腔怒氣的大步走了過去,開口便是濃鬱嗆人的火|藥味:“你怎麼又穿成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讓人反感你不知道嗎?”
他的出現很突然,這兩個人一時間沒有回應。
“阿陽,你過分了。”
幾秒後,沒等孫肖開口,張浩霖主動站在他前麵,擋住了沒事找事的裴陸陽。
耳聽為實,麵對其情其景,他現在是徹底信了好友對待孫肖的態度有多惡劣。
裴陸陽不可置信地看向好友,氣到連笑了幾聲:“他連名字都要騙你,你還護著他做什麼?讓開!”
張浩霖不動,眉心緊鎖,指責。
“這是兩碼事。他喜歡穿什麼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喜歡,也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傷害他。”
見狀,裴陸陽臉色發青,繼而發出一聲冷笑:“你們才認識多久,他就已經把你魂都勾沒了?你難道就不想想,他為什麼偏偏這麼巧接近你。”
兩個人麵對麵冷臉,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裴陸陽見陷入僵局,攥起手,手背凸起明顯的青筋,忍了又忍,命令:“你過來。”
他在命令張浩霖身後的長發男生過來。張浩霖轉身,用眼神告訴孫肖沒事的,有他在。
孫肖不動,就當看戲。
兄弟反目,多看好的戲碼,如果他手裡麵有瓜子,肯定悠哉坐在一邊,慢慢嗑。
裴陸陽不明白好友為什麼要橫插一腳,發出警告:“張浩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閒事。”
張浩霖發問:“多管閒事?那請問,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又道,“孫肖是我新交的朋友,他的事情,還真就是我的事情。陽子,不是我不站你,而是你真的太過分了。”
想到孫肖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張浩霖必須要在裴陸陽這裡,給他找個說法。
因為他的冷笑反問,裴陸陽沉默,再次提醒他:“他是齊桑,不叫孫肖。”
“在我這裡,他是孫肖,不
是齊桑。他親口說,他討厭這個齊桑這個名字。至於為什麼會討厭,裴陸陽你自己應該清楚吧?”
“他和你說了什麼?”裴陸陽聞言,眼神凜冽。
齊桑是跑到張浩霖這裡訴苦了?
真可笑,在他麵前裝可憐,又到他好兄弟這裡裝可憐,沒看出來這個人這麼有心機。是他看錯他了。
都是做兄弟的,張浩霖一眼過去,就知道對方多想了。
“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直接提你。”
“他隻是說,所有人都討厭和厭惡齊桑,他被他喜歡的人說了惡心,說些的時候還在強顏歡笑,甚至還在給你開脫。”
“裴陸陽,你不喜歡,也沒必要用高高在上的態度去批判彆人。我問你,他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了嗎?”
男生被好友質問到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從一開始,就是他去招惹的齊桑。
為了完成玩笑之餘和彆人定下的賭約,他故意親近他,讓他誤會,引他說出那句喜歡,事情成功以後還縱容彆人把錄音傳得人儘皆知。
他讓他在學校裡被人非議,霸淩排擠,甚至害他割了腕。
那本他偷看日記裡,呈現出一個心思靦腆的男孩,因為他當時刻意的一點善意,就開心得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哪怕在他設局傷了他之後,日記裡麵也沒有對他的恨意。
全是自責,自責為什麼自己要和彆人不一樣,為什麼不能儘力治好自己討人厭的癖好。
他說他討厭自己,比任何人都還要厭惡不一樣的自己。
“裴陸陽,你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你心虛了?”張浩霖見他陷入漫長的沉默,冷笑一聲。
他譏諷:“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我才會生氣。我不知道你之前對孫肖都做了什麼。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最好能自己想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在好友的冷聲警告中,裴陸陽抬起眼皮,麵無波瀾,趁好友情緒激動沒留神,伸手抓住了孫肖。
在張浩霖要過來阻止的時候,他沉聲:“我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他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
操!這話是實話沒錯,但怎麼聽,怎麼不爽呢。
好
歹也有十幾年的友誼,張浩霖就信他一次。
他恨恨看著兩人離開拳館,低聲罵了幾句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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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陸陽悶著頭,把人拉到了路邊。
這地比較偏,路上行人都見不到幾個。
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因為車子的品牌,裴陸陽不免下意識多看了幾眼。好像他來的時候,這輛稍顯低調的豪車就停在那了。
他身邊的孫肖,目光瞥過對麵的車,又收了回來,淡淡提醒抓著他手腕的男生:“你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