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搖晃著手銬,涼宮夏生一邊搜腸刮肚思考要說什麼。他快把能說的廢話都說遍了,接下來難道要車軲轆回去,再繼續之前說的話?
也不知道他說完跟赤井秀一說他記性不好,忘記已經說過那些話,赤井秀一會不會信……
他表麵鎮定,甚至還朝赤井秀一笑了笑,心中卻在喊著:赤井秀一你說句話啊!
就這樣乾站著,他總有一中赤井秀一下一秒就會把他一木倉|爆|頭的感覺。
總之……赤井秀一你說句話啊!
而在他對麵,赤井秀一看著涼宮夏生淡定自若的神態,心道:您這可半點不像是要抓人的樣子。
久野潤在和他演戲,但極其敷衍。
是另一中試探的手段。
他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果然看到淡定自若的久野潤臉上閃過一絲警惕。雖然隻是一瞬,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敷衍並不是因為懶得偽裝,而是因為這就是偽裝。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迎合久野潤,陪他一起演戲。
二是點破久野潤的敷衍,不再和久野潤虛與委蛇。
這兩者之間,他選擇後者。
前者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在這中明顯不對勁的情況下陪久野潤演戲,反而會顯得他更有問題。
而後者也不是一個全然安全的選擇,還需要小心謹慎。
“警官,你我時間都寶貴,就不要浪費在這中無謂的事情上了吧?”他開門見山道。
涼宮夏生搖晃手鐲的動作頓了頓。
赤井秀一說句話了,但沒有繼續他之前的家常話題。
赤井秀一見到他的動作,心中更加了然。
果然如此。
他繼續追問:“警官,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你隻是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的話,那恕我不奉陪了。”
那怎麼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沒完全撤走,赤井秀一不能走。
涼宮夏生沒有自信攔下赤井秀一,但又實在憋不出什麼家常話,隻能真的車軲轆回去。
“我的目的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赤井秀一聞言,也車軲轆答複道:“警官,我也說過了,那隻是巧合而已。”
涼宮夏生:“那你看我信嗎?”
赤井秀一:“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我無法證明巧合是巧合。”
涼宮夏生心中捶地:你就不能多狡辯幾句話嗎?
赤井秀一想的卻是:多說多錯,他解釋太多隻會起到反效果,畢竟巧合的事隻是巧合而已,又哪裡能解釋什麼呢?
一時間,兩人又大眼瞪小眼起來。
不過好在,公|安那邊的動作很快,不需要涼宮夏生拖多久的時間。
把留作兜底的話咽回去,確認公|安一行已經離開後,涼宮夏生突然對赤井秀一揮手告彆:“既然是巧合,那我走了,再見。”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道:“不對,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可以嗎?無論在哪裡。”
他這個馬甲妥妥的好身份,赤井秀一調查他乾什麼啊?浪費時間嗎?有這個時間,乾點正事不好嗎?
而且不僅如此,作為一個公|安,他也不想和赤井秀一見麵。
身份是臥底的赤井秀一麻煩。
之後恢複身份,作為FBI的赤井秀一也麻煩。
再之後詐死成為貓哥,對公|安而言也是一件麻煩事。
總之,他久野潤這個馬甲,不想再遇到赤井秀一了。
他誠懇地看向赤井秀一,希望赤井秀一可以接受到他的信號。
赤井秀一朝他笑笑:“偶遇的事,誰又能決定呢?”
得,信號發送失敗。
涼宮夏生懶得再說,揮揮手直接離開了。
走出廢棄大樓,涼宮夏生疑惑地詢問係統:
【係統,不需要狡辯嗎?】
【您好,係統無法識彆您的問題,請再次嘗試。】
【就是穿越者保護機製啊,久野潤馬甲是公|安,我不抓人直接跑了,不算違背身份的行為嗎?】
他狡辯的話都準備好了。
【您好,經檢測,未觸發穿越者保護機製。】
涼宮夏生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難道你們的穿越者保護機製失效了嗎?那他們不會懷疑我不是久野潤本人吧?】
【您好,經檢測,穿越者保護機製生效中,原住民並未懷疑您的身份。】
【你檢測得那麼快,準嗎?】
【您好,準的。】
涼宮夏生感覺被噎了一下。
算了,不管了,他果斷放棄思考這個問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再說。
·
另一邊,公|安徹底離開,三遊亭遙鬥馬甲的監視任務也結束了。
在返回廢棄大樓和赤井秀一會和的過程中,三遊亭遙鬥和久野潤迎麵相遇。
附近沒有任何人,這是來自臨時地圖的信息,絕對不會錯。
涼宮夏生操縱著兩個馬甲,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久野潤:“辛苦了,我回去了。”
三遊亭遙鬥:“你也辛苦了,我也回去了。”
步伐沒有停歇,兩個馬甲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涼宮夏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法和家人團聚的悵然。
因著這股情緒,他甚至一瞬間腦補了一個故事。
兄弟兩人同為公|安,一個臥底進黑暗組織,一個在陽光下發光發熱,他們並肩作戰,卻難得見上一麵,偶爾相見,在人前也隻能相見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