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野潤的豪車,自然是價值不菲。哪怕隻是一小塊刮傷,都不是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的身家可以負擔得起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是考慮這種事的時候嗎?
有哪個警察會在抓犯人的時候說這種話?
但……
這話確實給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他們兩人的家境並不好,身上還背了一堆債,走投無路之下才踏入了黑色地帶。
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彆說攢下錢,每個月還要為還款感到痛苦。
錢這個字眼,糾纏了他們太長時間,讓他們無法不重視。
眼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輛他們這輩子做夢都不敢擁有的車。仿佛在上麵刮一下,就能刮下一層金粉來。
他們賠不起,他們不要爬。
這個念頭之後,他們第二反應才是……坐在車頂的那個人看起來不好對付。
雖然他們有兩個人,而竹內優哉隻是一個人,但他們還是覺得他們不可以。
因為竹內優哉剛剛追逐他們的速度,因為竹內優哉現在好整以暇的神態,也因為此時竹內優哉瞳孔中詭譎的紅色。
跑!
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回頭。
隻是一回頭看到久野潤利索地從圍牆上跳下來的樣子,他們才想起來,身後也還有一個人正要抓他們。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
他們身後,竹內優哉右手在車頂輕輕一撐,從車上翻了過來,腳尖落地的瞬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像是一隻黑貓。
涼宮夏生操縱著久野潤和竹內優哉兩個馬甲緩緩靠近,逐漸壓縮了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兩人都活動空間。
逃不了了……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選擇了……
沒有死亡決心的人在麵對死亡之時,總是會害怕猶豫的。
涼宮夏生捕捉到了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表情中的絕望和掙紮。
【他們要死。】
【關我什麼事?】
【好像還是關我事的。】
【他們背後的人想殺我唉!】
【不自量力。】
【螻蟻的小把戲。】
【可是差點報廢一個馬甲。】
【不會的。】
【什麼不會的?】
【唉?什麼什麼不會的?】
【我在問什麼?】
【不知道。】
【先抓起來再說吧。】
就在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正要咬破後槽牙裡的毒|藥之時,久野潤和竹內優哉一前一後,分彆扼住了野島陽貴和花倉勇人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把兩人的下巴都卸了下來。
然後久野潤和竹內優哉兩人動作一致,伸手將野島陽貴和花倉勇人嘴裡的毒|藥取了出來。
【有點點惡心。】
【不管不就好了。】
【所以說,關我事啊!不能不管。】
【不對,這個馬甲是公|安,也不能不管。】
【好麻煩哦。】
與此同時,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兩人逃離了死神了魔爪,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們身上是裝有攝像頭的,他們現在沒有按照雇主的要求自|殺,而且還被抓了……
兩人劇烈地掙紮起來,試圖搶奪久野潤和竹內優哉手上的毒|藥。
然而短短一秒鐘,兩人就被久野潤和竹內優哉徹底壓製,趴到了地上。
竹內優哉坐在花倉勇人背上,看著野島陽貴,說道:“老實一點可以嗎?這樣大家都方便。”
這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知道他們絕對無法反抗了,整個人都沉默了下去。
“沒意思。”竹內優哉晃了晃腦袋,伸手從久野潤左手中拿起了那枚被嫌棄的毒|藥,同時有一個小小的黑色物體落入了久野潤的掌心。
“覺得惡心的話,我來吧。”
“你來也一樣惡心啊,有什麼區彆?”
竹內優哉笑笑,沒有回答。
而久野潤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攤開另一隻手,這隻手的掌心中,正靜靜躺著一枚和剛剛竹內優哉丟到他掌心中的黑色物體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將這枚黑色物體倒到了左手掌心,然後俯身將手掌放到了野島陽貴和花倉勇人之間,讓他們看清他手心中的東西。
他看向花倉勇人,友好問道:“你們剛剛在找的,更應該是這個吧?”
?!
這個是……
待到認出這兩枚破碎的黑色物體是什麼的時候,花倉勇人和野島陽貴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這是LIGHT老板裝在他們身上的微型攝像頭!
可是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把攝像頭從他們身上拿走的。
他們之前根本沒有和這兩人近身,除了剛剛。
難道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的時間裡,這兩人不僅把他們的下巴卸了,取出了他們嘴裡的毒|藥,還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他們身上的微型攝像頭取了下來,並且毀掉了?
太……太可怕了。
他們是在和什麼人為敵?
人類真的可以在這一瞬間做那麼多動作嗎?
“隻要看不到,一切都未成定局。”竹內優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帶著蠱惑。
看不到,指的是攝像頭另一邊的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