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上,像雨點般嘩嘩落地的刀子背後的真相卻是……
在馬甲三遊亭遙鬥落入漆黑陷阱的瞬間,在這個所有人都看不到三遊亭遙鬥的第一時間,涼宮夏生就操縱著馬甲三遊亭遙鬥把馬甲穀口光一那邊準備好的血袋和重物拿了出來,往地上扔去,然後把馬甲三遊亭遙鬥收了回去。
但隻是這樣當然還不夠,還有一出戲要演。
他又操縱著馬甲竹內優哉闖進了陷阱中,又把馬甲三遊亭遙鬥拉了出來。
兩個馬甲分頭行動,竹內優哉飛速收拾好現場,三遊亭遙鬥則是把易容麵膜往臉上一貼,然後在自己身上綁了十幾個血袋,一一紮破。
很快,兩個馬甲都收拾完畢。
借著昏暗的光,竹內優哉把三遊亭遙鬥臉上的麵膜揭了下來。
“怎麼樣?好了嗎?”三遊亭遙鬥問。
竹內優哉伸手,捏著三遊亭遙鬥的下巴,仔細看了三遊亭遙鬥的臉一圈,答道:“好了,和景光一模一樣。”
三遊亭遙鬥:“OK!趕緊走了!”
竹內優哉收回手,把外套脫下,蓋住了三遊亭遙鬥本該被尖刺刺穿的身體,然後把三遊亭遙鬥打橫抱起,緩步走出了陷阱。
血袋中的血不停流下,像是要把三遊亭遙鬥全身的血液都流乾一般。
【是不是血袋綁的有點多了?】
【好像是有點,正常人身上有這麼多血嗎?】
【有,但不會全部流出來,又不是殺豬放血。】
【我才不是豬!】
【快演好屍體,彆呼吸。】
【琴酒在前麵,彆演活了。】
【不過有點好奇,如果真的演活了,會不會嚇琴酒一跳?】
【突然詐屍……琴酒會被嚇到?】
【大概是不會吧?沒辦法想象琴酒被嚇到的表情。】
【琴酒隻會立馬補刀。】
【……】
【我不呼吸了。】
【一分鐘頂天,不能停太久了,走快一點?】
【先呼吸,走近一點再憋氣。】
【行。】
竹內優哉緩步向前走著,一步步走回了據點內。
據點內空空蕩蕩,陽光無法照射進來,顯得有些陰森。
一步……兩步……三步……
他聽到了琴酒極其微小的呼吸聲。
【屏息。】
【OK,準備好了。】
竹內優哉繼續向前,拐向了琴酒所在的那條走廊。
他腳步沉穩,雖然看到了琴酒,卻沒搭理,一反常態地直接忽略了,隻繼續抱著三遊亭遙鬥往前走著。
血袋裡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現在隻有零星的血滴從三遊亭遙鬥的衣服上緩緩滴落。
但這零星幾聲液體滴落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走廊中也格外明顯。
“滴答……滴答……”
在這樣的背景音中,竹內優哉和琴酒擦肩而過。
三遊亭遙鬥的腦袋正朝著琴酒那邊,讓琴酒清晰看到了三遊亭遙鬥此刻的臉,那是諸伏景光的臉。
竹內優哉走過了琴酒。
一步,兩步……
琴酒忽然轉身,快速朝竹內優哉的方向走了兩步。
竹內優哉反應很快,立刻朝前方跳去,落地之前他在空中轉了一百八十度,轉身看向了琴酒。
輕輕落地,他問道:“琴酒,你要做什麼?”
昏暗的光照下,竹內優哉的眼睛卻似乎自帶光芒,那血色格外顯眼,像是夜空中的血月。
琴酒再次上前一步,反問道:“你確定他死了嗎?”
竹內優哉眯了眯眼,沒有正麵回答,隻不客氣道:“關你什麼事?”
琴酒停下了腳步,再次問道:“你要帶他去見boss?”
雖然是問句,但琴酒的卻很肯定尼古拉斯是要把HoneyedApples抱去給BOSS看。
如果不確定HoneyedApples真的死了……萬一他使詭計要對boss動手就不好了。
BOSS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涼宮夏生也知道琴酒在想什麼,但是他不可能讓琴酒真的接觸到三遊亭遙鬥。
畢竟他是裝的,而琴酒是專業的。他甚至不敢讓琴酒靠太近,就怕一不小心被琴酒看出來。
於是,他操縱著馬甲竹內優哉牽起嘴角,反問道:“琴酒,你是想教我做事嗎?”
幽幽的紅色,就像地獄之犬的吐息,給人一種一旦靠近就會灰飛煙滅的錯覺。
但琴酒還是迎了上去,說道:“我隻是要確認一下。”
就在琴酒上前的同時,竹內優哉往後撤了一小步,然後一腳向琴酒踢去。
琴酒早有準備,偏頭避開了竹內優哉帶著風的一腳。
“尼古拉斯!”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說著,竹內優哉又是一腳朝琴酒掃去,逼得琴酒倒退了幾步。
對於尼古拉斯的實力,琴酒很清楚,如果正麵對上尼古拉斯,他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他靠上了牆,冷冷看著竹內優哉。
尼古拉斯這樣的反應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十分可疑,幾乎可以肯定這其中有鬼。
但是現在這個人是尼古拉斯,這個瘋子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這樣的反應單純搞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可是即便如此……
BOSS的安危最是重要,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