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從不大的窗戶傾瀉進來。
床上的男生蹙緊眉,掙紮著撐開眼簾,他想動,發現手被綁著。
昨晚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席卷而來,讓他的臉逐漸紅了幾圈,一路熱到腳板心。
那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那時候的孫肖,和平時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孫肖有著最為溫柔的眼神,卻對他做著最為凶狠的事情。
讓他幾番招架不住,求饒也不管用。
孫肖似乎很享受他的頃刻間的脆弱,越求饒,他越狠。
回憶起細節,沐辰難為情抬眼,身側的男生麵對他,還未醒。
孫肖的睡顏和他的溫柔外表一般,看上去很是無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沐辰正嘗試朝他靠近。
和孫肖在一起的這個夜晚,是他最為安心的夜晚。
仿若這個人是他人生的落腳點,隻要站在有他的地方,再無他求。
因為手是背在後麵綁起來的,沐辰挪動的時候有些艱難。
很快,他把把睡夢中的孫肖吵醒了。
剛蘇醒過來,孫肖的眼底和以往天差地彆,有的隻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溫度,宛如所有的生物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件死物。
好長時間,孫肖一直冷冷地觀看躺在身側的男生。
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沐辰心裡開始發寒發怵,忍不住捏緊了手,給自己安全感。
終於,孫肖的眼眸動了動,冷光一點點散去,輕淡地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男生。
他閉了眼,又重新睜開。
看向抿緊唇不說話的沐辰,似乎才意識到躺在自己身側的是誰。
“你怕我?”
他微眯著眼,聲音也不是平日的溫柔,很低,也很冷,透著浸入骨髓的寒氣。
如果說平時的孫肖,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
那麼此時的孫肖,讓人從心裡都在發顫,由內而外散發的氣場,讓人喘不過氣。
沐辰白著臉,努力去直視孫肖,在他冷寂的目光下輕輕點頭。
確實有些怕,但更多的依舊是想靠近。
不管有多危險,有多艱難,他都想靠近這個人。
想靠近他,想觸摸他,甚至癡心妄想的想要走到他的心裡。
這是一種沒有由來的心
態,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孫肖並未急著起身,他伸出手,觸碰男生的臉,眼底浮起看似溫柔的水波,輕柔問:“你為什麼怕我?”
其實,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怕孫肖的人很多,不管是仇人,還是合作者,亦或者是把他們這群人研究出來的人,都從骨子裡懼怕他們。
渴望他們強大能力下帶來的利益,卻又恐懼這種能力反噬自己。
隻因為以孫肖為首的這群人,就是一群沒有正常人情感,不要命,以折磨他人為樂的瘋子。
孫肖這群人一旦抓住了時機,絕對不會給彆人絲毫反擊的機會。誰都想要得到他們的忠誠,也誰都想要除掉他們這群隱患。
當冰涼的掌心碰到臉上時,沐辰下意識瑟縮,隨後又鼓起勇氣去觸碰這隻手,在他掌心蹭了蹭。
很乖,乖得讓人想要一點點揉碎,毀掉。
掌心因為肌膚的接觸,開始一點點升溫,孫肖眼裡閃過詭異的幽光。
沐辰並未發覺孫肖的異常,他不知道要如何向孫肖解釋自己的心情。
想了想,他才說:“你看我的眼裡,沒有溫度。”
就仿佛在孫肖眼裡,自己隻不過是可以隨意把控和丟棄的物件。
沐辰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他希望自己在這雙溫柔眼眸下,是特殊的。
這番話落在孫肖耳中,讓他嘴角微勾。
他身上的溫柔氣息愈發的濃鬱,那雙眸光泛濫的眼裡,仿若隻裝得下眼前人。
嗓音溫柔,問:“這樣,還沒有溫度?”
心裡明明有道聲音告訴自己,這都是假象,沐辰卻還是忍不住沉溺於孫肖的目光下。
“你的心,跳的好快。”
孫肖的另一隻手撫上男生的心口,讓男生原本撲通撲通的心跳,更加熱烈的跳動。
他的手緩慢往上挪動,最後覆在沐辰的脖頸上,冰涼的掌心正在細細品味男生因為緊張,喉結滾動的細節。
孫肖還在繼續動作,手指往下按壓,五指一寸寸的收緊,沐辰開始產生微弱的呼吸不暢。
在孫肖的目光下,沐辰睜大著眼盯著他看,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可能會發生什麼,露出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
他品味沐辰的表情細節,發出低笑:“真的不怕?”
隻
要他稍稍用力,那麼一切就會有趣多了。
腦子裡想著有趣的事情,孫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眸光暗湧中,顯得整個人陰沉瘋狂。
這才是孫肖,真實的孫肖。
不管過了多久,他的心裡,腦裡永遠充斥著殺戮的指令,他享受折磨他人的感覺。
孫肖注定沒有心。
他不會愛,也不屑去愛。
如果他想,他可以讓身下人,以各種方式慘死在床上。
呼吸不暢的沐辰,選擇閉上眼,微抬下顎,好讓孫肖下手方便點。
死亡,並不是一件讓他恐懼的事情。
然而,脖頸上的手,並沒有在他乖乖順從下,選擇繼續收緊。
伴著一聲不明意味的親吻,沐辰感覺孫肖已經鬆開了手,他睜開眼,滿是迷茫之色。
“張嘴。”
男生溫柔嗓音下,是不容違抗的命令。
沐辰聽話照做,再次和他做著最為親密的事情。
當被裙帶死死綁住的手,終於得到自由,他第一時間就去擁抱住孫肖。
實實在在的溫度,讓他心臟又開始瘋狂跳動起來。
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完了。
他一定要得到這個人,哪怕隻有片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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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加上今早的運動,讓孫肖報廢了幾條裙子,
當然,這些裙子不是用在他身上的,而是用給該用的人。
沒有準備專業對口的玩具,他也隻好就地取材,開發新的方向。
沐辰之前的衣服,已經不能穿出去了,現在身上穿的,包括小褲褲,都沾有孫肖的氣息。
他感覺自己隨時被孫肖抱懷裡,感受他氣息的霸占。
某種意義上,對他而言這也算是一種懲罰,讓人癡迷的懲罰。
聯想到因為自己偷藏的小褲褲,被孫肖以各種方式懲罰的夜晚,臉熱起來,腦子也跟著暈乎乎的。
失掉了慣有的穩重,完全成為了被戀愛衝昏頭腦的傻子。
“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