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椅子上的溫度,江戶川柯南回頭看向門口的保鏢。
保鏢和他們來時一樣,儘職儘責佇立在門口,渾身緊繃著,像是隨時可以爆起,把想要傷害白木悠介的人製服。
這個狀態,看起來不像是會在他們到來之前之前坐在這裡的人。
除非……他現在的狀態是裝的!
可是一個保鏢,為什麼要偽裝?
原本舒適地坐在這裡,卻要在他們到來之後假裝儘責地站到門口……
白木先生就在這裡,不存在偷懶的情況,也就是說這種態度是被默許的。
總不可能是白木先生和這個保鏢一起故意在他們麵前演戲吧?
不不不,他很快把這個可笑的想法甩到了腦後。
怎麼可能故意演戲給他們看……
這隻是一場尋常的探望而已,有什麼必要要演戲?
他想了想,結合之前和白木悠介相處時的細節,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或許是白木先生待人太隨和,平時允許保鏢坐在他的床頭?然後在有外人到來的時候,他才讓保鏢保持警惕?
這裡的外人……
從剛剛世良真純和白木悠介的對話來看,世良真純和白木悠介很熟悉,不像是會被白木悠介警惕的人。
而毛利蘭……之前的紐約之旅雖然不長,但他們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那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交情,應當也不會被警惕。
也就是說,這裡的外人大約是隻有他和……鬆田警官了。
他又回頭,想去看鬆田陣平,卻發現鬆田陣平已經來到了他麵前。
“怎麼了柯南?”鬆田陣平蹲到了他身邊,詢問出聲。
江戶川柯南掃了眼周圍,白木悠介還在和世良真純、毛利蘭兩人閒聊,沒有往這邊看。
而保鏢目前的視線是門外,也不會看到他們這邊。
於是,他朝鬆田陣平招了招手,讓鬆田陣平更靠近他一些。
鬆田陣平靠過來了,江戶川柯南在他耳邊問道:“鬆田警官,你剛剛在看什麼?”
這個問題……
鬆田陣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之前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抬了一下眼,總感覺這個窗戶這邊有人在看著他。
但是窗戶是單向的,白天時候外麵看不到裡麵,他看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一片反光,沒能看到任何人影。
剛剛被引路過來時,他發現那麼巧,他之前關注的那扇窗戶就在要去的這個房間裡。
隻是進門之後,他發現窗口卻沒有人。
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有一個站在門口,看起來都不像是會來到窗前的。
這種毫無邏輯的直覺……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江戶川柯南。
於是,他照著江戶川柯南小心翼翼的樣子,也在江戶川柯南耳邊輕聲道:“我沒有在看什麼,隻是來陌生人的房間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知道往哪看,所以就隨便看看什麼東西都沒有的窗口了。”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
窗口確實什麼都沒有,窗台上也沒有放任何東西,這個房間乾淨整潔的就像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一樣,到處都沒有生活的氣息。
而另一半是……
他並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也沒有覺得自己是來到了一個陌生人的住處。
甚至在剛進門的一瞬間,他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還是沒來由的直覺……就好像……有他熟悉的人在這裡一樣。
不過事實上他也知道,這裡根本沒有他熟悉的人。
而聽完他的解釋,江戶川柯南麵露狐疑。
他並不覺得鬆田陣平會是這樣一個會不好意思的人。
想了想,他試探著說道:“鬆田警官,你把手伸過來。”
“做什麼?”鬆田陣平這樣問著,右手卻聽話地放到了江戶川柯南麵前。
江戶川柯南直接把他的手往椅子上按去。
掌心碰觸到椅子的瞬間,很多話不用多說就已經明了。
鬆田陣平想:原來這裡剛剛真的有人在,不是他的錯覺。
江戶川柯南看著鬆田陣平,又問了一遍:“鬆田警官,你剛剛在看什麼呢?”
雖然他心中已經對此有所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腦袋裡混亂一片,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遺忘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
他想不明白,隻能先從異常的地方入手。
但是可惜,鬆田陣平本人也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也在思考剛剛江戶川柯南思考過的問題。
之前房間裡隻有兩個人,這張椅子上還有餘溫,很顯然在他們進來之前還有個人坐在這裡,那這個坐在這裡的人是誰呢?
他正思考著,就聽江戶川柯南突然朝他撒嬌道:“鬆田警官,抱我一下好不好呀?我想看看外麵。”
鬆田陣平順著江戶川柯南的話,把江戶川柯南抱了起來,眼神卻下意識朝門口瞥去。